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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353)

  杨府尹松了一口气,赶忙告退。

  翌日一早,谢筝抱着热乎乎的手炉,带着花翘出门。

  衙门封印了,年节气氛更浓。

  谢筝去肖家奶奶的铺子里买了几块刚蒸好的米糕,就往古嫂子的豆腐摊子去。

  街头小贩背着糖葫芦经过,谢筝赶忙拦下了,买了一串,笑眯眯拿在手中。

  豆腐摊子的生意极好,古嫂子忙得不可开交,小丫头坐在一旁的杌子上,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些什么。

  谢筝走过去,在小丫头身边蹲下,才听出她是在背三字经。

  小丫头的口齿不算十分清楚,这个年纪,大致也没弄明白三字经的意思,就是歪着脑袋往下背着。

  谢筝莞尔,把米糕和糖葫芦递给了她。

  小丫头一怔,肖家奶奶的米糕是她最喜欢的,闻着都香,那糖葫芦又红通通的好看极了,她咬着手指,看了看谢筝,又去拽古嫂子的衣摆。

  古嫂子点头道:“吃吧。”

  小丫头眼睛骤然亮了,脆生生道了谢,捧着糖葫芦一口咬下去,糖衣粘在唇角,她伸着舌头舔了一圈。

  古嫂子不由跟着笑了,道:“跟她说过,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不能吃,她现在认人还不清楚,有几个月没见到姑娘了,就迷迷糊糊不记得了。”

  “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嘛!”谢筝支着腮帮子,看小丫头吃东西。

  生意络绎不绝的,谢筝也就没问廖家事情,只和古嫂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古阮去了小半年了,小丫头不懂事,只晓得爹爹不见了,还不懂得痛失亲人的痛苦。

  古嫂子是咬着牙才挺过来的,不管如何,她还有个女儿要养活,日子总还要一步一步往前走。

  好在有衙门里兄弟们的关照,豆腐摊生意也不错,生活还过得去。

  说了会儿,古嫂子又忙碌起来。

  谢筝便转头教小丫头念着三字经。

  豆腐摊上午就卖光收摊了,谢筝跟着古嫂子一道归家去。

  胡同里有些人家已经准备午饭了,菜香阵阵。

  谢筝低声问古嫂子:“廖家是哪一家?”

  “那家,”古嫂子伸手指了指前头,“门口有树的那一家。”

  从廖家门前过时,谢筝瞥了一眼。

  大门紧闭着,看不出里头动静,木门上的漆已经掉落,毛刺刺的。

  待进了古家,关上了大门,谢筝才仔细问起了廖家。

  “听说那廖张氏原是做绢花的,十月里没了?”谢筝问道,“怎么没的?”

  “病的,没钱请大夫,拖了半个月,就没了。”古嫂子道。

  谢筝一怔,又问:“春天时不还让永安侯府的二公子出了二十两银子吗?怎么就没钱请大夫了?”

  二十两银子,省吃俭用些,便是坐吃山空,也能吃个两三年了。

  古嫂子把做生意的工具都收拢好,搬了杌子在谢筝身边坐下,低声问道:“姑娘今日过来,是要打听那廖家事情?难道那廖张氏的死,不太对劲?”

  “是想问问他家事情,”谢筝直言道,“叫廖家拿了银子的二公子,昨日死了,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线索,正好听马捕头提及廖家事情,就来打听打听。”

  古嫂子抿了抿唇,请花翘带小丫头去屋里玩一会儿,自个儿压着声儿与谢筝道:“春天那事情,其实也古怪。”

  她是听古阮说的。

  两家都是一条胡同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

  在古嫂子的印象里,廖张氏是个年轻貌美的媳妇子,笑起来时,有两个浅浅的梨涡,说话柔声细语的,手也灵巧,做的绢花很是好看。

  而廖家那廖普,长得三大五粗的,说话也粗俗,胡同里不少三姑六婆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说这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要多鲜艳有多鲜艳,要多臭也有多臭。

  “过日子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古嫂子摇了摇头,“别人夫妻的事情,我不喜欢去多嘴,只是廖普实在有些过分,吃过了酒就打他媳妇,说他媳妇长得好,肯定存了二心,整日里疑神疑鬼的。

  我几次都遇见那廖张氏关着院门在哭,有一回实在没忍住,就劝她说,不如告诉娘家人,不管怎么样,这么挨打总是不成的,我也不晓得她听进去没有。

  春天时,廖普突然闹起来,是他媳妇跟永安侯府的底下人不清不楚的,当街拦了人要讨钱。

  他媳妇不承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所谓的奸夫也是一脸老实相,闹了半个多时辰,侯府二公子过来,给了廖普一拳头,又掏了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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