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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52)

“保护?保护背叛了你,选择了青梅竹马的人?尤殿,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变幼稚了?”尤子杰冷哼。

尤殿把遥控器用力往茶几上一扣:“她不是!Ann才是背叛!田箩,她才不会,真的背叛我!”吼得音量不小,顿了好一会,才忍住了:“那个傻瓜,我明明告诉她了,别人利用的不是我,是她。她却跟我说,即便是被利用,她也心甘情愿。”尤殿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

尤子杰也跟着扯了扯嘴角:“既然在乎成这样,又为什么答应?一开始就拒绝了她的请求,根本,华泰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更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既然你说她不可能是Ann,又为什么干跟我一样的蠢事?”Ann选择了背叛,最终不得不用一刀两断来逃离。如果,在尤殿的心目中,田箩那不算背叛,又何苦逼着自己答应,不得不面临一刀两断?

尤殿听得尤子杰的问题,眯了眼,一脸的孤高:“我不想她去求蒙可,我尤家的人,何曾需要求人?更何况,即便求了,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徒留下个坑吧的印象,牺牲了名声,从此不能跟蒙可平起平坐。我的田箩姐,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答得像个别扭的小孩,在保护自家心爱的玩具。

“你倒当真,非把她保护得全了,才算是安心啊。”尤子杰一叹,算是彻底懂了。

这么些年,尤殿一直对她算不得太不好,没有给过她任何的肯定,也常常说刻薄的话,让她伤心,时不时地做过分的事,让她觉得自己无足轻重,一直欺负她,直到旁人眼里,她彻彻底底地成为尤殿的田箩,尤殿的保姆。无足轻重,没有威胁。却也因为有他护着,欺负不得,怠慢不得。这样疲软而不起眼的一个形象,他竟然是花了心思去经营的。

带着目的的人,绝不会去接近这样一个无用的角色。无论是巴结或讨好或利用或威胁,都不会找上门来。但凡是看在尤家的面子上,旁的人,却又必须给予她一份尊重,包括尤殿身边所有的太子党,都多少对她怀着平起平坐的姿态,既不会逾越了一分,也不敢看低了一分。田箩可以自由自在地留在尤殿身边这许多年,原来,是颇费了一番心机的。

尤殿,不愧是掌控的魔王。

任何事,到了他这,早已经是算过想过,每一步,都落地有声。

“尤殿,你当年,是真的早已经发现Ann的目的吧?偏偏瞒着我,从没给提过个醒。不然,我不会觉得那样的难堪,也不会毫不布控,让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尤殿没回答。

尤子杰呵呵笑了两声:“都是一样的。保姆,果然是尤家男人的天敌。你和我,遇到的第一个感觉温暖的人,居然都是保姆。只是,我选择了坦白。没想到因为我过于的信任,也过于的放任,让一切太过顺其自然,最终只能放手。你选择了掌控,为了留下她,不让她走上你母亲的路子,不惜步步算尽,从一开始,把她唔得严严实实,自以为从此可以让她留在身边。却从不曾想过,她会因为你的不坦白,最终也逼着你,不得不放手。咎由自取,我们,都是活该。”

“一样的,从今以后,你会像我一样,失去了,再找不回来。你其实早已经被逼着放了手,Ann有她的青梅竹马,田箩也有她在加拿大的爱人。你机关算尽,独独没有想过,做完了所有,其实你一直追求的温暖,并没有选择你。你看不起我戒不掉中国炒饭,明知道筷子和番茄酱多余,仍然舍不得丢弃。如今,一样了。你也不过是坐在家里,戒不掉饺子的傻瓜。”

一顿,像是故意刺激尤殿:“箩,箩,她的确是,尤家男人无法抵御的类型。聪明圆融,却不到能抗衡半壁江山的程度,”

尤殿皱眉:“York,不要再去招惹她。我已经说了放她走,尤家与她,从此各不相干。不要忘了,你也姓尤。”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她要的幸福,既然早答应了放手,既然让她远离,才是最为安全的保护。他,在对她说:“从此,连保姆也不再是。”的那一秒钟起,就已经,真的不再坚持了。

坚持了这许多年,越想接近,她便越加逃离。倒不如,成全了她的幸福,从此护她周全。

不是气她的背叛,虽然恼恨于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曾经的大师兄,仿佛他在她心里的位置,连个曾经也不如。

真的不是气她,只是,习惯了,改不过来,看不得她遭受一点的委屈而已。

尤子杰拿起刚刚抽出来的轮运资料,重新收回到袋子里,站起身:“冲你这句各不相干,跟你打个赌。”

尤殿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我赌,你最终,会把她彻底地变成你的软肋,放不了手。”箩,箩,故意把她带到老王的店里,把话说得那样的彻底,她不可能再像过去那般坚持。她在店里听他说话时候的眼神,分明是恍然与心痛。只要动摇了根本,尤殿的口是心非,又还能坚持多久?

“赌注,我要在LK集团,占一席之地。”能够牵制尤殿的武器,这样好的一个武器,他尤子杰不可能不用。

老王店里的炒饭,真是昂贵的筹码啊。尤子杰轻轻一笑,拎着资料走了出去。

(52)

田箩一早从苏然家的客房里醒来,是被确确实实的踹门声给吵醒的。

门外头是蒙可大咧咧的声音:“我靠,苏然,你真TM长胆子了,竟然干起金屋藏娇这么本事的事来了!少忽悠老娘,昨天晚上不接我电话,我就猜到你有问题!老娘要不大清早的上门,你TM会认才有鬼!”

话音一落,田箩的房门又立刻遭到暴力袭击。“砰砰”的踹门声好不热闹。

一旁夹着苏然压低了嗓子的声音:“蒙可,我求你别闹了行不?里头真的是田箩姐。你再吵,真得把她给吵醒了。”

“箩箩姐?!苏然你说谎不打草稿吧你!你知道说谁都不合适了,就找唯一一个合适的说!老娘好歹也是个处,被你吃干抹净了也没说让你负责,但你也不带这样一边说喜欢我,一边金屋藏娇的啊。你骗子,苏然!”

田箩在屋里听着就觉得头痛。这俩活宝什么时候搞一块去了,她竟然没发现。赶紧爬起来,把苏然睡衣脱了换自己的衣服。怕蒙可这火爆脾气万一真踹门进来了,看着那睡衣得火上浇油。

“我说了喜欢你,你不也追着人帅哥屁股后头跑?你要真不在乎我,来抓什么奸啊你?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别踹了,里头真是田箩姐。”

“胡说!要箩箩姐在里头,为什么不敢出来?”蒙可理都没理,继续踹。

“她昨天出了点事,情绪不大好,我怕她睡不安稳,给她牛奶里加了点安眠药,你要再踹下去,她可真得醒了。”

田箩揉了揉太阳穴,难怪自己竟然能睡得这样的沉,到现在脑子还有些晕着。

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时候还早,看来真的是被蒙可给吵醒的。换好了衣服,田箩起身把房门打开了。开的时候还特地侧了身子,果然蒙可已经飞着脚冲了进来。

蒙可堪堪站稳了回头,见着田箩,音量才终于降下来了:“哎,箩箩姐,真的是你!”

田箩揉着太阳穴:“蒙可,我要不在这儿过夜,还真不知道,能抓苏然金屋藏娇的,居然是你最有资格。”

“哎?啊!那个……”蒙可一脸的不自然,正想着要怎么答呢,无意中瞄了一眼田箩,就忍不住又大叫了:“操,箩箩姐,你眼睛给蜜蜂蛰了啊?肿的跟外星人似的。”说着就很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还指着田箩的脸,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田箩终于明白尤殿在医院里被蒙可指着笑的时候,心里那种憋屈感得有多惹人发火。狠狠瞪了蒙可一眼,蒙可根本没发觉出来,仍然笑得花枝乱颤的,估计是真的肿的厉害了。

苏然已经巴巴的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包好了递给田箩:“姐,真的肿,敷一会,会好些的。”

田箩接过来,边敷眼睛边往厅里走:“蒙可,苏然这小子,什么时候把你吃干抹净的呀?”

苏然跟在她屁股后头嚷嚷:“姐你不厚道,你房里都听见了还不出来,愣是装龟孙子听内幕。”

蒙可好不容易停了笑,又跟苏然后头,做小女儿害羞状:“哎?就,就那次,我喝多了,苏然把人家拐酒店里……”

忽然反应过来:“箩箩姐,这事你可别往外说啊。要让人知道我让一肌肉男给破了处,我脸面往哪搁啊我。”

苏然夹在中间再次无语。

蒙可已经一把拎起苏然的领子:“老娘那么早爬起来,肚子饿。走,陪老娘吃早餐去。”回头看了一眼田箩,又嘿嘿坏笑了两声:“箩箩姐,我估计你这样也跟不得我们出去见人。我今天可帮你约了莫小白的,森林别墅那儿多清幽呀,花前月下,你俩要你侬我侬了起来,这眼睛不得吓死莫小白去。你赶紧敷冰块吧你。”

田箩看了苏然一眼,苏然被蒙可拎着反抗都没用,只一个劲地嚷嚷:“让我拿车钥匙,拿车钥匙。”

知道这俩肯定是怕她追问,找机会闪人呢。田箩也不为难,把柜子上的车钥匙拿了递给苏然:“去吧去吧。一会你们要没回来,我走的时候替你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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