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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自女尊(17)

“噗!”电话那端明显是喷水的声音,咳了数声之后,秋素颤声问道,“虽然,他是我名义上的老公,不过平时我们都分居,互不干涉的。你未免也太……太饥不择食了吧?他只喜欢男人的,你全忘了?是你家里逼婚么?让他假扮你男友也要找个法律上未婚的吧,何况他那位看他很严的。”

15误会重重

主卧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冰焰是屏气凝神才能听到模糊不清的几句对话。

妻主大人是在问朋友借男人么?

看来这里与大周差不多。除了正夫以外,那些不被妻主宠爱的男人和没有名分的男人,都有可能会被妻主出借,或者用来服侍朋友招待宾客。

他如果侥幸能够被妻主留下,会否也要沦为那种下场呢?他见过那些容貌普通不再年少的男人被妻主安排去服侍客人,他们的姿色自然不能让客人满意,于是往往要承受客人的粗暴和各种残酷的凌虐发泄。

他也许很适合这样的工作呢。

妻主大人没有给他衣物遮羞,将他关在这个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的房间里,在没有将他抛弃之前,会否先物尽其用,让他充当招待客人的器具呢?

不该有的羞耻和委屈,充斥在他本来已经痛得窒息的胸口,如豁开伤口的钝器一般,毫不留情狠狠翻滚搅动。

冰焰的意识渐渐模糊。

“你想哪里去了?”付芷兰羞愤地锤墙,又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可能会影响到隔壁客房的表弟,于是迅速收敛暴力冲动,压低声音解释道,“我这里有个暂时不能去医院的病人,想请你老公带着外伤医疗工具过来看看。他方便么?如果实在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啊,原来是这样。我忏悔,小兰啊,你太容易让人想歪了。”秋素一语双关,忙不迭道歉,“不过今天晚上是他与爱人的甜蜜约会时间,我帮你预约,他最快也要等明天白天才能有空。”

“没事,能来就好,十分感谢。”付芷兰暗中咬牙切齿,表面上言语客气周到。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秋素答应的爽快,又得寸进尺道,“需不需要我现在就过去找你?其实小伤小病我也会治疗的。”

付芷兰联想到秋素的性向和奇怪爱好,回忆起当年被她威逼利诱拍的各种非常态照片,不禁委婉地拒绝道:“啊,天不早夜已深,大家继续睡觉吧。不好意思打扰了。”

也许是习惯了早起劳作,冰焰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他估计着外边已经是清晨。通常这个时辰,他要做的活是去为宫中各个殿堂的水缸添水,这些做完了就去厨房帮忙。可是妻主的房子里,只要打开机关,水就能自己流出来。厨房中那些神奇的器具他也不会用,他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怪不得妻主的表弟嫌弃他,想让妻主将他送走。

怪不得妻主不愿留下他,不仅仅是因为昨晚他的大胆冒犯,可能也因为他蠢笨无用。

清醒过来,他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个痛苦的问题。

他该怎么做,才能继续留下来?

没有刑责虐打,没有被锁链悬吊惩戒,他蜷缩了一夜没有大动作,身上的伤口想必已经被血凝住。他用手触摸肩头和后背,摸到红肿是难免,手臂上也有青紫淤痕,额头的温度依然居高不下。诸多不适再加上饥饿,他感觉头昏沉沉的。最糟糕是右肩只要动一动就剧痛难忍,难道是皮肉反复撕裂,筋骨又因着踢打拖拽受损了么?

这种状态很不好,若此时,妻主吩咐他做事,他右臂动作困难,会否被嫌弃呢?他以前不是这样娇气无用的,比现在更重的责罚之后,只要睡一觉就能缓过来的。

他突然想起国师大人教他的道理,伤口里面残存血污不及时处理,会化脓会发烧,会很难愈合。所以那些已经凝住的伤口,最好还是应该清洗干净,否则他的体力很难迅速恢复。冰焰咬牙,爬起来,跪行到洗手池边。

佣人房非常狭小,从他刚刚蜷缩躺着的地方到洗手池,不过是一两步。可是这样的移动,让他越发意识到头晕的厉害,额头的温度真的很高。他生病了么?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生病呢?

在大周,生病的男人若是年轻,还能得主人家的宽容,允许休养几日。若是年老力衰,养几日还不见起色的,定然会被赶出家门。他不止一次看到大街上流浪的病弱男人,除非是正夫,一般男人上了年纪的唯一归宿就是流落街头自生自灭。

他还年轻,自从习武后很少生病,最多是因为刑伤反复或者习武受了内伤,那也只需忍耐几日不用医药他也会缓过来的。没错,他一定会好的,他不能让妻主知道他生病了,那样他留下的机会将更少的。

对,用冷水冲洗,能够消肿;将伤口里的血渍挖出来,反复冲干净,就不会化脓。他现在发烧,也许是因为前几日的伤口没有洗化脓的缘故。一定是这样的。

冰焰慌乱地打开水龙头,先是将头都探过去,让冷水浇透黑发,再一捧一捧想办法弄到脊背上,但凡双手可以够到的伤口,都清洗干净。

水很凉,越洗越冷。

额头的温度不见消退,饥饿的感觉反而因着动作消耗更加剧烈。

他喝了几口凉水,才勉强压下。

他意识到身体已经站不稳,就倒在水槽边,靠着贴满洁白瓷砖的墙壁,慢慢尝试着调整呼吸,运真气试图温暖身体。

他发现这个房间的地面上有个神奇的小孔,刚才他弄了那么多水,居然都顺着那小孔流走消失不见,留下一道道嫣红。

他的血弄脏了地板?

天啊,他紧张地用双手将地上的血渍擦净,再回头又瞥见他靠着的墙壁上也现出红色。他吓得颤抖,不过还好,这墙壁和地面的材料很容易擦洗。他用手沾了水,很快就将那些肮脏血渍清洗干净。

不过谨慎起见,他还是不敢再靠着墙休息,就直直跪好在马桶边上,用手臂撑在地上,这样就算晕过去也不会马上倒下,不会再弄脏房间里的物件。

运功调息了一阵,冰焰感觉比刚才缓过来一些,伤口冰冷的刺痛已经麻木,肠胃因饥饿抽搐的痛楚也渐渐适应。他可以腾出一些精力,查探房间之外的动静。

妻主家里是来客人了么?他听见一个陌生的女人说话的声音。

“小兰,看我多勤奋,一早就跑来你这里报到了。”秋素兴高采烈不怀好意地扑上来。

付芷兰稍稍失望,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是秋素携老公一起来呢,看样子那位医生还要再等等。

高乐通宵上网,按照常规作息,此刻正准备去厨房做早餐。他梳着两个小辫子,画着烟熏妆从客房出来,抬眼发现客厅里除了表姐还多了一个陌生女人,于是疑惑道:“表姐,这么早就来客人了?早餐做四份么?”

“不用,秋素一向不吃早餐的。”付芷兰故意这样说,表示一下不满。

秋素顾不得反驳早餐的问题,目露精芒,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盯着高乐如同狼见了羊,啧啧道:“小兰,这小伪娘是你亲戚?太有天赋了!若不是我经验老到仔细看,还真难发现他不是女人。”

高乐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心中嘀咕,表姐的朋友怎么看起来都这么不正常?这个女人好像很有危险,最好远离……他拔腿,跑入厨房。

付芷兰尴尬道:“那个,是我表弟。秋素,你可千万不要打我表弟主意,他还是未成年人。拍照片的事情,找我就行。”

“对,未成年……我,怎么会,教坏小孩子?”秋素明显言不由衷,眼神和心思都随着高乐进了厨房。

付芷兰咆哮道:“我说正经的呢!你男人什么时候来?”

“我叫他了,他答应了,说是上午就过来的。”秋素无辜道,“小兰亲亲,不要这样凶啊。要是你困,就去睡回笼觉。反正我还要布置拍摄环境,就在你家露台可好?上次我送的那些花,帮你铺的草皮还在吧?”

“那些都在。不过我困,也不敢睡啊。”付芷兰思及秋素的腐女程度和老弟的安全,很仗义地决定自己苦一些累一些,也绝对不能给秋素留下调戏她老弟的可乘之机。

“小兰,你别那样看着我,我,好歹也是有家有室的已婚妇女,咱们认识这么久,你也知道我不是坏人。”秋素意识到付芷兰的戒备,试图辩解。

“已‘昏’腐女还差不多。”付芷兰感叹。

秋素能屈能伸,眼见拐骗美少年的时机并不成熟,立刻转换方向:“那我去布置拍摄场景。对了上次放在你家里那个死沉的三角架,你收在哪里了?我这次带的其他设备太多,没有拿三角架……”

付芷兰顺嘴回答道:“我记得好像是堆在佣人房……啊,你别去,我帮你拿。”

秋素经常在大街上偷拍,练就敏捷身手,动作比付芷兰还快,腿脚利索地先一步冲去佣人房,嘴里还说:“身为职业摄影师,怎能烦劳模特帮我拿东西,你坐着别动。”

“佣人房里有……”付芷兰急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有什么?有蟑螂我都不怕。”秋素吹嘘着,动作熟练地打开门锁。

“啊!”

一男一女两声惊讶的喊叫。

秋素敏捷后跳,后背撞入付芷兰高大的胸怀,两人差点一起向后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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