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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69)

无疑——

午后在那茶楼里武昙和燕廷婷之间的冲突就是现成的动机摆在那。

“是啊……”武昙悠悠的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青瓷以最快的速度给她整理打点好,待到主仆一行去到前院时,雷鸣已经先一步被宫里的来人带走了。

但是宫里来人这一闹,非同小可,整个前院都被惊动了,所有的下人和侍卫都起身出来观望情况,院子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

武昙走到半路,就遇到了刚出门去送陶任之一行的岑管家。

岑管家虽然面色看上去还算镇定,可神情之间却也透着凝重,疾行之余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武昙,一直到武昙开口唤他:“宫里的人先回去了?”

“见过王妃。”岑管家这才赶忙刹住步子,躬身行礼,“回王妃的话,陶大总管已经赶回宫去复命了。”

陶任之是带着萧昀口的谕来的,不可能空手而回,想也知道萧樾是默许他把雷鸣给带走了的。

武昙也没多问,只道:“王爷呢?”

“王爷还在正厅,命人传了膳,小的这才刚要叫人去请王妃呢。”岑管家道。

武昙闻言,也没多少意外,伸手摸了摸肚子——

虽然下午吃的晚,但是她这一觉睡醒确实也有点饿了。

而且宫里的随之而来的必将是一场硬仗,提前吃饱喝足了再去应付这逻辑没毛病。

“知道了。”武昙应了声,脚下就转了个方向,带着青瓷去了前厅。

府里的下人一看俩主子在这火烧房子的节骨眼上还有心情吃吃喝喝,多少是受到些感染,也不那么紧张了。

岑管家一边叫人去安排仪仗车驾,一边先暂且将下人都给安抚打发了下去。

宫里那边还在等着,萧樾不可能真的当成没事人一样稳稳地在家坐着吃饭,厨房只上了简单的几样饭菜,夫妻俩将就着垫了垫就一道儿进宫去了。

虽说耽误的时间不长,也足有小半个时辰了。

宫里这边,雷鸣已经和燕廷婷的那个婢女语梅当面对质了一波,又被萧昀和陈王轮番问了几波口供了,但他横竖就一句话:“不知道,没做过,不知道怎么回事。”

陈王年纪一大把了,又是千山万水的奔波而来,结果舟车劳顿的辛苦还没缓过来呢,就又遇上了丧失至亲的糟心事,这一晚上脾气就整个儿面临爆发的边缘。

他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不耐烦的沉声怒道:“胤皇陛下,这世上原就没有哪一个杀人凶手是会坦承罪行的,这奴才狡辩,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胤皇陛下还迟迟不肯定夺?难道是因为欺生,太不把我那孙女儿的性命当回事吗?”

燕廷婷虽然在陈王府内很是吃得开,但对陈王来说,也不过就是个有可能可以作为棋子用一用的不亲不近的晚辈而已。

要说有多深的感情?那自然是没有的,但是——

到底是他陈王府的人,就这样被人明目张胆的当街刺杀了,他要是连个公道都讨不回来,那就太打他的脸了。

所以,这一刻据理力争,为的不是什么所谓的亲情,而是为了他陈王府的面子和整个北燕的国威,他态度必然强硬。

萧昀坐在上面的桌案后头,面色镇定的垂眸拢着杯中茶叶,闻言便就略带为难的缓缓说道:“朕一向是敬重陈王的,从年纪上算,您又算做是朕的长辈,朕自是不会慢待了你。当然,新安郡主惨死在我胤京之内,作为主人家,朕也有责任和义务查明真相,还给死者公道。但是诚如陈王所见……”

说着,他这才稍稍抬眸,看了眼直挺挺跪在殿中的雷鸣,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双方各执一词,朕虽然能体谅陈王你丧失至亲之痛,可也不能单是凭你心中一时之怒就随便的处置了这个奴才的,这样传出去,不仅难以服众……若是为此而叫真凶逍遥法外了,反而更是愧对死者的在天之灵不是?”

“这奴才分明就是狡辩!”陈王已经没有耐性再耗下去了,“这里是胤京,是大胤国都,本王初来乍到,人都没见过几个,更别提与人结怨结仇了,现在我那孙女儿惨死,死前也仅和晟王妃之间起过冲突,又有我家的奴仆为证,就是这厮当街行凶,伤了我孙女儿性命,并且仵作勘验,死者伤口都与这人随身的兵器锋刃吻合,这般证据之下,难道还不算铁证如山吗?难道就因为他嘴硬不认,胤皇陛下就要将此事拖着,迟迟不肯处置他么?”

燕廷瑞和燕廷桀也都跟着一起来了,此时就站在陈王身后。

燕廷瑞还能稳得住,燕廷桀站了这么半天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眼见着萧昀推诿不肯做出个决断来,一个忍不住就要上前说话,好在是被燕廷瑞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他拽住,暗中又警告的横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