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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56)

“尤殿,我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终于下了决心,对你说喜欢。因为这份喜欢,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我都愿意承受。只是,我需要你的答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田箩站定了,说得坚持。

“如果你再回答一次,说你不喜欢,尤殿,我发誓我会用尽一切方法离开你,我会在你找不到的地方恨你,但我不会记住你。我会恨你为什么既然不喜欢,却强迫我留下。我会恨你明明说了从今以后再不需要我,却穿着家居服追到机场来找我。我会恨你明明我已经下了这样大的决心,你却要放弃。我会找到新的爱人,嫁给他,然后把你忘记。尤殿,我发誓,我说到做到。”田箩在心底里轻轻的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York说的,拿自己当武器。

尤殿终于没有再后退。只是咬紧了唇,看着她。直看得田箩心里开始了忐忑,深怕他真的说出别的答案来。威胁尤殿,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殿眼里,串着她看不懂的火苗,往前迈着步子。一步,两步,第三步,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田箩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一把拽进了怀里,封住了唇。

莫小白的吻,软软的暖暖的,却从来只是一碰,就会分了开来。

尤殿的吻,烫得吓人,明明已经不能呼吸,依然舍不得放开。

尤殿把她拽得紧了,在她耳边喃喃:“田箩,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这一生,都绝对,绝对不许后悔。”他会变强,不停不停地变强,强到足以保护她,强到再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在那之前……

偷偷瞄了一眼田箩喘着气的娇羞模样:“我说过了,你再不是保姆。田箩,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女人,唯一的。”用力地吻了下去。控局,乱就乱了吧,等了这许多年,放了手,以为再也不会拥有。软肋就软肋吧,这样的甜,即便是软肋,也心甘情愿。

田箩用力的挣扎,终于找着了机会,口齿不清,却执着地要答案:“尤殿,你果然,是喜欢我的……”

尤殿拥着她,吻得更深些:“我才不是喜欢,姐,我爱你。”

回去,就重新布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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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秘书盯着手头上第二天要发行的报纸,社会版上偌大的标题,写着:“在他们眼里,什么是公德——高干子弟奇装异服,机场当众拥吻。”文中字汇用得隐蔽,并未指名道姓。旁边却配了照片,郝然是他熟悉的那俩。

报社老总在一旁挂着讨好的笑脸,唯唯诺诺:“林秘,您看这事,幸好我及时发现了,还没出去,来得及压下……”

林秘书眯了眼,只觉得头疼欲裂。

年轻人啊,说了多少次,始终,学不会低调。

他们的岁月流年

尤家这些年把她保护得很好,真的很好。

为什么会发现得这样的晚?如此明显的保护,摆在面上了的。那样多的痕迹,随意都能看得到的。为什么,会发现得这样的晚?

以至于陷得深了,以至于痛得麻木了,才不得不直面如此明显的真相。

早该察觉,其实早该察觉!他所在的研究院,是业内出了名的高标准。他所跟的导师,声名赫赫,对所带学生尤其挑剔,又怎会如此轻易,如此轻易地招硕士生?是自己一意孤行,傻得天真。

其实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太喜欢她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地看着自己出神的痴迷样子,太相信她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说好暖的幸福表情,太贪恋她笑得棉柔的嗓音,还有,那一夜,掉着眼泪,抱着他一遍一遍说爱他的美,简直,惊心动魄!

他相信,她说过的话,她的一切,他统统都相信!所以,宁可当傻瓜,告诉自己,她是真的太迷糊,才会搞不清楚她的身份跟交换生的区别。她是真的很努力,才会得到BOB教授的青睐,抓住这样一个他人奋而不得的机缘。

傻到了底,相信得越多,痛得也越深。

收到那个大得离谱的电子邮件,他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有发件人,没有IP地址,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他的邮箱里。一看,就是有心人所为。刻意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干净了。而且,用的还是高科技的手段。明明知道的,这样费时费力,绝不可能是好的预兆。却依然是打开了,甚至没有犹豫。

那种心脏突然死亡的感觉,竟然没有让他放弃。

他只是很认真地,控制着自己,努力一张一张,把邮件里的照片看完。

其实,照片里的她,都是熟悉的她。

她盯着眼前的人出神的样子,她笑得眼角上扬的幸福,她牵着身边人的手露出暖暖的表情……

全部的全部,都是他最熟悉的她,是他一直视若珍宝的她的样子。是无数次让他不经意地心跳的她的样子。是他以为这一生,最令他幸福的她的样子。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只是照片里她看的笑的牵着的人,不是他莫小白而已。

原来,不是自己。

她的幸福,不是自己。

莫小白,只是一个代替品。

那个人,尤家的太子。

很久很久以后,他终于知道,他到底哪儿像尤家的那个人。

气质,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让她笑,让她哭;让她苦苦追求欲罢不能的,只是自己身上那一抹似曾相识!

他怒,他恨。

是她撩拨他,是她主动,是她积极,是她不管不顾跟着他,是她哭着求他要她。一切都是因为她!付出了整个灵魂,却原来只是自作多情。

她其实爱的不是他;

可是,怎么办?他其实,很爱很爱她。

恨到了极点,怒到了极致。他几乎抑制不住全身的颤抖。他不能,也不愿再待下去了。他必须走,立刻就得走。他不要再见她,终其一生,都不要再见她!

走吧走吧,不要再听她说话。连求证的必要都没有。自取其辱罢了。她还能说出什么好话?还能说什么?

说她不爱他么?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说爱他么?骗人!她又开始骗人!

这个说谎的女人!哭吧,哭吧。不是说爱他么?有多爱?到底有多爱?哭吧,哭吧,最好哭到腕骨剥血,最好!

他离开得理所当然,甚至她哭着追到机场,被人拦在安检,他明明看见了,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伤吧,不是说爱他么?有多伤,到底有多伤?

尤家的太子,睁大眼看着吧。那是他留下的伤,是他莫小白,留在她身上的伤!

当真是呵护备至又如何?

不止,尤家为她做的,当然不止。

她一步一步,依然走在幸福的云端。

她在全国最好的外企供职;她跟的是业内出了名和蔼又绅士的老板;她学的是语言却不到竞争激烈的业务部;她直接给亚洲电子业界之王的CEO当秘书。

果然是处处到位,呵护备至!

一开始是恨,恨入了骨血,慢慢地变黑流脓,最后成了痛。痛得久了,变成血肉里的毒瘤,时日越长便越胀大。

明明已经走了,明明已经不在温哥华,明明知道,她早就回了国。也明明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从此各不相干。

午夜梦回,仍然忍不住地想。

她呢?她是否也像他这般,辗转反侧?

她会不会,依然在挣扎,忘不掉那一段短暂的相遇?

于是,开始不停不停地说服自己。

只是想要看她痛而已,并不是不能忘怀,并不是执迷不悟。只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有多痛而已。

终于忍不住重新提起了,却再也打听不到她的消息了。也不过短短的时日而已,明明知道她回了国,明明知道她在的,却找不着了,就仿佛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以为一辈子再不想要见她,不闻不问,任其生死。忽然发现找不着了,竟然找不着了!很痛,痛入了肺腑,毒瘤却开始消退。因为,有一种良药,叫思念。

到底,她到底,怎样了?

她会不会,已经记不得他了?

她是不是,笑起来还是那个甜甜的样子?皱眉头的时候会忍不住扁嘴?发呆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迷蒙?

她喜欢的颜色,爱看的书,爱用的牌子,不知道,有没有改变?

要找着,一定要找着!

尤家的那个太子,几乎尽了全力。

竟然让他找了她,整整两年又四个月,周旋了半个地球,动用了最上头的关系,才终于知道她的下落。即便如此,也仅仅只是知道下落而已,其余一概不知。连最上头的人都诧异莫名,一个在外企供职的秘书而已,竟然能藏得滴水不漏。

他却是知道个中原因的。这是尤家人的风格。一旦认定了某样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便想了法子的藏好收好,外人轻易触碰不得。尤家的那个人,当然不可能知道他会找她,甚至也许连他的存在都不曾知晓。只是出于潜意识的行径而已。但,却足以证明,她,被那人,视为,尤家的。

尤家的,就尤家的吧。

找着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只是想要找到而已,明明早已经离开了,再不愿接近。

可是,一旦,曾经以为很远很远的距离突然变得近在咫尺。原来,思念真的会把恨入了骨髓的伤,轻易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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