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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一梦之王后(12)+番外

“啊……”阿黛满眼看到的都是血,吓得失声尖叫。他的肩正在她的头上方,若不是他挡着,承受这一下的就是她的脸……

没有时间多想,阿黛赶忙扶起他,抬眼去看雪豹。

是她眼睛花了吗?怎么有三只?

阿黛使劲揉揉眼,定睛细瞧,那只个头偏小的雌雪豹还在原来的位置上,臀部流血、腿部受伤的雄雪豹在不远处低头舔腿上的伤口。可是左边确实有一只个头更大的雪豹正在靠近,阿黛绝望了。

“你快跑吧,又……又来了一只,你快跑吧,别管我了。”阿黛的声音带了哭腔,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肯豁出命去救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没必要让他把命丢在这。

皮逻阁厉声喝道:“少废话,说,他们在什么位置,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

阿黛泪眼婆娑的看看男人坚毅的脸,刚想汇报位置,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新来的那只雪豹显然对两个人不敢兴趣,而是对雌雪豹兴趣很大。它只往这边瞧了一眼,就朝着雌雪豹跑了过去,扑上去就要骑它。雌雪豹低吼一声,转身跑开,雄的马上追了过去。

受伤的雪豹见自己的雌性要被同类抢走,怒吼一声,疯狂的追了上去,这简直是比刺伤它更愤怒。

耳边忽然清净了,皮逻阁举着匕首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回事?”

“新来一只大个儿的雪豹,追着那个小的走了,受伤的那个就也追了去。”

“明白了,快起来,咱们走,别忘了苦蓟草。”皮逻阁收起匕首,迅速起身,顾不得肩上疼痛,蹲下身子等阿黛上来。

阿黛飞快的捡起篮子,把散落的苦蓟草收进去,又拎起黑玛瑙叼来的兔子放到里面,串到拐杖上,扛在肩头,正要习惯性的爬上去,却见他血肉模糊的右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别废话,快点。”皮逻阁简短的下了命令,就感觉背上一沉,背起她赶忙跑起来。

黑玛瑙是灵兽,能认路,它在前面嗷嗷叫着带路,男人双腿迈开,也跑的很快。跑动的越厉害,肩上的血流的越快,阿黛顾不上害怕,从篮子里抓出一把苦蓟草狠命的塞进嘴里。浓浓的苦味沿着舌头传进喉咙,全身都苦的难受。有砂砾咯了牙,可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拼命忍着,嚼碎了给他敷在肩上。

苦蓟草果然有效,回到山洞的时候,血已经止住了。阿黛赶忙烧了一锅热水,帮他清洗伤口。他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倚在石壁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蜜色的皮肤已经变成了苍白色。阿黛从没给男人脱过衣服。颤抖着小手解开棉袍,脱了衬袍,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赤着的胸膛。顾不上不好意思,赶忙给他清理要紧。

那么多血,已经把白色的衬袍染红,阿黛撕下一截染血不多的,在热水里洗了,轻轻地给他擦拭伤口。

皮逻阁低声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咬牙忍着,没再出声。

“很疼吧?很快就好了,坚持一下啊。”阿黛看着都觉的疼,只能轻声安慰,手上更轻柔一些。

洗净了伤口,嚼碎了苦蓟草敷在上面,却没有合适的东西包扎,他的衬袍都被血染脏,不能用了,阿黛想撕自己的中衣,可是中衣的下摆被她缝了小兜子,里面装着金瓜子。虽是现在用不着,可是将来离开雪山肯定有用的。算了,反正裹胸的兜儿也没什么用,就用它吧。

大冷天,男人赤着上半身许久了,冻的打了个冷战,阿黛不敢再犹豫,一把扯下已经松了的兜儿,折了一下,给他绑住伤口,穿上棉袍。衬袍没法穿了,只能洗了烤干以后再穿。

“你也真是的,自己跑了不就行了,为什么拼了命救我?”阿黛娇嗔的责备着他,心里却很温暖,毕竟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

“哪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想就去救了。”他从心底里讨厌抛弃,九年前掉落悬崖失踪,不到三个月,未婚妻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了别人,无情的抛弃了他。

阿黛煮了一锅肉汤,盛上一碗,却没办法跳着端过去。只好让受伤的右脚着地,一踮一跛的走过去,舀起一勺吹凉了喂他。

“来,张嘴。”

皮逻阁张开嘴,就有鲜美的肉汤进了口中,干燥的唇舌得了滋润,一下子舒服到心里。

“我的脚着地,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忍一下就走过来了。”阿黛有点欣喜,着急地跟他分享。

“嗯,那就不是骨头裂了,只是扭得比较严重而已,昨晚摸着确实消肿了,看来再过几天就好了。”

两个人简单把肚子填个半饱,皮逻阁就快要昏睡过去了。平时都是阿黛盖被子,给他个狼皮褥子凑合着。今天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晚上弄不好就要发烧的,阿黛不敢再凑合他。给他铺平了茅草,铺好狼皮褥子,扶着他躺在唯一的枕头上,轻轻盖好了棉被。

“你先睡吧,我把你的衬袍洗了,烤干了明天就能穿。”阿黛用剩下的温水洗了衣服,坐在火堆边烤干。

男人失血过多,又累极了,不大一会儿,就睡熟了。

阿黛烤干了衣服,添上足够的柴,跳到草铺边,把衣服放到他头上。又烧了水,洗过脚,自己龇牙咧嘴的嚼了一些苦蓟草,给脚踝换好药,洞口已经漆黑一片了。

睡吧,累的半死的姑娘瞧着草铺上了愁,不盖被子肯定要冻病的,可是又不能抢他的被子。但是,也不能钻进他的被窝里去吧。

皮逻阁睡醒一觉,要出去方便,阿黛扶着他起来,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才哀怨地瞧着冒热气的被褥。

外面真冷,皮逻阁冻得一哆嗦,没走出多远,就开始放水。

阿黛听着外面哗啦的水声,羞得红了脸,他是一个大男人,大男人哪。哪怕上药的时候不注意,也能看到肌肉紧绷的胸膛和臂膀,彰显着男人的力量。唉……

“叹什么气,大冷天的不睡觉。”皮逻阁回来,倒头就睡。阿黛轻柔地帮他盖好了被子,继续坐在旁边纠结。

皮逻阁终于发现了异样:“你怎么不睡?被窝里暖和,快进来。”

他大方地邀请,阿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闷声道:“你先睡吧,我不困。”身体不争气,打了个哈欠。

“累了一天,怎么可能不困,快睡吧,别磨蹭了。”皮逻阁忽然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你不会是因为……我是男人,就不敢跟我盖一条被子吧?”

“男女有别,怎么能同床共枕呢?”阿黛撅起了嘴,她也想睡呀,都快坐不住了。

“你们中原人,真是麻烦,快进来,荒山野岭的,瞎讲究什么。”皮逻阁用左手掀起被子,招呼她进去。

“可是……”这样做对不起表哥啊,跟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只能是表哥,怎么能跟你一起呢?

皮逻阁听着小姑娘娇嗔的声音,心里有点痒,忍不住笑了:“喂,老婆婆,你多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可是的,你儿子小时候难道没吃过你的奶,没跟你睡过一个被窝?我不嫌弃你就行了,还能把你怎么样?我又不是你老头子,放心吧,小爷看不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王子又要耍无赖了……

☆、逗弄

阿黛咬咬牙把心一横,就钻进了被窝,反正还隔着这么厚的棉袄呢。荒山野岭的,讲究不了这么多了。

一沾枕头,阿黛就进入了梦乡,皮逻阁唤了她两次都没动静。

本想让她把被子拉过去点,这个傻丫头。皮逻阁抬起左手,轻轻给她往那边拽了几下。抽回手的时候,碰到了她的脸颊。温热柔滑,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

多么美好的姑娘,可是她不属于自己,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竟然碰不得女人,皮逻阁苦笑:阿芙妹,你等着吧,等我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皮逻阁垂下手去想接着睡觉,却总能闻到一股幽幽的少女体香,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萦绕在心里,既痒又热。

他把头转向右边,想离她远一点,那香气却好像更浓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衬袍被血染透,她用什么给他包扎的伤口。抬起左手伸进棉袍摸了摸,丝滑柔软,像曾经摸过的感觉。难道?

他伸手悄悄滑进了她的棉袄,左手摸不是很方便,直接抚到了腰侧。这是什么?一粒一粒硬硬的,他小心的摸了一会儿,大致确定了应该是金瓜子之类的东西。不禁哑然失笑,小丫头还挺有心眼儿,把钱藏在这种地方,不用担心包袱被贼偷了。

中衣里面的肚兜果然不见了,男人心头一热,她竟把贴身的东西绑在了自己身上,难怪鼻尖总是萦绕着一缕天然的女儿香。

幽香相伴好入眠,一夜好梦。皮逻阁醒来时,就感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偎在自己身边,带着特有的温热香甜。

他大咧咧的一翻身,想抱住那美好的身子,却忘了自己右肩有伤,扯动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阿黛睁开惺忪睡眼抬头,就瞧见男人青黑胡茬的下巴就在嘴边,吓得她猛然后仰身子,跌落到被窝外面。

温热柔软的女人远了,皮逻阁有点失落。转瞬,嘴角暗暗一挑,闷声道:“昨天跑的腿麻了,没觉得疼,现在觉得大腿根上疼得很,你帮我瞧瞧是不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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