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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1879)

当然,她也可以作壁上观,不用来蹚浑水的。

但是借由机会和武昙建立几分交情,总不是什么坏事。

至于梁晋那里,他这些年在胤京,肆意惯了,更不会过问此事。

“可是……”蕊儿张了张嘴,心中已然挣扎犹豫了半天,此刻才终于不得已的将最深的疑虑说了出来,“可是小姐您有没有想过,您深信新安郡主之死和晟王妃无关,那她又会是被谁杀的?会不会……”

北燕皇族死在胤京,大胤皇室中人之手,一旦这个罪名坐实,两国关系必然受到重大冲击。

在如今三方鼎立的天下格局之中,最有可能出手设计这件事的是谁?

不言而喻!

蕊儿都能想到的事,王修苒自然也早看透了。

她莞尔勾唇,却是不以为意,眸中目色清明:“陛下老了,时日无多;姑奶奶又是一介女流,私心用甚。将来朝局如何走势,我不敢妄断,天下格局如何,也不是我这区区一个小女子该去操心的,我只看我自己的眼前,做我自己力所能及的。如今我在胤京,我眼中所见,是在这一局里操盘者必然无功而返,所以我选站在晟王夫妻一方,没做错!”

此时。

陈王一行人已经回到了下榻的驿馆。

下车下马之后,祖孙一行就埋头进了后面陈王住的那个院子的书房。

没带外人,只祖孙三人,另有两个侍卫将语梅半扶半架着拖了进来,燕廷瑞就挥挥手打发他们下去了。

两个侍卫一松手,本就虚弱不堪的语梅就跌坐在了地上。

屋子里灯光幽暗,她悄悄地抬起眼眸看向坐在案后的陈王。

陈王皱纹遍布的脸上,目光正阴测测盯着她。

她下意识的打了个寒战,脱口嗫嚅了一声:“王……王爷……”

“还不说实话吗?”陈王的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制的怒意,沙哑而阴森,“在婷儿出事之前的那段时间里,究竟还发生了什么事?”

武昙的怀疑没有错,燕廷婷的脾气陈王知道,在刚被人羞辱过,盛怒之下,她怎么可能还有闲情逸致在那街上闲逛?

若不是其中还发生了什么特别重大的事,她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赶着回来了。

当时他也是因为看到人死了,悲痛加盛怒之下,并没有核对前后的时间差,才被这个丫头糊弄了,进而留下了这么大一个漏洞,险些让武昙当众给翻出来。

语梅跌在地上,虽然想要爬起来跪好,却奈何虚弱没有力气,只就捏着手指,低垂着眉眼,轻声的道:“奴……奴婢说了……就在街上……”

陈王一怒,才要发作,燕廷瑞已经上前一步,半蹲下去,捏了她的下巴,逼视她的目光道:“若不是为了保你性命,方才在大胤皇宫,祖父便不会让步,借机把你带回来。大胤的那位晟王不是善茬,上一次往我北燕走了一遭,就搅和的风云变色,险些翻了天去,这件事你攀扯到他那个王妃身上,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有什么话,现在说了,还有转圜,如若不然,等他拿不到真凶,再登门来要拿了你去刑讯逼供,那便是祖父也保不住你了!”

他人生得斯文俊秀,但此时目光阴鸷,咄咄逼人的表情,看上去一样的阴森可怖。

语梅冷汗直流,浑身都忍着不住的发抖,偏偏被他掐着下巴,动弹不得,只能勉强的别开视线。

燕廷瑞掐着她不撒手:“是你信誓旦旦的说你能确定刺客就是晟王身边的那个侍卫,祖父才去找的大胤小皇帝说理,现在我再问你一遍,究竟是你真的认出了是他,还是根本就是你胡诌的?”

燕廷桀到现在还有点不明所以,在旁边听了半晌,便有些木然的上前一步,狐疑道:“三哥你在说什么?就算王家的那个丫头出面作证又怎样?谁能保证她说的就是实话?没准她就是要卖了我们,然后替南梁去讨好那些大胤人呢!”

王修苒当然有可能说谎,可是现在却是这个语梅身上也有明显的疑点。

若是不能先把自己这方面的事情都先捋顺了,他们哪儿来的底气再去跟大胤人叫板讨公道?随时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燕廷瑞没有理会燕廷桀,只就紧盯着语梅不放,一个字个字在她耳边森凉往外吐:“机会只有这一次,要么你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么……把你交给那些大胤人去审问是不可能的,我只会叫你伤重不治,死无对证。事关两国邦交,这件事怎么都不可能糊弄过去的,必然得给个明确的交代出来,你选吧!”

说完,就松了手,拍拍袍子站起来。

语梅失去支撑,一下子扑在了地上。

被燕廷瑞这一番恐吓,她伏在那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