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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之游弋(263)

迟念笑道,“你千术更加精湛,我已是许久不赌了。”说着还揉了揉小黄帽的头,“有了孩子,不免牵挂的多一些。”迟念看六爷犹有犹疑之色,笑道,“让这孩子长长见识,就当是送他的见面礼了。”

六爷听得这么说,这才坐下来,褚云飞却道,“迟大叔玩吧,云飞恐怕要先告退了。”

秋瑀宸笑着呼噜儿子脑袋,“你不想看看?”

褚云飞抬眼望了望沈默,低头道,“不用了,小刺猬以后不赌了,不必看了。”

沈默听儿子这么说,心下宽慰时却又有些隐隐的内疚,没想到儿子居然这么懂事,自己却是错怪他了,因此歉然一笑,褚云飞倒似是不以为意,只道,“慕瑀回来了恒河那边恐怕没人照看,云飞去看看。”

秋瑀宸一点也不避忌外人,向沈默道,“云飞一向懂事。”

褚云飞对老爸吐了吐舌头,在迟念和六爷面前又换了少年老成的样子,自己出去了。

迟念看褚云飞走了,言寓荆是不上赌桌的,因此对迟慕瑀道,“上去叫你非叔,日上三竿了不怕太阳晒屁股。”

迟慕瑀意味深长地看了秋瑀宸一眼,笑道,“非叔才不怕晒屁股呢。”

迟念知他在“晒”上加了重音,也不厚道地一笑,倒是六爷不明所以,只看着迟慕瑀跑上楼去,对迟念道,“小少爷同非少主倒是亲厚。”

迟念笑道,“自然,从小到大,每次他闯祸,非璟煜都跑不了。”

非璟煜是和迟慕瑀一块下来的,今天的他穿着一件很舒服的家居服,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先和秋瑀宸懒懒地打了招呼,却是在看到迟念的时候一呆,不觉暗骂小黄帽,怎么不告诉我你父亲也到了。

迟念倒是浑不在意,只是对非璟煜道,“赌一把?”

非璟煜忙拒绝,“我不玩的。”

迟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非璟煜尴尴尬尬地,“真不玩了,现在不玩了。”

秋瑀宸看他这样,也笑道,“想玩就玩一局,只要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随你怎么玩。”

非璟煜摇头道,“真不用了。”

迟念免不得有些扫兴,却是笑道,“那我们两个来,也不分庄闲了。”

言寓荆劝道,“师父——”

迟念没等言寓荆说完就道,“我不过随便说说,小六既有金盆洗手之志,我又何必如此。”

言寓荆取笑师父道,“不错,师父只是想试试他们这些小的。”

迟念道,“那倒不必,就是我自己想玩。”

迟慕瑀道,“听说父亲当年骰子很厉害。”

迟念想了想,“我还是更喜欢牌九。其实,什么都是玩玩罢了。”

沈默道,“恐怕没有迟大哥不懂的赌法了吧。”

迟念摇头道,“赌法何其多,只有想不到,没有不能赌。”

迟慕瑀却道,“也不一定,其实,万变不离其宗,无论哪一种赌法,赌到最后都是一样的。”

非璟煜戳了戳迟慕瑀脑袋,“你这句话是真理,不过真理通常又都是废话。说等于不说。”

迟慕瑀笑道,“所以,非叔就什么都不说,也和说了一样?”

非璟煜笑着拧小黄帽耳朵,“强词夺理。”

迟慕瑀又不知转过去和非璟煜说了什么,两个人嘀嘀咕咕的,笑得连耳朵都红了。

沈默低声对秋瑀宸道,“你看慕瑀,有小非在,一点也不一样。”

秋瑀宸道,“迟大哥面前他一直都不拘束的,平常和乐得三四分,迟大哥若是在,就变成六七分,小非若是也在,就变成八九分了。”

沈默道,“不错,只有在你面前时一分也无,难得有那么二三分,也被你这个二叔一张面板脸给逼回去了。”

秋瑀宸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心道,孩子嘛,总不能都纵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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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瑀宸望着褚云飞,他像是有话说的样子,招了招手,又不见儿子来自己身边坐,只是恭恭敬敬的对面端立着,秋瑀宸道,“什么事?”

褚云飞回话道,“听说,爸有收购北航的计划。”

北航是何胥曾经打球的俱乐部,秋瑀宸想了想道,“是,何胥打算明年合约到期的时候退役,他希望借助自己的影响力重建北航,恰好我也有这个打算。”

褚云飞抿唇道,“可是,恒河一向不涉及体育方面。但是最近,不仅是北航的事,而且,爸已经将入股联和车队提上了议程。”

秋瑀宸道,“北航的事,我正在考虑,入股联和,已经定下来了。”

褚云飞大胆道,“云飞认为,情分是情分,工作是工作。”

秋瑀宸笑了下,“云飞认为爸是却不过你何叔的情分?”

褚云飞连忙摇头,我哪里指的是何叔,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不是,爸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只是,云飞觉得,爸会有一些自己的情结在里面。”

秋瑀宸点头,仿佛没听懂的样子,只提北航的事,“是。当初是我亲自替何胥选定了北航,也是我亲自将他从北航送到NBA。包括你现在的教练萨铭,也曾经在北航效力过一段时间。”

褚云飞低头道,“爸是不是打算入股北航之后把那里的股份划给我。”

秋瑀宸不料他居然这么直接,微微皱了皱眉,褚云飞也有些自悔失言,可是,父亲近来的动作却让他不得不这么想,秋瑀宸对儿子招了招手,要他靠近一点,沉声道,“很多事情,你应该明白。”

褚云飞狠狠咬着唇,良久才道,“是,无论怎么说,慕瑀才是秋家真正的血脉。爸把恒河和翼盟留给他,都是应该的,而且,这也是——”褚云飞稍稍措辞,选择了一个还不算冰冷的称呼,“这也是祖父的意思。”

秋瑀宸没有说话,尽管褚云飞的语言还算客观,却依然像一根针扎在他心上。云飞是他的亲儿子,可是,在父亲那里,永远比不过慕瑀慕宸的次序,更何况,十几年来,慕瑀一直是被作为秋家真正的继承人培养的。尽管知道云飞需要的不是这些,作为一个父亲,却固执的想留些什么给儿子。

褚云飞垂下头,“爸,云飞想要的不是这些。”

秋瑀宸这一次却连眼睛都没有抬,语声甚至有些严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该给你什么,不该给你什么,我自有打算,没有你说话的份。”

褚云飞走到秋瑀宸面前,微微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衣领里,摸出一块玉玦来,正是秋瑀宸送给他的,玉玦从前多佩作耳饰,可文禹落送给秋瑀宸后,他却是用红绳穿了佩在胸前,自己戴了十几年,后来送给了褚云飞。秋瑀宸从来没见他戴过,今天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是贴身藏着,秋瑀宸知道儿子是爱惜的意思,面色也和缓下来,褚云飞低声道,“这块还是周玉呢,爸那么疼慕瑀都没给他,云飞知道的。”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恒河是秋家的,翼盟是乔伯父的,云飞一点也不想要。不过是因为二叔公要把陆氏交给我,云飞才会在恒河历练的。”

褚云飞站起身,在秋瑀宸身侧坐下,秋瑀宸缓缓道,“只有恒河是秋家的,慕瑀有墓镧了。”话虽是这么说,却又加了一句,“这些不用你管。你何叔的婚期越来越近了,有时间还是多盯着纺织厂的事吧。”

秋瑀宸一向疼儿子,是很少对他用这种语气的,褚云飞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多话了,听老爸这么吩咐,也只应道,“是,都准备好了。等过了明天的扣篮表演,我亲自过去看。”

Z中球队一向热衷于公益项目,除了每个学期末的爱心社团日之外,还有一年两度的扣篮大赛,一场是纯表演性质,就定在八月,另外一场时间在联赛结束后,大概是下一年的年初。尽管两场扣篮大赛的球票收入都用于公益,但是因为Z中近年来连连夺冠,因此年初的那一场表演更像是球社夺冠后的庆典,只是Z中自己的庆祝,影响最大的还是八月这一场,这时候NBA赛季刚刚结束,正是球员的假期,不止何胥每年都会作为最大牌的评委亲至,有时候甚至还会带自己在NBA的朋友一块来,而随着陆氏乔氏恒河旲和的强势加入,更是将扣篮大赛变成了N市乃至S省的年度盛事,当是时,各界名流基本都会到场做一些慈善捐助,演变到后来扣篮基本变成了一场公益秀,比赛本身的自娱自乐被疯狂的传媒完全打破,而每年的参与者也不止是Z中球员,基本上自认为有两把刷子的球员都会来,扣篮大赛是绝对的盛大和隆重。

何胥照例是提前一天到,到之前会先来秋家,而因为今年何胥连昕都忙着筹备婚礼的事,因此是下午才来,秋瑀宸曾经过去看过几次,不过因为太忙也没有盘桓多长时间。因为连昕不想太铺张的原因,也没有购置新房,何胥顺着连昕的意思,礼服全用汉服,连婚礼也是依周礼而作,既庄重又温馨,少了媒体和公众的侵扰,连昕也舒服些。

今天连昕难得的是和何胥一块到,何胥和乔慕宸有半师之谊,连昕又很喜欢乔慕宸,秋瑀宸就接了乔慕宸过来,大家一起热闹。

褚云飞还是第一次见连昕,对她的称呼自然不像乔慕宸那么热络,只是简简单单的连阿姨,倒是非璟煜笑道,“过不了几天,这些小孩就要叫你婶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