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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游弋(216)

只可惜褚云飞才刚一坐下,就听到拍门的声音,拉开门,就看到snake撑着墙站在门里,“你想怎样?”他问的很不客气,现在这时候,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

“可不可以不要坐在门口,对不起,我——”

褚云飞并没有让她说完,“不要跟我提关于杀手的尊严或者习惯,snake,不要再做让我们都觉得可笑的事。”

Snake惨淡一笑,“对不起,我只是以为,你对我,至少会有些不同。”

褚云飞顺便吸了一口气,皱眉偏过了头,表情有些不耐,snake笑了下,“我叫初孪。”

褚云飞长长吐了一口气,“不用告诉你你叫什么,我不打算记,省得要花时间忘记。”

Snake回身向屋里走,重新躺下,“我只不过是听九姨说,你问起过我的名字。”

褚云飞看她说话间不时气喘,只是一撇嘴,“既然那么辛苦,就不用说这么多了吧。我问过吗?那是很久以前了吧。”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门,我会反扣,有没有人会看监控,我不能保证,既然你不喜欢我在外面,那我回去睡,九姨的事,我不想知道,但如果有人来问口供,希望你选择对自己最好的。快点养好伤,早点搬出去。”

褚云飞不再说什么,大步向外走,那个自称叫初孪的女孩子也没有再挽留,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挽留是这世间最尴尬的一件事,若是不想走,又何必要别人留,若是一定要走,留又有什么用。

不过第二天倒是真有人来盘查,褚云飞不想尴尴尬尬的站在旁边,因此窝在房里和秋瑀宸一起看监控,初孪似乎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目光偶尔会落在屋子顶角,但是又迅即移开。

“你是snake?”盘查的是御砦鞍,秋瑀宸真正比较放心的人。

御砦鞍点了点头,“夜九身边的四位美人,最出名的却是panda和snake,听说,你的功夫是最好的。”

褚云飞对秋瑀宸苦笑了下,“御在和她聊天吗?”

秋瑀宸没理儿子,只是继续看,snake笑了下,“单纯论功夫,是可以这样说,九姨和夜神学过枪法,我的枪,又是九姨亲自教的。”

大概是看到御砦鞍一闪即逝的犹豫,snake笑了,“我没有rabbit那么喜欢伪装,你想问,就问好了。这些事,即使我不说,别人也会说的。我们,没有什么秘密。”

御砦鞍并没有接话,只是问道,“rabbit在很久之前就死了,fox也终于没逃过我们的追杀,你在这里,那,panda在什么地方。”

Snake轻轻用指尖滑过自己眉毛,“panda已经脱离我们很久了,不止你们想知道,九姨也想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任何组织,最容不得的,都是叛徒吧。”snake说到这里,竟又是有意无意的向墙角看了一眼。

秋瑀宸回望褚云飞,“panda在哪,恐怕要问你了。”

褚云飞狠狠地偏过了头,“我不知道。”

秋瑀宸按了按儿子脑袋,“爸问你话,又不是逼供。”

褚云飞仿佛还带着委屈,“我就是不知道。”

秋瑀宸笑了,“那慕宸的零用钱去哪了,他的一张卡可是被提空了。”

褚云飞转过身紧紧皱着眉,虽然低垂着眼皮,眼睛却是向上瞪着的,带着一点倔强,却融着许多委屈,秋瑀宸摇了摇头,“爸没有要查你,只是到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无论你想不想知道,总会知道的。”

褚云飞甩过了脑袋,“你说了,我的事你不管。而且,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Panda很孝顺,人也很好,更何况,在九姨动手前她就走了,这次的事,和她无关。”

秋瑀宸望着褚云飞的目光满含着父亲的包容,“我没有要管你的事。爸只不过不想别人问你。”

褚云飞语气中有些不服气,“我不是少主嘛,谁敢问我!”

秋瑀宸拧了拧小刺猬耳朵,“少主也得讲道理。”

褚云飞哼了一声,“都是少主,你看非叔在风坛——”

秋瑀宸将儿子揽进怀里,“小非也是经历了很多事,风坛才有那么多人服他。以后,会要你出去历练的,不过在这之前,先给我收敛着做人。尤其在翼盟,你所看到的每个人,都是你的前辈,你越是谦卑,别人就越尊重你。明不明白?”

褚云飞揉了揉眼睛,“还是得做成几件大事,人家才会看得起我吧。爸都不给我机会,我听说,非叔十五岁的时候,就和您联手做掉了当时——”

秋瑀宸并没有要褚云飞说下去,“那件事,是我们当年年纪小,现在想起来,不过是年少冲动,不值得作为自矜的勋章。”

褚云飞抱着老爸胳膊,“爸别转移话题,小刺猬的意思是,第一,你要给我机会,第二,snake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她吧。”

秋瑀宸笑了,“砦鞍就快问完了,我们先听听再说吧。”

褚云飞一向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居然真的陪秋瑀宸坐着等御砦鞍来回话。秋瑀宸有意纵着小刺猬,自己也不开口,一切都交给他来问。

小刺猬倒是真没有辜负老爸的教诲,御砦鞍才一进门,他就已经微微欠身招呼,“御堂主辛苦了。”

御砦鞍连忙还礼,秋瑀宸点了点头,就自己靠在书桌边喝茶,褚云飞请御砦鞍落座后才问到关于snake的事,御砦鞍也明白褚云飞和夜九渊源颇深,再加上本就谨慎的性格,言语间对snake多有保留,褚云飞问了几句,和自己在监控中看到的差不多,也不急着下结论,只是微微沉吟,“御堂主认为,snake是失手被擒,还是夜九故意留给我们的呢?”

御砦鞍一怔,他自己也在怀疑snake被褚云飞所救的真正意义,没想到褚云飞竟直接问了出来,褚云飞知道在秋瑀宸面前御砦鞍不可能对尚无把握的事轻易做结论,因此倒是自己小心推测,“凭我对夜九的了解,她若是要报仇,恐怕,不会等到今天。Snake刚才说到,她的任务只是掩护fox,而fox却是深入欲流,调查十二年前不知所踪的一批杀手信息。”褚云飞说到这里就回头看了一眼秋瑀宸,“爸,您还记不记得,迟大叔曾经让我带话给九姨,说墓镧多了一批鸽子。”

秋瑀宸微微点了点头,褚云飞抬起眼,“我想,夜九此行的目的,大概和十二年前,家母遇害有关。”

御砦鞍没想到褚云飞能够毫不避讳的提起生母的死,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接话,秋瑀宸挥手让他出去,自己起身将小刺猬紧紧拢在怀里,“孩子,有些事,爸不想提,但如果你想知道,爸会让你查。”

褚云飞轻轻推开秋瑀宸,那是第一次,秋瑀宸发现儿子的眼睛居然那么亮,亮得出奇,“爸,我要查。做人家儿子的,总应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秋瑀宸长叹了一口气,“那个snake,放了吧。”

褚云飞有些诧异地看着父亲,秋瑀宸一笑,“你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我想,夜九的目的,恐怕已经达到了吧。”

继续正文年轮62

秋瑀宸到底是疼儿子的,说了放手让他去查,自己就决不再干涉。

褚云飞走在翼盟长长的甬道里,原本挺拔的身影在铜灯的光影下被拉得更加修长,连本该空荡荡的跫音也带着些凌厉的味道,拐角处的属下恭恭敬敬的打招呼,褚云飞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却还是在被叫做沈少爷的时候停了步。

立刻有多事的又一人上前谢罪,褚云飞也不介意,毕竟,自己和父亲长得真的太像了。

“你老眼昏花了,不是沈少爷,是少主。”

“少主?”

“少主是盟主和沈少爷的儿子。”解释的人也不管这样的理由能不能站得住脚,褚云飞却慢慢放缓了脚步。这样窃窃的言论,本不该是翼盟训练有素的属下表现。果然下一句就听出了端倪。

“沈少爷的儿子,难怪,他和当年的褚小姐长得真像。”

褚云飞笑了,这就是所谓的诱饵吗,未免把褚云飞看得太轻了吧。褚云飞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向前去,在翼盟的囚牢里查问了一个在自己回国当日就出现在机场的人。

回来之后的工作仿佛都和十二年前的事无关,褚云飞细细翻着翼盟这几年的账目,底下静候的一众堂主都不敢多话,褚云飞挑出几本放在一边,又随便起笔画了几下,然后就合上账,身子向宽大的雕镂木椅上随随便便一靠,只是凌空将双手虚虚地撑成个小金字塔,未曾抬头,就用通身的凌然逼得整间偏厅一片肃然之色。

褚云飞微微抬起头,却是坐直了身子,半旧的雕花木椅竟被他坐出了王座的味道,褚云飞将账本向前一推,目光却不知是望着谁,“我们的账,会不会记得太实了。”话虽然客气,可语声却绝对果断到威严。

在所有人都不敢出气的时候,自然是御砦鞍上前,低头却看到账本里已经夹着一排写好的数字,被用密码的形式藏在账目里的大宗购买医用器材和武器的数目,褚云飞只在转瞬间就破解得干干净净。

御砦鞍连忙解释,“少主,这几笔账目,确实是必须的。只是,做账的人思虑不周。好在都是内部的账目,只是呈给盟主过目。”

褚云飞将手掌按在账本上,挺直了脊背,“我不希望密码的呈现方式是我的机场通讯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