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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119)+番外

正想着骊歌就已望向他,打趣道:“我先回去了,你呆在这听你哥教训吧。”说着就松开握着乔熳汐的手,又揉了揉他头发,轻声道:“要喝水什么的你吩咐瑀宸吧,想吃什么也叫他告诉我。迟念三天之内恐怕都不会回来,该布置的相信瑀宸已经布置好了,只是这三天,你还是养伤的好,别太耗费心力。”

乔熳汐嗯了一声,又接着道:“妈可是要去见此间的主人。”

骊歌轻轻拍了下他头,“你就不能不这么精吗?”

乔熳汐笑了笑,却正声道:“妈,王云天和褚清渃最好分开见。熳汐觉得,这次的事,大有文章。”

骊歌只是淡淡道:“你放心,褚清渃是条变色龙,他还翻不出一片海来,倒是王云天,这个人,我一定要见。”

乔熳汐点了下头,却在暗暗沉思:迟念三天之内恐怕都不会回来是什么意思。现在正是决战时刻,我的人已到了他的地盘,到底是什么事可以留住他三天。

乔熳汐一个人沉思,秋瑀宸却一个人忐忑,独自站在他床前,良久,说不出一句话,看乔熳汐又不搭理他,于是非常自觉的走去墙角反省。刚一摆好姿势,就听到乔熳汐笑起来:“这是干嘛呢,难道不罚你还真连日子都不会过了?”

秋瑀宸面上一红,讪讪的直起来走到乔熳汐身边,“瑀宸以为,您生气了。”

乔熳汐笑笑:“你现在越来越能耐了,我跟你生气,生得过来吗?”

秋瑀宸脸更红了,低低叫了声哥。

乔熳汐叫他过来坐在床上,秋瑀宸本以为他又要和自己说关于沈默的事,没想到他却直接问:“任五让你来的?”

秋瑀宸点头,这个哥哥一向料事如神,自然猜得到。

乔熳汐将头搭在枕头上,用手肘微微撑着身子,“他倒乖觉,你答应了?”

秋瑀宸摇摇头:“瑀宸不敢做主。”

乔熳汐略一沉吟,“你想要他活还是要他死?”

秋瑀宸低声道:“他的生死和瑀宸有什么关系,无冤无仇的,干嘛要人家死。”

乔熳汐轻轻一笑,若是无冤无仇就没有杀戮,那禹落早都饿死了。想到文禹落,又是心中一痛,却终于还是沉声道:“你若是想要他活,就自己去求妈,若是想要他死,我代你去求。”

秋瑀宸一怔,这是什么逻辑。

乔熳汐却突然道:“站着去。”

秋瑀宸又是一怔,应了是正走向墙角,却又听到乔熳汐道:“站我床边就可以了。”

秋瑀宸只得转身又转回来,在乔熳汐床边用无可挑剔的站姿站好,乔熳汐随口道:“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这些年都白教你了。”

秋瑀宸红着脸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乔熳汐却又呵斥道:“你这是什么站姿,这次的事了了,先去半圆球上站十小时,好好想想规矩。”

秋瑀宸连忙抬起头摆好标准的姿势,“是。”虽说面上看不出有什么不满,心中还是免不了发憷。篮球运动员是经常用橡胶半圆球练平衡和腰部踝部稳定性的。不过一般情况下不用来罚军姿,因为极难掌握平衡,这下可好,中了大奖居然被罚十小时,还不如直接打死算了。

心中正哀叹自己的悲惨命运,就听到乔熳汐问:“500遍《孝经》呢?”

秋瑀宸又是一阵委屈,一下飞机就被带来了九天会总堂,哪有功夫默500遍《孝经》出来。但是他知道,乔熳汐一定会说,有时间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自然也有时间抄了。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脸红,刚习惯性的想低头,又马上想到刚刚就因为低头的缘故被罚了十小时军姿,还是算了吧,只是低声道:“瑀宸没有写。”

乔熳汐只是很平静的将惩罚变成了1000遍,然后用更平静的语声问他,“任五会找我替他求情吗?”

秋瑀宸以为又是陷阱,却又不敢不答,“不会。”

乔熳汐接着道:“你都知道他不敢,妈能不知道吗?我猜得到不是为什么来这的,妈难道猜不到?”

秋瑀宸这才明白乔熳汐的意思,如果骊歌知道自己明明可以向她开口却宁愿去求乔熳汐,如果迁怒于任五,他自然性命难保。秋瑀宸咬了下嘴唇,“哥,瑀宸自己去求母亲吧。”

乔熳汐却像是意有所指:“你能为别人去求妈,自己的事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第一百零五章融冰

“于情,五哥跟了母亲五年,于理,五哥罪不至死,于公,五哥对组织还有用处,于私,训练忠心的属下并不容易,因此,瑀宸请求母亲网开一面,留他一条性命。”秋瑀宸说完总结的话,才敢偷偷的瞟了骊歌一眼,却看到骊歌正冲他微笑。

“过来。”骊歌轻声道。

秋瑀宸从一步之外走到骊歌身边,似是微微沉吟了一下,学着乔熳汐的样子蹲下身子。

骊歌似是有些意外,虽然表情依旧素淡却明显能感觉出开心来,她轻轻摸了摸秋瑀宸的头,知道他试着将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于是又揉了揉他头发,轻声道:“果然是长大了呢。”说完还叹了口气。

秋瑀宸瞬间有些惭愧,跪了下来,骊歌在一刹那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加快了流动的速度,却只是打趣道:“起来吧,你哥经常罚你跪吗?”

秋瑀宸脸红起来,一时不防居然将实话说了出来:“不常罚跪,熳汐哥不喜欢男人总是跪着。”

骊歌在脑中玩味着男人两个字,是啊,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孩子了,她扶起秋瑀宸,虽然依旧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却私自认定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命秋瑀宸在一旁坐下,才缓缓道:“任五这个人有些心计,只是,不算什么大聪明。说好听点,叫做近卫,说难听点,就是奴才。他还算明白我的心思,也没出过什么纰漏,只是这一次,也实在蠢了点。这种人,本就不值得杀,留他一条命让他呆在身边就好,也好叫外人明白我们对属下的恩典。”

秋瑀宸起身,“瑀宸记住了。”

骊歌看着秋瑀宸站的笔直,又笑了笑,“不必这么拘束,我和你哥说正经事的时候,他都嘻嘻哈哈的呢。”

秋瑀宸红着脸坐下,却在心中暗想,我可不敢没规没距的,还背着1000遍《孝经》呢。

骊歌虽然不知道他想什么,却也猜到他腹诽,她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儿子,她记忆中的秋瑀宸,永远都是谦谨恭敬的样子,偶尔会露出她血脉中带出来的狠辣和果决,因此,这一刻让她觉得格外珍贵,甚至有些不忍破坏,就只想这么看着儿子以儿子的姿态坐在她身边。可是她知道,如果要让这样的气氛持续下去,她必须找到话题。她突然发现,她开始紧张,甚至害怕秋瑀宸用她最熟悉的语调告诉她:母亲如果没有训示的话,儿子就退下了。

骊歌扬起头,“翼盟的人都布置好了吗?”

秋瑀宸没想到骊歌居然这么直接,正错愕间骊歌就笑起来,将自己的左手伸到秋瑀宸面前,“这枚戒指可以探测到三十平米内的一切监测设备。”

看着秋瑀宸一脸的惊讶,骊歌又笑了起来,甚至还握住了秋瑀宸的手,“你这块表也是我找人订做的,还喜欢吧。”

秋瑀宸看着腕上拥有全球定位功能和微型存储器自带两根麻醉针一根毒针的手表,一直以为是乔熳汐的礼物,今天才知道,原来竟是母亲特地为他订做的。秋瑀宸开始感激乔熳汐,如果这个哥哥一早就告诉他这是骊歌送的,他肯定不会贴身戴了这么久,甚至连洗澡都不肯脱下来。

骊歌似乎是感受到了秋瑀宸习惯性的紧张,也看似自然的松开了他的手,用平静的语声问:“你哥的伤好些了吗?”

秋瑀宸强忍着自己站起来回话的条件反射,“还好。”本来还有一句谢母亲记挂,但究竟没有说出来。

“两年来,翼盟都是由你主持,这次的事,你哥既然对你寄予厚望,就不要辜负了他。”很有技巧的一句话,有什么,比肯定一个少年的能力交托他独立办一件大事更让他开心的。

“瑀宸明白。”自信满满的少年自然不会知道他的母亲和哥哥花了多少心思才完善了那个在他自己看来尽善尽美的计划却不被他发现。

王云天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四个属下的八只熊猫眼……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却在看到言寓荆的时候习惯性的温柔起来:“小言,我要他们带你到意大利玩玩,干嘛不去啊。”

言寓荆瞪着王云天,“我去干什么,听歌剧?”

王云天无奈,“不过是去散散心,我过些日子就去找你。”

言寓荆将脚搭在桌上,“老家伙,你搞错没有,流放才三千里而已,我才不要客死异乡呢。”

王云天突然想起一个聊天软件里擦汗的动作,流放,客死异乡,这都哪跟哪。当他听说骊歌要见他的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此间的事无法善了,终究不愿意言寓荆参与其中,却还是不得不小声哄他:“要是不喜欢去意大利,威尼斯也行。”

言寓荆将脚收回来,“我又不是李安私生子,干嘛要去那?清儿倒是喜欢电影,你送她去好了。”言寓荆因为王云天对他的情意,不知怎么的就迁怒了《断臂山》,对这个导演一直没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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