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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英尺(20)

旷宇翔愣了一下,然后暧昧的笑出来,“哎,也不知道住到哪个房间去了。”长程都是双机组,他看了另一边的一排房间,然后回头看着祁可,“不如你也过来吧,你就从阳台上跨过来,我接着你。”他挑眉,“长夜漫漫,既然都睡不着,不如我们找点儿事情做做。”

祁可直愣愣的看着旷宇翔,眼光里面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这么□裸的邀请对她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可好奇和震惊的了,她甩了一下头发,露出这一侧的脖颈,在月光下,那皮肤仿佛可以发光一样的洁白耀眼,“那好啊,我们就先聊聊吧。”她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旷宇翔歪着头笑,“祁小姐,你以为这是在谈恋爱啊?!”

“那你搞一夜情搞到周建明情妇的头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他给你停了,还真是色胆包天?”

旷宇翔笑着看着她,“你承认了?”

祁可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伸手摸身边的烟盒,里面已经空了,她转过头,脸色有些惨白,“给我一支烟。”

“我这里没有女士香烟。”

“我也不抽女士香烟!”她很干脆。

旷宇翔无奈,伸手把烟递了过去,祁可抽出一根,自己点上,很优雅的吐着烟圈,“跟你承不承认有什么关系,你信他是我表叔?”她侧目看着隔壁的人,眼光流转中都是风情,却是一脸的冷漠,这风情是骨子里的,都不需要卖弄,“哼,旷宇翔,你别说你还真是知道的,看到的太多了。”

“嗯。”旷宇翔一脸回味的表情,“看到的是不少,连人都看光了。”

祁可脸红,可是却极力掩饰着这一刻的羞怯,转头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怎么样,给个评价吧。”

旷宇翔愣了一下,随即伸出大拇指,做了一个很牛的手势,“很棒!”

祁可一脸不屑的讪笑,她微仰着下巴,吐着烟圈,“那是必须的,没有一副销魂的身体怎么支撑一个龌龊的灵魂。”

“周建明都没赞美过你的身体吗?”旷宇翔有些恶劣,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哈哈!”祁可仰着脸笑,“一个三十八岁的老男人搂着我都撒不了手,恨不得死我身上,你觉得我还需要口头上的表扬吗?”

旷宇翔的眉头陡然皱紧,脸上的神色也阴沉下来,没来由感到愤怒,“那今天的那个高盛的呢,祁可你到底有多少男人?”

祁可拧眉,转头看着莫名发怒的人,她的眼底泛着晶莹,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高盛?果然,出国了就是不一样。我那么求他,就差给他跪下了,可是周建明拿着斯坦福的通知书和美国签证一招手,他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

旷宇翔跟着心头紧了一下,就看见祁可转身从上面下来,穿上拖鞋就要进去,他开口叫住她,“喂!我说你不用这么无视我的魅力吧。”

祁可回身一手拉着阳台的门,抬眼看着他,已经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男人的魅力永远不在他的轻浮、财富、长相、事业这些东西上,而在于他是不是有责任感。旷宇翔,你不是个会负责的人,所以,在我这里没有魅力。”

旷宇翔愣在那里,他严肃起来,直直的盯着她,“祁可,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普通女人。”她低眉,声音黯淡晦涩,“还有,泡妞的时候还是把裤子拉链拉上吧,不好看!”说完就关门进去了。

旷宇翔低头,赶紧拉上自己的裤子,脸上通红的,“唉,我里面有穿底裤。”说完自己在栏台上狠狠的把烟捻灭,“shit!”

一夜好眠,第二天上班慕筱白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办公室每次有人进出她都忍不住抬头张望,不知道什么时间会有什么样的惊喜,她一只手支着脑袋,手里拿着笔胡乱的在面前的报纸上画着,她不停的在出版日期上画着圈,6月27日,今天是她的生日,昨天她翻着日历还在感怀这第一个没有人陪伴的生日,那种悲凉似乎因为这一个惊喜的预期而变得无影无踪。下午刚上班,慕筱白的电话就响了,说是送快递的,国际定时到达。慕筱白到了收发室,看见快递员就拿着一个信封,“慕筱白小姐是吗,这是新加坡定时到达快件,请您签收。”

收发室里的大姐们都聚过来,还没有见过国际定时到达的快件呢,“筱白,是什么,还是国际定时达到,很贵啊。”

慕筱白很僵硬的笑了笑,难以掩饰心中的失望,每一个女孩都会有一个被宠溺的梦想,都会有被羡慕的情结,她总是幻想着是不是会有大束的鲜花,漂亮的生日蛋糕,可是却没有想到只是一封信。

她慢慢的撕开偌大的信封,里面只一张明信片大小的卡片。

“哇塞,好漂亮啊,这是哪里啊,怎么感觉像仙境啊,这是在哪里。”

“这是在天上吧,这不都是云彩吗?”身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就凑上来,都被图片上的美景赞叹不已。

慕筱白勉强的笑,“应该是在飞机上拍的吧!”她翻看卡片的背面,上面是两行清隽的小楷,很漂亮。

“想带你看看我眼中的风景——叶向云6月26日8时于新加坡樟宜机场。”

慕筱白紧抿着嘴,想笑,可是眼泪却先流出来,“谢谢,谢谢你!”她自言自语,心中翻涌的都是暖流。

不知道是谁的一只手伸过来捏着卡片,“筱白,给我看看,我怎么坐飞机没看到这么漂亮的啊,这是在那个位置坐拍到的,一点遮挡都没有,我拍的都有小窗户。”

慕筱白没客气,死死的攥着就是不撒手,一个闪身就夺下来,“这是驾驶舱拍的。”说着她很宝贝的就拿着卡片出去了,像是谁会给她抢走似地。

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局长办的秘书等在那里,她愣了一下,“找我有事吗?”似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在看着她,她突然觉得有些忐忑。

018

慕筱白到了局长办公室就看见他老人家一脸不乐意的冲着她,慕筱白有些不明所以,最近她没有任何的工作,每天就在办公室坐着,打打水扫扫地,老实本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实在是不至于又招惹了领导。

“慕筱白,你确实不简单啊。”说着拿出一个信封,“这是A市公安厅的商调函,你在A市有关系?”

慕筱白两手紧紧的攥在一起,满脸错愕的表情,恍然想起她往A市肖莱那里发过一份传真,她豁然,笑出来,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释然微笑,“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给他们发了我的简历,仅此而已。”

可是局长看她得意的样子就更加不爽了,他把商调函又放回抽屉里,“慕筱白,商调是需要单位同意的,没有我的许可,这边组织部是不会同意放人的。没有关系?你以为这还是美国吗,你发一封求职信就给你调动。年轻人要踏踏实实的做好工作。”说完就瞟了她一眼,“回你的岗位上吧。”

慕筱白傻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还有事情?”局长抬头很冷漠的看着她。

慕筱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情急转而下,“陈局长,我有这个机会来的不容易,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个更好的事业发展平台,A市省厅有全国最先进的技术手段,我会有更好的发挥空间……”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哽住,她努力平复,“陈局长,你在挡的是我一辈子的前途和幸福。”慕筱白别开脸,她咬着嘴唇,那个幸福她脱口而出,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幸福在哪里。

局长大人看着她,“这件事情再议吧,好好工作。”

慕筱白愠怒的看着他,最后甩身就出了办公室,心情大起大落,让慕筱白一时找不到情绪的平衡点,她跌跌撞撞的回到办公室就看见一大堆人围在一起,看着那张明信片,她一时火气,都是些无明业火,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就扯了下来,只听见嘶的一声,好好的一张明信片裂成了两半。

“谁让你们动我东西了,在背后搞小动作有意思吗,看着别人过得不舒服就这么开心吗,就这么没有同情心吗?”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想接着火气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出来,说着扭头就出了办公室。

慕筱白哪里也没去,直接坐电梯到了负一层的解剖室,里面没有人,仿佛只有这里才有属于她一个人的安宁,她坐在解剖台的旁边,拿着探针一点点的抚平撕裂处的纸屑毛躁,小心翼翼的抹上胶水重新粘起来。

虽然动用了专业的技术手段,可是有些东西不管多么努力,出现过裂痕就很难再抚平了,就好像她的心有了伤口就真的很难愈合,对于叶向云递过来的玫瑰,她那么喜欢,可是却不敢接,因为怕刺。

慕筱白出了一口气,她收起明信片就走到冷柜前,她数点着,最后拉开一个抽屉,这是一个倒毙街头的流浪汉,无人认领,至今也没有人为其做解剖确定死因出报告。慕筱白突然有了些可怕的想法,她把它推上解剖台,穿上解剖服,打开录音笔夹在衣领上,她回头看墙上的时钟,“现在是6月27日下午两点四十分,解剖室对7号尸体进行解剖。”她戴上橡胶手套,手握着柳叶刀,很精准的在上面开出Y字型,然后取出内脏,称重,切片,照相,然后再一一放回原位缝合,最后她拿着相机最后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回头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了。“现在是下午六点,解剖结束,结论是自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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