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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冬天爱上北京/年年有余(51)

葛言很窝火,后来,电影看到一半,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异常的氛围,只能中途落跑。后来,卓烨还怪她:“你居然认识彭兴这样的人物?干吗不早说,这样的人就应该多拉拉关系,看你,看个电影都坐不住?”

葛言一气,差点当众打他耳光:“你有点出息好吗?即使没出息,也请你有点骨气!”

卓烨被她说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难免翻脸:“骨气能帮我拉到项目吗?骨气能让我买房买车吗?光有骨气你就能对我满意吗?”

葛言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别人介绍的高级知识分子男友,或许,这次,是她又看错了人?

后来,与男友分手,葛言已经毫无感觉,这样的人,始终不是她所找的。

有很长一段时间,葛言尽量减少外出机会,大部分时间她不是在单位工作就是呆在家里,所以,几乎没再遇见过彭兴。

杂志社年庆的时候,答谢受过他们专访的名人。若在往年,这只是可有可无的例行公事,金融界、地产界、IT界的精英大亨们哪个有时间来这种地方浪费他们宝贵的、以秒计的时间金钱?所以往往精心筹备的答谢会最后就成了杂志社同仁们的聚餐。

可是,今年,情形大不相同。

因为彭兴的出现,引来了不少各领域的精英,大家在答谢会上一出现,连杂志社老总都跌破了眼镜:“前所未有啊!”

彭兴做为年轻一辈的新人,迅速崛起,当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有不少其他媒体的朋友也跟过来采访。镁光灯下,他侃侃而谈,不得不让人佩服他知识渊博,思维敏捷,分析精准,眼光独到。当然大家最感兴趣的还是彭公子的个人问题,尽管记者问了很多遍,他都应付的滴水不漏。

记者没办法,只能向这家杂志社资深记者求援:“葛言,能不能过来帮个忙?”

葛言只当没听见同行的话,继续在人群里穿梭。

其实,彭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在礼堂里回转,他知道她捧着酒杯到处给人敬酒,他甚至默数着她到底喝了多少杯,他心里着急,替她难过,他知道她肯定没想清醒着走出这家餐厅的礼堂。

彭兴匆匆跟旁人道了声“失陪”,赶紧绕到她身旁。

“彭兴,不,彭总,来,我敬您一杯,谢谢您接受我们杂志的专访。”葛言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所以,没注意到他眼中的焦急和担忧。

第 3 节

她一仰头,喝掉了一整杯的红酒,然后,下意识的擦擦嘴角,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如朦胧的夜色里惨淡灯光下那开得凄艳的石榴花。

“葛言!”在这样的场合下,他本不便与她过份亲近,否则,明天一准成为媒体的话柄,可是,看她残忍虐待自己的样子,他已经不能顾及那么多:“葛言,你跟我来。”他拥着半醉的她走出餐厅。

吹到冷风,葛言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大半,堵在心中的委屈,如爆发的山洪,排山倒海袭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退开身边的彭兴,失声痛哭起来。

哭到将要窒息的时候,他将她扶紧,纳入自己的胸前,他轻声说:“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恣意出现在你面前,就是怕你这样伤心!”

她终于回过神,恢复了一直以来的理性,匆忙远离了他的怀抱,“对不起,弄湿了你的衣服。”她低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摸索纸巾,她不能把泪挂在脸上。

彭兴早准备好的递到她手里,“葛言,你怎样才能原谅我?”

她的手仿佛被烫到了,赶紧缩回来,洁白的纸巾片片铺开,掉了一地。

她茫然的看着他,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要我原谅?”

“你明知道当年……”

他打断他的话:“当年?早八辈子的事儿了,何必再提?”

彭兴惶恐的神色一片死灰,“葛言……”他踉踉跄跄的追寻她前行,“葛言,我从小到大,都没求过任何人什么事儿,……也从来不会求人。这次,算我求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葛言,我只再需要一次机会,哪怕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葛言,言……”他已经单膝跪地,在她身后不停的喊。

而她,早已经走的远远的,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到了年底,杂志社难得清闲,葛言便找了林小年一起逛街,顺便采访她升级为少奶奶以后的心情。林小年微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却高深莫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到乔怀宁,人生最初那个那个人总是难以忘掉……开心的时候,我总觉得眼前的幸福那么不真实。幸好,身边还有于有余,他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葛言停顿了一下,捉摸不透这个说话向来颠三倒四的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后来,林小年又在一旁感叹:“真想念大学时候的时光……非典时,大家一起坐在在操场的草坪上打牌,一起去看午夜电影,一起去野餐……那时候,总是彭兴最有创意……”

提到彭兴,林小年稍有停顿,然后又滔滔不觉的说:“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有偌大个公司要打理,身边又没什么知心的人,日子过得并不快乐……”

葛言微蹙起眉,“林小年,你嫁了人居然白痴到这个程度?他那么风光的人都不快乐,我们这些贫民百姓还要不要活?”

“有钱人就一定快乐吗?他心里那些苦旁人怎么能看得见?”

“你收了多少好处?来替人诉苦?”

“我的确受人所托,但分文未取!”

“你这生意做的太不划算!”

“葛言,他一直在等你!”

“他功成名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等我?……我可没让他等。他不找女人,可能是懒得应付,又或者,他等其他人……”

“他就是在等你!”

“我早已经死了心。”

“当年,他与关澜的事儿,不能只怪他一个人!”

“难道要怪我?当年,当年?过了多久了,还还提旧账?过去的事儿就不能让它过去吗?”葛言情绪不悦,口气咄咄逼人。

林小年一向说不过她,只能哀叹:“彭兴真不幸,怎么就认准了你?”

葛言也叹:“或许,人生没有真不幸,只有更不幸。”

两个人抬杠正抬的不可开交,那边,沈三月打林小年电话求救:“快点过来陪我相亲。”最近三月命泛桃花,给她介绍对象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她已经那以应付。

林小年在电话中跟三月说葛言也在,正中了三月下怀:“那更好,一起来。”

这样的相亲很有戏剧性,因为三月摆明了应付差事,无心与人发展感情,于是直接把葛言推出来说话。葛言脾气直,性格又开朗,与人家聊的很开心。

后来,前来相亲的某男对葛言大有好感,两个人还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去的时候,沈三月还打趣葛言:“白得了个现成的男朋友吧!”

葛言倒是很坦然:“这人挺好,当个普通朋友很不错。”

某男也是极有分寸的人,平时,跟葛言打个电话联络一下,偶尔出去一起吃饭喝茶,都彬彬有礼,让葛言觉得很舒服。

时常,她也想,找个这样的人结婚也不错,至少在心理层面没负担。

许久也没再见过彭兴,她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记忆深处再深的伤,也会随着时间磨灭。

某天下班,再杂志社门口,葛言看到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停在楼下,因为车牌号是她的生日,她鬼使神差般走过去,想一探究竟,是谁跟她有这么深的缘分?

她走进车子,抱着里面人看不到她的侥幸心理,向里面张望。

天啊,里面的人不但看到了她,而且,还按下车窗玻璃亲热的跟她打招呼:“嘿,葛言,真巧!”

葛言一时乱了方寸,“我,我只是路过……”她突然想起来,那日,彭兴就是用这辆车送她的,并绕路去了Z大。

彭兴也冲着她笑起来,温和的说:“我也是路过。”

“那么……再见!”她挥挥手。

“葛言”他叫住她:“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我还有事儿。”葛言差点撒腿就跑,后来想了想,才觉得自己反应过渡,又不是作贼,干吗心虚?

彭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葛言,就算我们之间不能再在一起了,但起码我们还是校友吧?你能不能像对待普通同学那样对我一次?”

这么大个男人,平时不苟言笑。现在却像个孩子那样可怜巴巴的乞求她,葛言还是心软了。

街道拐角处有一家日式料理,两个人都就进,也就勉强叫了些东西吃。

店里环境优雅,还算不错,只是吃东西的两个人都不多说话,气氛有点尴尬。

后来,还是彭兴先打破沉默的僵局:“你们杂志这几期好像在转变风格?”

“为了市场!”葛言含糊的答了一句。后来,又多此一举的问了个白痴问题:“你也看我们杂志?”

“偶尔翻翻。”她客套的回应。后来,看到葛言平静的表情,又继续说:“其实,你们每期杂志我都仔细看,尤其会注意你写的那些专访。前两年刚回北京的时候,我时常鼓励自己,好好干吧,或许有一天,葛言也能我我做专访。这样的信念,帮我克服了许多困难,并助我走向了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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