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那个无所不能的似乎永远都漠视着他的无怨无悔的乔熳汐拉住他的手臂，如他惯常所做的一样，强大而暴力，不容拒绝。然后，在他的强迫下，他的背抵上他的胸膛，他可以听到他心跳的声音。文禹落仰起头看自己一向不善表达的情人，琥珀色的眸子中是毫不掩饰的怜惜：我的禹落，从此之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我身后，好怕有一天，当我回头的时候，终于又看不到你。文禹落第一次违抗他霸道的情人，挣脱他得怀抱，汐，我永远不会用我的背去靠着你的胸膛，那样，你注定将一个人背对着全世界。于是，他转过身，给他的情人只有自己亲自转身时才能看到的美丽笑容，然后，在情人零点零一秒的错愕中以出枪的速度吻上他的嘴唇。
汐，你可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十二年。
乔熳汐的心理洁癖终于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被放逐，尽管多年由理智铸造的城堡依然抗拒着情人的炽烈，可是，当他的温润轻触到情人干裂的甚至带着血痂的嘴唇后，突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习惯于主宰一切的图腾魁首终于放弃了抵抗，将自己的全部交给情人，然后，在他难得的强硬中缴械投降，任由他生涩的舌头予取予求，如同一生一世的痴缠，挣不脱，也不愿挣脱。血腥和甜蜜混杂出一种难以想象的味道，让那个可以在28秒结束39条生命的第一杀手寻求到了一种新的刺激，他放纵着压抑了十二年的欲望，享受着让对方融化在自己口中的美妙感觉。乔熳汐的吻烙着分明的乔熳汐风格，明明舍不得，却总是要佯作推拒，暧昧中流露着浓浓的欲拒还迎味道。于是，文禹落再一次含住他好似退却的舌头，等待着他习惯控制一切的情人反攻。乔熳汐在情人开始喘气的时候接过主动权，重新开始新一轮掠夺，以典型的乔氏风格惩罚着情人的大胆与放肆，然后，在他颤抖的身体的哀求中松口。
乔熳汐用左手拉住文禹落，让他站在自己身旁，神情庄重如宣誓，带着从未有过的虔诚。骊歌微笑着望向文禹落，交给乔熳汐一只木盒子，打开盒盖，两颗一看就年代久远的银质戒指端端正正的躺在里边，戒指内侧是刻得非常生动的蛇形图案。
“妈——”乔熳汐牵着文禹落的手跪在骊歌面前。
骊歌微笑，“图腾魁首的婚戒。还有，你介不介意先替他加件衣服。”
乔熳汐这才发现文禹落身上的一层黑布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甚至小腿上还有正在结痂的血痕。乔熳汐心疼地替情人披上自己的外衣，不断地自责，文禹落只是微笑，欣赏着情人难得的窘迫表情。
骊歌缓缓道：“我在丹麦替你们买了房子和保险，去那里结婚比法国方便。”
乔熳汐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母亲，骊歌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我说过，你没有失败的权力，也没有失望的可能。”
乔熳汐蓦地抬起头“妈，迟念呢？”
骊歌轻轻微笑，“这是一个蠢问题。”
文禹落轻轻拉了拉乔熳汐衣袖，“汐，师兄没事。”
第一百五十三章一切（大结局）
坦白说，乔熳汐并不是一个有情调的情人。所以，他在纵容了文禹落的激吻之后，又恢复了要死不活的样子。即使是坐在副座上，依然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挡风玻璃，谁都知道，从七十二丈冰到秋家的返程途中并没有什么引人入胜的风景。文禹落微笑着开车，这一次，一向挑剔的乔熳汐开来的并不是他自己改装过的优雅的劳斯莱斯，而是相当强悍的吉普。一直到很多天以后乔熳汐才解释为什么开这辆车来接情人的原因，“二战的战地记者说吉普车像狗一样忠诚，像骡子一样强壮，像羚羊一样机敏。我想，你会喜欢这种接近原始的车型。”那时候沈默毫不避讳的鄙视着自己的哥哥对文禹落道，“禹落哥，你应该庆幸熳汐哥没有带你骑着丹顶鹤回来。”秋瑀宸迅速用一小块嫩嫩的鸭黄豆腐堵住了沈默的嘴，自从文禹落亲自下厨后，沈默明显改变了对蛋类食品的态度。
“汐——”文禹落迅速地转动方向盘以躲避即将撞到的一颗大树。乔熳汐依然是典型的敏于行而讷于言，跪在驾驶座旁边用双手抬起文禹落身子，轻而易举地用口脱下了他的内裤。
文禹落习惯了接受情人的一切，只是怯怯道：“汐，我还要开车。”
乔熳汐并不理会情人的哀求，用牙齿小小地惩罚了情人诚实的身体，随手敲了敲情人脊骨，提醒他用心开车，然后，掌握他的全部欲望，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思念。
文禹落红着脸同方向盘和自己的身体斗争，在心中甜蜜地埋怨着情人，口技明明这么好，刚才接吻的时候还假装生涩。可是在情人熟练地挑逗下，已经无力控制细碎的呻吟，“汐——”
乔熳汐受到鼓励似的卖力□起来，甚至恶作剧地用灵巧的舌尖在情人的敏感点上不断逡巡，车顶上盘桓着几只被文禹落的绝世容颜吸引来的鸟儿，偶尔有大胆的麻雀还会轻轻地啄挡风玻璃。乔熳汐娴熟而又生涩的技巧带给他身在云端的快感，柔软的舌头似乎已是带领他登上天堂的天梯。文禹落被不舍和期待逼迫着的酥软和无力让完美无暇的面庞呈现出近乎透明的粉色，同时，如此醉人的神情也诱惑着越来越多的鸟儿扑扇着翅膀，文禹落羞涩地将头埋下来，乔熳汐却在他踏入天国的最后一刻用手钳制了即将喷薄的欲望，他将口抽离了文禹落美丽的□，轻声问，“舒服吗？”语声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文禹落羞怯地拧过头，却终究嘤咛道：“嗯。”完全可以令人下地狱的表情。
乔熳汐却用超乎地球人意料的冰冷语声呵斥，“那就专心开车。”
文禹落委屈地望向前方，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车子打了个右转弯，虽然有些庆幸，却也不免暗自抱怨情人，这样也能算准开到岔路的时间，明显是不用心。
可是，最后一刻的极乐显然将小小的不快冲到了九霄云外，文禹落连忙去抽驾驶台上的纸巾，替情人擦拭唇边的晶莹，乔熳汐却用右手按住文禹落的手，左手从弯曲的右手肘中抽出，潇洒地打着方向盘。文禹落低声哀求，“汐，吐出来好不好。”
乔熳汐却轻轻摇头，咽下了口中的苦涩液体，甚至轻轻用舌头扫走了唇边的点滴。文禹落轻轻摇他胳膊，乔熳汐却只是用另一只手将座椅放下来，文禹落一个后仰就看到了内衣袋里和情人相同款式的内裤。
“快点穿。”意料之中的带着不耐烦的语声。
文禹落轻轻微笑，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准备了，还有刚才，明明可以转自动驾驶的，却偏偏——还是老样子，这么任性。不过，想什么自然是不能让乔熳汐知道的，因此整理了着装就像是一条大鱼一样游到了副座上。轻轻咬着嘴唇像个打翻了酱油瓶的小孩一样偷眼看乔熳汐面色，然后试探般的小声道，“汐，这样不累吗？”
乔熳汐在他释放的一瞬间用膝盖按住油门车子才没有熄火，可是，在文禹落在后座穿衣服的时候，依然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文禹落心疼，自己也跪了下来。乔熳汐只是悠悠道：“从前，那个人就让我这样做。可是，现在，和你，这样，很快乐。”然后立刻换上严厉的语声，“起来，想跪去刑堂跪。”话还没说完，已经坐在了驾座上，开始了正常的驾驶姿势。文禹落抿着嘴窃笑，汐还是这样的别扭呢。这是表白吗？乔熳汐只是认真驾驶，神色如常。
我可以，忘记从前一切的屈辱，抛掉全部的偏执，只因为，和你一起，就什么也不在乎。这样的表白，乔熳汐大概是一辈子也说不出的吧，可是那又如何，他的禹落，什么都懂。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文禹落轻声念。
“在干什么？”凶巴巴的乔熳汐。
文禹落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啊，只是，太多天没有开口，想试试说话会不会有滞涩。”
“干嘛念这个？”想到情人傻傻的痴情，语气也软了些。
文禹落轻笑，“因为，依这个车速和语速，念完最后一句就到家了。”
乔熳汐摇头，“无聊。”
文禹落扬起侧脸，让阳光将他完美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动人，“汐——”
“嗯？”乔熳汐挑眉。
文禹落重新垂下头，其实，只要念得出这个字，就已足够。
沈默看着正在摆水果盅的秋瑀宸，“你说，哥会不会有事？”
秋瑀宸倒是说不出的沉静，“你大概不了解我母亲。”
沈默再一次用招牌动作踩了秋瑀宸一脚，秋瑀宸笑道，“她既然肯要熳汐哥去，就不会让他失望。你难道还看不出，她有多疼熳汐哥。”
沈默煞有介事地问，“你胃疼？”
秋瑀宸瞪了沈默一眼不说话，沈默大笑道，“既然不是胃疼，为什么这句话这么酸呢？”
秋瑀宸根本不理沈默调侃，飞快向门口跑去，沈默也紧随其后，只是一打开门，就已失去了移动的能力。文禹落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反应，只是轻轻拍了拍沈默的头，笑着对乔熳汐道，“默默在墓镧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