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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31)

田箩从后视镜里看到躺在后座的花。被莫小白放得整整齐齐,宝贝一样,就差没给它也系上安全带。

车子没往她熟悉的地方开,田箩开始没注意,只当是莫小白住院的这些日子里换了下榻的酒店。直等到车子拐进一高级别墅区,莫小白竟然熟门熟路掏出证件,进了小区大门,田箩才反应过来:“莫小白,你买房了?”

莫小白愉快的点头。“箩箩,这儿环境还行不?”

田箩觉得莫小白颇有些炫耀的意思,忍不住侧头瞥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改不了炫耀呢。”

但这儿确实是有值得炫耀的资本的。周边配的环绕高尔夫球场,自带高尚会所,还毗邻江滨。又都做的是精品小别墅,独门独栋。广告打的那叫一个凶,其著名的程度,毫不逊色于XX豪庭。连蒙可都忍不住咋呼:“操,那地可不是一个牛字就能形容的。我们家老头一辈子做了多少精品,都觉得那儿水平值得借鉴呢。”只不过,楼盘还没开盘就被内部消化了。直接挂的是售罄的牌子。有钱都买不着。

这会儿莫小白手里握着的可是金钥匙,也难怪炫耀。

停了车,莫小白拉着她从地下停车场直接进了屋。看得出来是刚装修好,崭新且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田箩就觉得莫小白真是能人,躺病床上还能干这许多事。

田箩随便挑了个房间要进去参观参观,却被莫小白一把拉住了。笑得一汪的,把她推到主卧门口:“要看,得先看这间。”

田箩本来手已经握上了门把,听得这话,忽然手就一缩。心里一沉,有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不能。无论如何,这扇门,绝对不能开。

转过头,田箩急急地喊:“莫小白,我有话要跟你说……”

莫小白却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时间。已经上前一步,推开了那扇一直关着的门。

田箩也就看到了里头巨幅的画。

要说是画,不如说是一面墙。用的是工整的手绘,一笔一划,描得精细。画上是穿着白纱的自己,和英俊非凡的新郎。她站着,而新郎跪着,手里举着红得鲜艳的一颗心。柔色的灯光,正好打在画中自己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温暖的笑容。

现实中的莫小白,就跪在她的眼前。用跟画里一模一样的姿势,举着他刚刚放得工整异常的鲜花,花里插着一把系着蝴蝶结的钥匙:“箩箩,我想要,给你一个家。”

田箩终于知道。莫小白的炫耀、兴奋,代表着什么。

本来一直没有打算要哭的。本来真的做好了心里防线的。本来以为,无论多困难,自己一定可以说得出口的。

田箩哭了,睁大着眼,盯着莫小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小白却笑了。站起身,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花。从口袋里,摸出那只田箩非常熟悉的粉色钻石:“别哭,箩箩,我只是,想要给你幸福。”他握着戒指,这一次,手一点也没有颤,坚定异常。

田箩一把抓住了莫小白握着戒指的手。

眼泪掉得更凶:“莫小白,这戒指,不适合我。”

“不会的。”莫小白的手一僵:“箩箩,我已经改合适了。”

田箩依然摇头:“不适合,真的。”

莫小白急了:“哪儿不适合?你告诉我,我改,我一定会改,无论如何,都会改到适合为止。”声音都开始不稳。

田箩已经不再掉眼泪了:“改不合适了,无论再怎么改,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莫小白咬着唇,一把拖过田箩的手:“你试都没有试过,凭什么说它不合适?”

粉色的指环,硬往田箩的无名指上套。

田箩握紧了拳头挣扎:“莫小白,别这样,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莫小白却不愿松手,坚持着:“我不听。箩箩。我不听。从来,你说过的话,全部,我都会相信。如果你说你不想嫁给我,我会相信。如果你说你后悔了,我会相信。如果你说你不爱我,我也会相信。所以,我不听。”

田箩愣了。他,竟然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的。

莫小白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箩箩,答应我,不要轻易,说谎来骗我。”

田箩只觉得全身都抖得厉害,连心,也跟着抖了起来。

“箩箩,如果,是因为尤家的那个太子,我,不会放手。”莫小白说,语气很轻,却坚定异常:“我已经,放开过一次。所以,我不会再放第二次。”

他看着她,眼睛深得望不到底:“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你爱的人,是他。”

原来,莫小白,是什么都知道的。

只是,她不说,他就什么都不问。

只是,她不说,他就假装不知道,罢了。

田箩觉得自己真的很爱哭。任何事,总是不够坚强,也不坚定。从来,只会做最有利的选择,唯利是图。

从来,不顾及,是否会有更多的人受伤。

从来,只懂得舍去,不会争取。

田箩又哭了。在莫小白的怀里,回抱着他:“莫小白,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对你说谎。所以,给我一点点时间,可以吗?不然,我们,大家都会不幸福。”

莫小白把她拥得更紧。

田箩的吻,轻轻落在他的唇上,一碰,就分了开去:“我,会努力。我保证。”

(33)

要打探一个名人的行踪,其实并不很难。难的是,即便知道了行踪,也不代表就能够接近名人。更何况,这一位名人,还是国际知名的名媛。可想而知,要接近这样一位名人中的名人,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田箩坐在酒店大堂,已经足足等了近6个小时。

消息是田箩从尤子杰那儿收的风。

其实这完全不是田箩一贯从容得体的作风。向一位身份地位均比自己高阶,且完全算不上交情深厚的人,打探另一位更是无法企及的长辈的行踪,不仅不礼貌,且很容易让人觉得图谋不轨。

事实上,田箩确实是抱着显而易见的不轨的图谋。

田箩心态上多少有些仗着尤家交情的成分。颇有点豁出去了的意味。尤子杰诧异了不过1秒,就当着她的面打了电话,两句之后又挂了,非常从善如流地给了她想要的答案。甚至忽略了她不大得体的语气。

田箩甚至来不及去想,尤子杰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只知道,这位名媛,会出席在这儿举办的一个珠宝展。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也许,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她人生的前25年,从未为了什么事,把坚持两个字放在自己的字典里。从来,都是大家的田箩,尤殿的田箩。

可是,她却答应了莫小白,一定会努力。所以,无论如何,必须得要坚强。

她,想要成为,莫小白的田箩。

田箩坐得端庄。漫长的等待,反倒越发显出她的教养来。不急不躁,四平八稳。

珠宝展厅里一阵喧哗,陆陆续续有人往通道外头走。戒备顿时森严起来。看来,展示会结束了。

田箩要等的人,很快出现在大堂入口。田箩赶紧站起身迎了上去,却根本近不到面前,就已经被高大的保镖隔了开来,非常礼貌地警告她:“小姐,请自重。”

田箩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样的场合大声喧哗以吸引注意,如此丢人的事田箩还做不出来,只能生生看着那个娉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田箩很无奈。果然,接近这样的人物,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也许,得从尤子杰入手,才会有一丝希望。

田箩已经走到了大堂门口,忽然一个深色西装的男人,堪堪把她拦住:“田小姐么?冒昧打扰您。我家小姐吩咐我在这儿等您,我的车就停在前头,如果方便,务必请您来一趟。”

田箩先是一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却也不必问他家小姐是谁,只很礼貌的点了头:“谢谢您。劳驾了。”

跟着这位貌似管家的男人上了车。车是很低调的黑色丰田,挂的却是政府的车牌。车上除了司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个人。田箩轻轻呼了口气,想要放松一下刚才过于紧绷的情绪。坐在前头的管家却感觉到了,回过头看着她:“田小姐,您是否有事,要见我家小姐?”

田箩很客气的点点头:“打扰了。”

管家便再不问任何问题。只是吩咐了司机开车,掏出电话,轻声说了几句,又挂了。

依然非常客气地对田箩说:“我家小姐吩咐,如果可以,请您务必留下来吃个便饭。就在本家的宅子里。小姐的车早我们一步,已经出发了。”

田箩注意到,这位管家说话,连用了两个务必。虽然用词非常客气,却都是不容拒绝的结论。颇有尤家人做事的习惯。果然,真的是尤殿的母亲。

田箩安静了下来。尤家的本宅,她是听说过的,民初时期的大宅门,一路保存了下来,连动荡时期,都未动着分毫,经历了时代的洗礼,如今那片地价,早已坐拥千金。大宅,也早改了面貌,外表看,也就是普通富户的别墅。由于是祖传的房子,住的又是如此显赫的家族,为了避免太过高调,尤家人多数并不在本宅里生活,例如尤殿,甚至尤殿的父亲,一直住的都是外头新买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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