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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770)

她当然是没往更深层里想,以为萧昀是想单独把她留下来做什么的。

可是——

萧樾却立刻就洞穿了萧昀言辞之间的讽刺威胁之意。

他回头,唇角还是噙着那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的道:“陛下委以重任,本王自是不敢推脱,可是诚如陛下所见,本王那大舅哥三月里要娶亲,这杯喜酒还是要喝的。横竖北境暂时又无战事,应该也不急在这一时吧?本王替你皇婶跟你讨个人情?容我们喝了定远侯府的喜酒再走?”

要他把武昙一个人搁京城里?门都没有!

两个人,四目相对。

眼神交汇处,空气中似乎是有隐隐的火花四溅。

就连年幼的长乐公主都感觉出气氛不对了,歪着脑袋,一会儿看看这个,又一会儿看看那个……

良久之后,还是萧昀先冷笑了一声,嘲讽道:“皇叔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军机大事,岂容你这般讨价还价,可以随心所欲处置的?既然你觉得私事要紧,那就尽管办你的私事去吧,便当今日朕什么也没说。”

言罢,也当真是不想再看见萧樾夫妻俩,率先一甩袖,大步进了寿康宫的大门。

长乐公主毕竟年纪小,眼见着他发火,就突然有点懵,小脸儿涨得通红,盯着稍远地方的萧樾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武昙看过来,见她一个小姑娘在那里彷徨,心中不忍,就露出个笑容道:“外头天凉,公主快进去避风吧,不用送我们了。”

她这笑起来全无负担的样子,就好像刚才的冲突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长乐公主果然是心里一松,也赶紧露出一个笑容来,和两人再度道别之后就提了裙子也进了宫门。

萧樾和武昙上了辇车,萧樾原来没想滞留,要直接出宫的,结果走到半路,武昙却临时起意,转头对他说道:“要么你先出宫去,在宫外稍微等我一会儿吧?”

萧樾挑眉,垂眸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武昙道:“我得去武青琼那一次,除夕夜里那件事之后,她就再没有消息了,她那个榆木脑袋,就怕又被浆糊给塞了,要是想不开,就还得出乱子,我得去看看才能放心。你知道的,我祖母虽然有诰命在身,可是宫里不主动传召,她也不能进宫来。”

上回那个迟良平的事,本来就是个很浅的局,发生在她这样的人身上,过去了,恐怕就恶心的再不想提了。

可是——

对象是武青琼。

谁知道那个奇葩会不会还钻牛角尖呢。

萧樾并没有多想,闻言就颔首:“行。”

说着,已经抖了抖袍角,自己直接从尚在行进中的辇车上跳了下去。

旁边跟车的小太监被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道:“王爷,您……您这是……”

萧樾彼时已经稳稳地站在地上了,挥挥手道:“王妃要去探望德妃,你们送她过去吧,本王这不用你们管了,我自行出宫就是。”

“是!”他们夫妻是正经渠道进的宫门,至于在这宫里要去哪宫串门,就不是任何人所能过问的了。

走到前面的路口,小太监就命人拐了弯,往琼华馆去。

萧樾则是带着雷鸣徒步径自朝宫门的方行去。

又往前走出去一段,一直冷着脸的雷鸣才忍无可忍的往萧樾身边凑过来半步,不悦道:“王爷,那女人尾随盯了我们半天了……”

他说的人,萧樾当然知道是谁,闻言却是半分也不在意,只就头也不回的说道:“萧昀不是已经派使臣秘密往北燕去了么?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管她?”

因为萧樾对她完全漠视,这个风七的存在,对萧昀而言也成了鸡肋。

既然已经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他那种人,又怎么可能让风七这么个居心叵测贱民出身的女子继续占着他宫中的贵妃之位呢?

揭穿她,处理掉她,是一定的。

只不过,因为她手上沾了寿安公主的人命官司,这才不得不麻烦一点,先去给北燕方面通个气。

否则——

如果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北燕人势必要来为他们的公主殿下要说法的。

雷鸣本来也不是个多心思狭隘的人,可是这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的风七确实恶心到他了,此时又忍不住的道了句:“早知道,当初在北燕就直接结果了她算了。”

萧樾莞尔,不以为然的微微一叹:“也不算完全白留着她这条命了,她能阴错阳差的锄掉了北燕来的那个女人,本王还是乐见其成的。反正现在要怎么处置这女人,都是萧昀要操心的事,不用管他们。”

那个寿安公主,当初在北燕的时候就曾与人联手作妖,在沉樱和武昙身上动手脚,本来也不是什么安生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