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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双城(50)



陶承柏穿着jī心领的黑毛衣站在大半米深的大坑里用铁锹往外扬土,袖口都捋到了手肘上,满脑门的热汗。羽绒服挂在一边的枣树上。
郑陆眨没睡醒一样眨巴眨巴眼睛,蹲到坑沿上,两手抱着腿。下巴颏杵在膝盖上:“小心冻着,挖这么长了,够了……”忽然眼前一暗,是陶承柏歪着脑袋亲了上来。
“小心被大姨看见。”郑陆下嘴唇被陶承柏咬在嘴里,话说得不清不楚的。
“看不见的。”陶承柏把铁锹搁到一边,两只手撑到坑沿上,咬住郑陆的嘴唇,舌尖不停往里探。郑陆被他拱得要往后跌跤,只能用两手搂住他后脖子,用两只眼睛瞪他。两人如此近距离对视着,呼吸相闻,能清楚看见对方眼里映着的小人,嘴上还不停地互相吸允着,看着看着忽然一备齐掌不住抿嘴笑了。

坑挖得差不多有一米深,一个小chuáng那么长,这个白菜窖子总算是挖好了。郑陆把堆在一边的大白菜一颗一颗递给陶承柏,然后被陶承柏根部朝下地密密地码在菜窖子里,最后再在上面盖上一层厚厚的透气的草帘子,齐活了。

晚上,吃完饭,姥爷老早就睡了。
两人认真做了两份试卷这才关灯上chuáng睡觉。
“咦,你这手上什么啊?”郑陆在被子里握着陶承柏的手,摸到了几个软软的小包。
“挖坑磨的水泡。”陶承柏随口就答他了,没想到郑陆非要翻身开灯,下chuáng去找了针和打火机,然后哆哆嗦嗦地跳进被窝里。陶承柏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捂着。

——小水泡过一天就好了。
——少废话了,手伸出来,快。

——疼吗?
——不疼。
——好了。gān嘛?口水舔到脸上要生癣的,恶心巴拉的.,滚蛋!
——嘘!
——嘘你个大头鬼啊。我叫你不要乱舔啊,哎……

——嗯……
——不要叫。
——你别这么用劲么,我又没有奶。
——那不一定。我吸吸看。
——你滚!

——承柏?睡了吗?
——没呢。
——承柏?
——嗯?
——你第一志愿到底是什么啊?
——想知道?
——说!
陶承柏把嘴巴凑到郑陆耳边,笑着说了一个字:你。


☆、24 二十四章

  腊月里天黑得早,晚上刚六点钟,两个班的学生都已经早早地在布置一新的l号活动室里围圆坐了,所谓布置一新就是指节日里用来衬托气氛的一些特殊物什:比如窗户上灯管上到处挂了一些廉价又喜庆的电光纸,黑板上写了粉粗的元旦晚会四个大字,以及各个角落里散落的彩色气球若gān。当然更不能少了各种口味的葵瓜子西瓜子水果奶糖小零嘴儿。

两个班的同学之间关系好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从高一开始两班之间gān什么都要在一块争,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一块争久了自然就相知相惜起来了。往深了说就是老戴和七班的班导老冯不和,两人在各种职称、先进、优秀评比中都是彼此最qiáng劲的对手。篮球比赛争输赢就不用提了,考试全年级前两百名占的名额多少要比,校运动会谁奖牌多要抢,就连之前每天出早操时哪班同学跑得快也要在一块比一比。上学期的音乐课,巧了两个班竟排在同一课时,隔道门的阶梯教室里上课。好家伙,一到练歌的时候,两班同学就隔着墙比嗓门大小,搞到最后个个都有飚成海豚音的趋势。音乐老师怎么喝斥也不顶大用,最后只能是气了个半死。
事实证明,班导虽然官小,但是决不可小觑之。班导不和,是可以带动一帮子年轻气盛jīng力充沛的年轻人彼此间进行文攻武斗的,并且可使之持续长达数年之久。

所以这个元旦晚会两个班会在一块比谁的节目更jīng彩简直就是天命所指民心所向。
两位班导各自在自己班级后方坐着,翘着二郎腿手捧一把葵瓜子闲闲地磕着,面上都是一派轻描淡写的模样。又因为之前同学们几乎个个都成了为做卷子而生的机器人,所以今天是格外放松格外HIGH。只要是自己班的同学上去表演,都玩命地鼓掌chuī口哨。
几位主持人插花着上台报幕,刘亚楠今天打扮的格外亮眼,笑容满面,落落大方,只有在目光不时地掠过陶承柏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点苦涩,陶承柏自然是和郑陆坐在一块,两人一起窝在后排的拐角里。不管中间的舞台上在表演的是唱歌还是舞蹈陶承柏似乎都没什么兴趣,一会剥个桔子,一会砸个核桃,偶尔拿相机拍个照,一切活动都以郑陆为轴。陶承柏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郑陆,郑陆看也没看他接过来就咔嚓一口,眼睛直盯着中间跳街舞的几个男生。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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