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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21)

但至少——

呵!

可是梦里不断重复出现的,却都仅仅是前世今生那些交错发生过的场景。

一场场,一幕幕。

所有的一切,全都明明白白,刻骨铭心的不容辩驳。

“哈……”这么想着,萧昀突然就声音沙哑的失声笑了出来。

是啊,做什么梦呢?

这人生,哪有什么回头路可以走?

错过了的就是错过了,就算真的能梦一场,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他闭上眼,脸上兀自笑得嘲讽。

姜太后本来还因为他惦记霍芸婳的事耿耿于怀,刚要数落两句……

但见他突然露出这般落寞悲戚的表情来,心头震了震,一个不忍心,就也咬咬牙作罢了。

“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霍芸婳最后做的那些事,显然也是恶心到萧昀了,他就算再惦记,大约也只是惦记着曾经年少时候的那些美好吧?反正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他心里还不能完全放下,也不能再怎样了。

姜太后这样的安慰自己,就转而冲外殿的方向扬声喊:“太医!”

丁卉听了传话,就又赶紧带着太医进来。

太医又给萧昀重新诊了脉,并且仔细观望了症状,就又下去重新写药方准备煎药了。

萧昀疲惫的很,人也没什么精神。

姜太后见他也没心思同自己说话,嘱咐了他两句话,又交代小尤子务必好生照顾他,就先行离开了。

萧昀躺在床上,这会儿没睡,但是也不说话。

整个大殿之中空荡荡的,只弥漫着一股药香味。

丁卉扶着姜太后的手往外走,等到迈过门槛,走到院子里,目光还是忍不住狐疑的追着之前殿中伺候的那个宫婢瞧。

那宫婢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低垂着脑袋,在不住的揪手指。

“娘娘……”丁卉张了张嘴,有意提醒姜太后两句,可是在姜太后转头看她时,她又突然改了主意,赶紧扯出个笑容道:“路上滑,您小心着脚下。”

她虽然有幸在姜太后跟前侍奉,但因为是半路出家被萧昀挑选出来送过去的,所以就谨守本分,并不想做什么心腹,去挑拨主子之间的什么是非,就只想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图个安稳罢了。

就算小皇帝那里藏着什么秘密——

她也没必要怂恿着姜太后非要去挖出来吧?

姜太后明显也是有心事,是以也没察觉她表情之间微弱的异样,径自出了朝阳宫。

丁卉扶她坐上肩舆,主仆一行回了寿康宫。

萧昀这边,姜太后走后不多一会儿小尤子就回来了,没带御膳房的人来传膳,就只自己提了两个大食盒,拿了些清粥小菜回来。

“陛下。”他提了食盒蹑手蹑脚的进了寝殿往萧昀的床前摸去。

萧昀没有再睡,但他这会儿还有点头重脚轻。

闻言,就睁开了眼,侧目看向他道:“邢五呢?朕叫他去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呃……”小尤子愣了一下,随后就赶紧调整心态跟上他的思路,“昨儿个下半夜邢大人就来过了,可是陛下病了,他在这又帮不上忙,就先退下了。”

萧昀这才有了点精神,撑着力气坐起来:“去叫他过来吧。”

“是!”小尤子赶忙放下食盒,跑过来扶他靠着身后软枕坐好,然后出去找了陶任之。

他刚被姜太后敲打了一番,这会儿不太敢擅自离开萧昀左右,横竖陶任之在萧昀父子跟前比他更得力,跟邢五也更熟,就让陶任之去找人了。

萧昀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只叫小尤子打了水来,洗漱了一番,强迫让自己再清醒些。

邢五昨天一晚上没出宫,就在侍卫值班房那里等着。

陶任之叫了心腹去唤他,前后也没多久就过来了。

彼时萧昀已经坐在床上看奏折了,虽然脸上病容明显,人看着已经不是无精打采的模样了。

“属下见过陛下!”邢五单膝跪地行礼。

萧昀就暂且搁了手中奏折,侧目朝他看来,开门见山道:“昨夜朕叫你去查的事,有眉目了?”

“是!”邢五道,知道他尚在病中,就尽量回得言简意赅:“属下亲自去查验了那个叫做秋彤的丫头的尸体,她身上并无新增的伤痕,看中毒的症状,的确也是白天中的那种毒药所致,但是属下用银针验过,她口中能验出毒药来。这就说明致她死命的并非是白天残留在体内的毒素,而是在死之前,她又二次服毒了,只是服用的还是同一种毒药,所以才会让前去帮忙验尸的太医疏忽了。”

“二次服毒?”萧昀沉吟了一遍,“福宁殿方面你又去查证过没有?能不能知道她是自行服毒还是被人强迫服下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