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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衾一梦之王后(62)+番外

皮逻阁勃然大怒:“好!好个杀夫仇人,孤倒要问问你。你杀孤之仇又该怎么算?当年,孤并未苛待于你,而你却狠心给孤种下绝情蛊,在孤身体不适之际,又派杀手追杀,若非跳下悬崖侥幸捡回来一条命,今日你便是杀孤的仇人。”

白芙蓉吃惊地睁圆了红彤彤的杏眼,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你……这……这怎么可能?当年我并未派人追杀过你,也从未给你种下什么绝情蛊,你……怎么会认定这是我做的?”

皮逻阁鼻翼一抖,不屑地嗤了一声:“那日你邀孤上大仓峰,给孤喝下加了料的茶水,趁孤精神恍惚之际施以巫术,然后便有了蛊虫在我身体里作祟,驱之不去。孤勉强撑着身子下山时,便遇到了无数黑衣人追杀,身负重伤,被逼跳崖。若不是你安排的,谁会刚好算准了时间、地点,安排刺客前来?”

“你……”白芙蓉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脸观察,发现他不像说谎,惊得捂住了心口,喃喃自语:“那天,我……我邀你上山,的确是要给你种下蛊虫,为的是让你明白其实你并不喜欢我。那并非绝情蛊,而是痴情蛊。本来我想等你清醒了就告诉你怎么回事,然后和阿邆哥远走高飞。可是,阿邆哥说日后你自然会明白,因有急事,就带我先走了。难道……”

白芙蓉双腿一软,坐在了朱红色的门槛上,莫非是阿邆哥带走自己,派人去杀情敌?

皮逻阁双眸微眯,似是也想到了这一层。痛斥道:“亏得孤一个月前才在山匪手里救下你,你非但不知恩图报,还联合皮罗邆害孤,嫁到邆赕诏十年,竟然能落得一个慈善夫人的美名,真真是好手段。”

阿黛透过窗缝看着那个无声啜泣的女人,若不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只知道一个负手而立,一个泪流满面,只怕真的会误会他们旧情难忘呢。都听到了,才会明白,当年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阿逻哥,我没有害你,也并非不懂得知恩图报之人。我与阿邆哥青梅竹马,早就私定终身。可是举家搬迁至蒙舍之后,父亲与老诏王议定了婚事,我不愿意嫁,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你一心当大英雄,统一南疆,根本就没有儿女情长。你不喜欢我,心里连一丁点儿我的位置都没有。所以,跟阿邆哥设计了山匪之乱,就是想趁机摆脱蒙舍诏,跟他在一起。可是,那天你却冒死到匪窝救我,我很感动。可是,我也知道你是出于责任,出于自信,而不是因为爱我。”

白芙蓉含泪的眸光看了过来,皮逻阁点点头:“不错,那时候你娇弱爱哭,孤只拿你当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当成一个小妹妹来看待的。”

“你是这么想,可是阿邆哥不这么想。自你那次救下了我,破坏了他英雄救美的计划。他便怀疑你对我有意,我为了让你明白自己的心,也让阿邆哥放心,才给你种下了痴情蛊。”白芙蓉满脸无辜。

“哈哈哈,”皮逻阁大笑:“好个断子绝孙的痴情蛊!自从有了这条蛊虫之后,孤便不能与任何女子亲近,但凡动了欲念,必有万虫噬心之痛。让一个正常的男人不能人道,这他娘的还不是绝情蛊?”

白芙蓉缓缓站了起来,走进大殿,来到皮逻阁身边,轻轻吐出几句话,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奖竞猜啦,绝情蛊究竟怎么回事,猜对有红包哈

☆、洱海月:美人如月

“阿逻哥, 听说你带着一个中原女子回了南诏王宫,藏娇盛宠。想必是只有这个女子能和你行夫妻之事吧?”白芙蓉淡淡问道。

皮逻阁脸色一僵, 担忧地扫了一眼偏殿, 快速答道:“不错,只有她能破绝情蛊。但是我并不是因为这个才跟她在一起,我是真心喜欢她, 要明媒正娶的。”

白芙蓉了然的点点头:“我信。一提到她, 你急的都不称孤道寡了。不是因为你能和她同房才要她,而是因为你喜欢她, 所以只能和她同房。”

“此话怎讲?”皮逻阁愣了,阿黛似乎也听出了什么门道,双手紧紧扒着雕花窗棂, 透过细小的窗缝往外瞧。

白芙蓉看一眼他焦急的模样,接着说道:“没想到,阿逻哥也有如此紧张一个人的时候。那痴情蛊的确世间罕见,很少有人知道, 所以你误认为是绝情蛊。痴情蛊虫通灵心犀,只有那人真正在你心里,是你心爱之人,才能与你有鱼水之欢。否则,便会有万虫噬心之痛。前些年,你不能亲近任何女人,那是因为你不喜欢她们,只是为了发泄本欲才要亲近,自然不能成事。后来,你终于有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自然而然的就可以与之欢爱了。”

“这……难怪,”皮逻阁快速地回想往事,呐呐道:“以前我越是着急,就越是不行。无论青楼楚馆,西域美女都无法……阿黛,刚开始,对她有些想法的时候也承受过锥心之痛,后来逐渐减轻,当我一心一意想跟她白头到老的时候,就……”

“就没有痛感了,是吧?这就是痴情蛊,只有对你真心真意钟情之人,才可以行夫妻之事。阿逻哥,恭喜你终于找到了一个住进你心里的姑娘。真正的绝情蛊是无人能解的,而且会令人逐渐丧心病狂,断绝七情六欲。当年,我虽不爱你,却也不恨你,没必要给你下那种毒蛊。”

白芙蓉语气平静,偏殿的阿黛却不平静了。

原来,她并不是绝情蛊的克星,也没有天赋异禀之处。是因为他喜欢她,真心爱上了她,才可以让痴情蛊安静下来,不打扰他们做夫妻间最亲密的事。

“卡啦”一声,闷热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神游往事的阿黛吓得低低惊叫了一声,赶忙离开窗户,怕被外面的人发现。

隆隆的雷声接踵而至,风云变色,凉意袭来,七月的天,雷雨突然而至。白芙蓉扫了一眼人影闪动的偏殿,见皮逻阁的眼神掩不住地往那边倾斜,便明白了一二。冷笑道:“今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所言句句属实,南诏王……不,如今您已经贵为南疆的大王了。大王可否让我走了?”

皮逻阁此刻只想抱着心爱的阿黛说说这痴情蛊,哪还有心思跟她废话,便道:“南诏大军将已经带大军去越析诏剿灭于赠,施浪诏众子相争,最后也只有归附南诏这一条路,你呢?邆赕诏要来试试兵力么?”

“阿逻哥,夫君尸骨未寒,我不想这么快就把他的领土拱手让人。希望你能给我一年守孝的时间,让我看到各诏的子民在你的统领下都能过上好日子,到那时,不用你费一兵一卒,我们自然诚心归附。”白芙蓉郑重说道。

“好,”皮逻阁点点头:“孤会让你看到,南疆各蛮族和谐相处,不再受吐蕃欺凌,到那时,你再归附不迟,送客。”

司马睿和阿黛对视一眼,默默点点头,阿黛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皮逻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看姑娘抿着嘴儿娇羞的表情就知道今日有糖吃了。转头看看大舅子,他背着手一脸高冷的贵公子模样,眼神中却掩不住光华流转。果然,今天这事安排的对了,既证实了自己的清白,又得到了大舅子的认可。

唉! 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皮逻阁暗笑。

“来人,带司马大人去澜沧苑休息,等雨停了再考虑赶路吧。”皮逻阁绷着内心的喜悦,淡定说道。

“阿黛,跟我走。”司马睿眸光一转,没有计较他只说了司马大人,而没说司马姑娘。

“我……”阿黛没跟上去,反而悄悄地退了两步,躲到皮逻阁身后。

心爱的姑娘终于肯让自己保护了,皮逻阁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依旧淡定,沉声说道:“我和阿黛有些话要说,一会儿我送她过去,大舅哥早点歇晌吧。”

司马睿挑挑唇角,无奈地瞧一眼妹妹,摇着头走了,女大不中留呀,人家给了个糖枣吃,就恨不得跟着人家走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飘了起来,皮逻阁握着阿黛的手沿着九曲回廊走向洱海边的望月阁。忽地一阵旋风裹挟着雨水冲进了回廊,皮逻阁身形一晃,在雨水打湿她衣裳之前,已经换到了挡雨的位置上,把她揽进怀里。

阿黛抱住他的窄腰躲在他怀里,等风雨过去才露出秋水般柔美的双眸,含情脉脉地瞧着他。

就这一眼,皮逻阁把持不住低头便吻上了红唇。带着夏雨里栀子花的清香,久违的唇瓣轻轻触在了一起,引起一阵轻轻的颤栗。辗转温存,馨香醉人。

阿黛轻轻推开了他,红着小脸儿努嘴朝后面示意,还有一堆内侍女仆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呢。

皮逻阁仰头呼出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悸动,摆摆手,让随从们散了。天空又传来隆隆雷声,风雨潇潇,男人拥紧了心爱的姑娘,快步走向望月阁。

繁花似锦的洱海边,翠竹掩映的红瓦大殿,既巍峨又清新。殿前没有围墙,坐在窗边便可以欣赏碧波荡漾的洱海美景,遥遥可见一座小岛,绿树如茵,姹紫嫣红。细雨打湿了鞋袜,男人温柔地帮她褪了下来,柔声问冷不冷。

阿黛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唇角忍不住翘起,偷偷瞧上一眼丰神俊朗的男人,又迅速低下头。

皮逻阁把她抱在怀里,和她一起看窗外朦胧的雨雾。“阿黛,如今可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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