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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嫡女(151)

王妈妈忍不住嗔怪道,“奴婢做事,您还不放心么?”说完,便招呼小厮把床扛内屋去,好一阵忙活。

锦云朝老夫人行礼,“祖母,我也回去把床给换了。”

老夫人微怔,眉头一皱,“暮儿敲了两份回来?”

锦云讪笑,轻点了下头,“一人一份……。”

老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笔瞧的委实不少,大太太也说不应该,这一份少说也要五千两银子啊,“两位王爷倒是好说话,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国公府也入上一股?”

还没忘记入股的事呢,锦云耸肩无奈,“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我跟相公早想到了,只是铺子都开起来了,又有了两位王爷撑腰,旁人想插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不然我跟相公也不会只是敲诈点东西了,怎么也要分点股在手里啊!”

锦云这么说,大家脑海里主动补上这样一幅画面:叶连暮瞧见云暮阁这么大一块肥肉,又得知两位王爷跟云暮阁有关系,便去找两位王爷说话走走后门,偏叶连暮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云暮阁老板的弟弟,也就是那位带着面具看着叶连暮就恼火的二少爷,两位王爷夹在里面左右为难,实在不好偏颇谁,被逼无奈之下提出来让叶连暮挑点东西,算是打发走人,然后锦云和叶连暮两个就恬不知耻的捡最好最贵的拿……

大太太想着,忍不住心底一叹,凭着大少爷与两位王爷的关系想参和一笔都这么难,被打发了回来,换了旁人只怕半点希望也没有吧?

与其便宜他们两个便宜大房,还不如谁都没有呢,四太太想的轻松的多,给人做后台这事,怎么算也轮不到她,就算国公府分到根骨头,到她手里的也只有清汤寡水,这跟没有有区别吗?

三太太也是这般想的,所以脸色压根没多少失望,隐隐还有些闪光,她和四太太是庶媳,哪里比得上大太太和二太太,索性她们两个面和心不合,私底下斗个你死我活的,她们夹在中间反倒能捞点儿好处。

锦云胡诌了些话,也算是糊弄过去了,最多老夫人把叶连暮找去说教两句,没准儿说教都省了,他和叶容轩他们的事,老夫人压根就不会管,但是有事她可不能忘记,比如叶连暮十八岁生辰!

两天后就是叶连暮十八岁生辰了,该怎么办?锦云挠着额头,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她也快过生辰了?

锦云一路想着,原本想做个生日蛋糕给他庆祝,可惜,人家味觉还没有恢复,你就是撒胡椒粉人家也吃不出来味道,所以蛋糕这事肯定是不用想了,那送什么呢?

青竹在后头提醒道,“少爷只比皇上大三岁,是不是要给皇上备一份?”

锦云眨巴着一双清冽的双眸,摇了摇头,今年大朔办的大事太多了,娶后纳妃,又是给太皇太后过寿辰,若是再给叶容痕大摆筵席,他自己也该不好意思了,肯定是小小的意思意思,皇亲国戚在一起吃吃喝喝也就算了,不过锦云想,那些成心想巴结讨好的官员,该送份贺礼的肯定还是会送的。

锦云一路苦思冥想,就走到了逐云轩院门口了,此时天边晚霞绚烂,飞鸟归巢。

有谷竹和珠云几个在,床铺梳妆台早安放妥当了,锦云进屋的时候,她们正在收拾床铺,这里按按,那里摁摁,锦云瞧得忍不住好笑,“你就那么喜欢这床?回头你们嫁人,我就给你们买张弹簧床做喜床。”

几个丫鬓脸一红,像是雪原上染上一抹胭脂般绚丽,轻嘟着嘴,”少奶奶就知道打趣人,谁喜欢这床了,我们才没有,才不要嫁人呢,少爷最喜欢这床了!"珠帘外,叶连暮打了帘子进来,听着丫鬓的话,很配合的点点头,”床很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卖身契(二更)

当然好了,这张床完全是锦云给自己量身定做的,比铺子里卖的稍微硬一点点,床架用的香木也是最上等的,可以促进睡眠的,锦云看着屋子里,想了想道,“最好是把窗子都换成玻璃的。”

青竹瞅着锦云,“那屋子里的情况不都被人瞧见了吗?”

锦云白了青竹一眼,“用窗帘遮着就看不见了。”

青竹还想再问,谷竹推攘了她一下,屋子是少奶奶的,肯定会往好的地方换啊,绝对不会比现在糟,“去端饭菜吧。”

几个丫鬟转身出去了,锦云坐在小榻上,随口问叶连暮,“相公啊,你最近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

叶连暮倏然抬眸盯着锦云,“你要送我生辰礼物?”

锦云满脑袋黑线,还没遇到这样尴尬的情况过,这人就不能装不知道么,锦云假咳了一声,“最近用脑过度,不想动脑子了,祖母说你生辰都没大办过,今年怎么办?”

今年怎么办?叶连暮被问的愣住了,往年都是收一堆礼物,和几个朋友在醉香楼喝酒,醉醺醺的回来,今年与去年也没什么不同,除了娶了她,“就跟往年一样吧,吃碗长寿面。”

锦云愕然,想不到堂堂国公府少爷,竟然吃碗长寿面就算了?这不是最普通人家过寿过生辰的方式么,长寿面,一根从头到尾不许断,她可做不出来,就听叶连暮问,“你都是怎么过生辰的?”

锦云更愕然了,最后憋着嘴,“我比你更惨,我连长寿面都没得吃,我吃鸡蛋……。”

张妈妈正端着汤碗进来。听到这话忍不住瞪了锦云一眼,“那是少奶奶自己个不喜欢吃面条,奴婢才给你煮鸡蛋的。”

叶连暮睨视着锦云。见她满脸通红,嘴角闪过一抹笑意。“今年不同了,回头让厨房给你准备一大碗长寿面。”

锦云瞪眼,瞥头吩咐青竹,“回头让厨房用铜盆装长寿面来给他吃,撑死他。”

铜盆装寿面?亏少奶奶能想的出来,青竹真服了锦云了,把饭菜摆好。又去打了水来给锦云净手。

锦云瞧着挽月和柳云,两人神色淡淡的,就在进门的时候给她行过礼,之后就一直低眉顺眼的。跟往常很不一样,锦云纳闷了,离开了二十几天,这两人性子都变了?

一顿饭吃得和睦,等饭菜撤走了之后。又漱了口,锦云正准备去院子里溜溜食,张妈妈端了碗药来,摆在锦云跟前,锦云眼睛直眨。“好好的,我又没有病,怎么端这个来?”

张妈妈笑道,“前些时候不是去温府,温太太给了少奶奶了张方子么,你给了小厮,小厮最后还回来,丫鬟以为你身子不适,特地送去给老夫人瞧了,老夫人还找了大夫来看过,觉得方子不错,就让人给你抓了十几副药,是南香守在那里煎的,她不敢端来,非的推着奴婢来。”

锦云头大了,他还真把方子还回来了,锦云猛摇头,坚决不喝,叶连暮却在一旁催着锦云,一屋子的人都盯着她,锦云忍不住想爆粗口,都还没圆房呢,就急着生小孩了?自己这身子还小,能受的了么,张妈妈苦口婆心的一顿劝,锦云顶着头皮接了碗,都到嘴边上了,却是眸底闪过寒芒,把碗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去把南香叫来,药罐子一并拿来。”

张妈妈猛然一愣,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那边珠云已经赶去叫人了,南香懵懵懂懂的端着药罐子进屋,“少奶奶,你喊奴婢?”

锦云示意南香把药罐子放在桌子上,又拿了筷子来,在罐子里一阵捣腾,最后夹出来一块藤条,锦云冷哼了一声,眼角余光却是扫着挽月和柳云,果不其然,柳云神色有些慌乱,两只手紧紧的握着,锦云把藤条往桌子上一搁,淡淡的瞥了叶连暮一眼,“有人想把我变成疯子呢!”

那副药方子锦云瞧过,里面有什么药她一清二楚,一个对香味药味敏感的人,只要鼻子一动,就可以迅速判断这碗药里都有些什么,还有气味的轻重判断药物的多寡,平白多了胡蔓藤的味道,锦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葫蔓藤有让人脚膝麻痹,四肢痉挛的效用,还能让人长恶疮疥虫,服用过量时可导致神经麻痹,昏迷,呼吸困难,最后循环衰竭而亡。

一次两次最多让人有些头晕,这样的小病症一般人都不会放在心上,随着药物慢慢积累,发现时没准儿就为时已晚了,锦云这回是真生气了,之前说她长红疹是权宜之计,如今人家下药让她长恶疮,到时候人家没准儿就说是病没治好,复发了!

叶连暮脸色青沉,就想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让人觉得压抑,一屋子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屋外面想凑近来瞧热闹的丫鬟也不敢靠的太近,但依然在切切私语,谁要害大少奶奶呢?心思这般歹毒,要少奶奶变成疯子,还有少奶奶怎么会认得里面有毒药,那苦兮兮的药她们都只闻出来一个味儿,那就是苦。

叶连暮知道逐云轩里良莠不齐,存心不良的人很多,可心思歹毒到这份上的再纵容下去就是自寻死路了,叶连暮盯着南香,“你煎药的时候可曾离开过?”

南香摇头,她就坐在那里寸步不离的守着煎药的,锦云皱眉,“煎药期间靠近你的都有哪些人?”

南香细细一回想,离她最近的应该是珠云,怕她累了,替她一会儿,她没同意,此外就是两个小丫鬟过来问她这些天都在哪里,闲聊了两句,当时她都没掀药罐子,只轻轻的煽火,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人了,锦云越听眉头越皱,明知道下毒的黑手是谁,偏不能抓住她的感觉实在窝火,还有她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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