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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76)

王修苒面色平静,因为陈王府死了人,甚至眸色中也跟着带了几分哀凄之色,仍是很平缓的说道:“凶手何人,我不知晓,故而不敢妄断,但我确实可以作证,至少……晟王府的这个侍卫绝对不是凶手,案发之时,他确实人在福来居。”

“你分明……”燕廷桀哪肯就此罢休,还想再争辩……

陈王却不能无视王修苒身后的整个南梁朝廷的存在的。

他虽一时也拿不准王修苒此举究竟是个人所为,还是其中真的牵扯到了南梁朝廷,但今天他已经先和萧樾撕破脸了,却不能为了一个本身行止就有差池的燕廷婷一并再把南梁给得罪了。

他抬手制止了燕廷桀继续说下去,自己款步上前,也站在了大殿当中,朝着案后的萧昀拱手一揖,面色肃然道:“胤皇陛下,本王年岁大了,最是见不得生死别离,家中小孙女儿辞世,一时悲痛欲绝,急于捉拿凶手……”

说着,侧目看了眼站在他侧后方的王修苒,那一眼的目光阴测测的,其中不免有几分警告之意。

王修苒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静默站着,并不与他有所接触。

陈王暗暗地又压下一口气,又再继续说道:“既然南阳侯府的千金出面作保,本王便不再争执下去了,或许真是我情急之下,有所偏颇,这便当着陛下的面跟晟王道个歉。”

话到这里,直接没等任何人接茬,但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凛然道:“但我孙女儿死于你们胤京的街头这是事实,不管凶手视为何人,都实在是太过猖狂了。本王以一客人的身份,不便大肆搜查,还望贵国的府衙能尽早查明真相,还死者以公道!”

方才他跟萧樾夫妻俩据理力争了那么多,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修复了,所以这说是道歉,也不过就是情势所迫的一句话罢了,道歉是假,给自己找台阶下才是真的。

“这是自然。”萧昀与他对视,神色泰然,“新安郡主死在胤京,我大胤上下责无旁贷,定会抓紧追查真凶,尽早侦破此案,给陈王和北燕朝廷一个交代的。”

“那本王就替孙女儿先谢过陛下了。”陈王再次拱手作揖,“天色已晚,外臣这便告退了。”

“王爷请。”萧昀颔首,扬眉冲外面道,“备车撵,护送陈王爷出宫。”

“是!老奴领旨!”陶任之隔门应声。

陈王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径直转身,看都没看在场的这些人一眼,就甩袖而去。

反倒是燕廷桀愤愤不平,临走前狠狠的瞪了多管闲事的王修苒一眼。

燕廷瑞则是目光微微一沉,走到大殿门口又喊了外面自己的随从:“去把语梅扶上,她身上有伤。”

燕廷桀看不清的事,他却心领神会。

陈王之所以不再坚持了,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语梅身上已经露了破绽出来,现在他们已经没占着上风了,若是一意孤行的死磕下去,让武昙再拿到机会当场逼问了语梅的口供出来,谁知道会问出什么惊天的隐情来。

所以,陈王虽没吩咐,他也心里有数,出门就叫了人进去意图带走语梅,以防这丫头落入他人之手。

他们祖孙俩的意图,武昙明白,萧樾明白,萧昀也明白。

只不过——

谁也没有阻拦。

任由陈王府的人进来将奄奄一息的语梅给架了出去。

萧昀的视线就又转到王修苒的脸上道:“天色晚了,朕也不招待王小姐在宫中游玩了,小尤子,安排些人手,你走一趟,送她回去吧。”

王修苒并不推辞,只就本分的屈膝拜谢:“臣女谢恩。”

说完,便也就仍是目不斜视的退下了。

萧昀挥挥手,刚进来的小尤子又顺手把跪在殿中的其他人证都一并带了出去。

等到清了场,这殿中只剩下萧樾萧昀和武昙三个人的时候,萧昀就全身彻底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盯着武昙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的发顶冷冷的道:“你还真是不消停!”

武昙低着头,隐晦的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

萧樾却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伸手摸了摸她脑后发丝,宠溺道:“本王的话没错吧?王妃的人缘确实不如本王!”

这话是白天他在那茶楼里说的,为了遮掩他和燕廷婷私会的事。

他还有脸提?

武昙闻言,登时一怒,抬头就怒瞪了他一眼。

萧昀被他俩这打情骂俏的小动作刺激的眼睛疼,胸中顺时又是一堵,就也不想再看见他们了,便又言归正传的冷声道:“北燕陈王驿馆那边的后续是皇叔你亲自负责还是朕叫人去盯?”

那个婢女身上还有秘密,燕廷婷之死,怎么都要有个明确的交代和解释的,这件事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