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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2438)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拒绝与他交谈,他也知道对方必然不会承认和周太后之间有过一段情,更不可能承认暗度陈仓这一茬的。

他当时觉得无所谓,他弄了二三十个证人,一个一个的证,怎能都能把这双男女钉死在勾搭成奸的耻辱柱上。

结果吧——

萧昀没有抓住机会穷追猛打不说,这个人,居然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想凭着一张嘴来扭转他辛苦布下的整个局势?

这时候的周畅源已然是有点抓狂了,激动地语无伦次起来:“他就是与你有染,萧樾不配为皇家血脉,他是你们这对奸夫的孽种。”

“住口!”魏瞻没还说话,却是萧昀猛地将手里的惊堂木砸了过来,“朕的皇祖母是一朝国母,朕都没说定她的罪,岂容你一介罪人这般口出污言秽语的辱骂她?”

周畅源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之前肯跪着老老实实和萧昀说话就只是在逐步构陷走棋子,现在看明白了萧昀要包庇周太后的态度,而他的底牌也出完了,也不需要再伏低做小了。

他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嘲讽的大笑起来:“陛下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要讲孝道也不是这么讲的,先帝爷在天有灵若是知道你让他头顶戴了这样一顶绿帽子却因为愚孝而不肯替他锄掉祸害,他会是个什么感受?何况事关皇室血脉……”

“周畅源!”这一次,打断他的是魏瞻。

他也自己站起来,转过身来,面色冷凝又严肃的注视着癫狂中的周畅源:“你现在一口咬住不放在怀疑的就仅是晟王殿下一人的血统,不包括陛下的生父是吗?”

周畅源是要拿萧昀去对付萧樾的,当然是要将这俩人拉到不同的阵营里,本来说萧樾的身世有问题也是他杜撰的,只是机缘巧合,刚好他查到当年萧樾被生下来不久魏瞻去见过周太后母子,至于萧植的身世……

一来他不能质疑,质疑了萧植就等于同样质疑萧昀,这样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都没有了,会让萧昀直接否了他前面所有的说辞,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适得其反,二来,萧植出生是在周太后嫁入东宫一年半以后的事,那段时间他也没找到任何可以攻击的蛛丝马迹。

不过指责一个女人不贞,有一次红杏出墙的行为也就够了。

他认定了魏瞻逃不过悠悠众口,所以魏瞻一问,他细品了一下没发现有陷阱,就承认了:“是!”

“很好。”魏瞻点头,也没见什么喜色,仍是和刚才一样一板一眼的模样,“那你可以死心了,不用再这样绞尽脑汁的臆测和猜想我与太皇太后母子之间的关系了。”

周畅源不明所以,但是魏瞻这个处变不惊的态度却突然让他后知后觉的嗅到一股他即将功败垂成的危机感。

他警惕的看着对方,脱口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魏瞻却没再理他,而是重新转向萧昀,跪倒在地,郑重的拱手道:“当年太皇太后大婚的次月初六,请陛下着人往宫中内务府请来那日宫中买入宫人的相关存档卷宗记录。”

大胤朝廷没有明确规定每隔几年选秀或者更换宫人,就是按照宫中需要,由掌管宫务的皇后或者代掌凤印的妃子酌情处理,根据内务府的请求卖入或者发送出去,但也不会每天零星的买入,通常都是隔几个月会统一买入一批,替换宫里有病的或者因故去世的,再有到了年纪打点了想要出宫的。

魏瞻突然提起要查那天宫里买入宫人的资料,所有人都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萧昀也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但这时候魏瞻已经是他解决这件事的最好用的一把刀了,他暂时懒得深究,直接挥挥手:“陶任之。”

“是!”内务府留存的档案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调出来看的,何况陶任之也意识到魏瞻要看的档案里应该有很重要的线索,也不想假手于人,应诺之后就亲自带人去了。

周畅源一时拿捏不准对方的命脉,但这里是萧昀金口玉言,做主一切事,他就是想争执也没用。

不得已,也只能暂时忍了下来,防备的盯着魏瞻,大家一起等。

萧昀一开始也是摸不着头脑,但兀自又坐了片刻,却忽的脑中灵光一闪,隐约之间便有些明白了。

他诧异的又侧目去瞄了魏瞻一眼,见对方一直本本分分的跪在那里,看了两眼到底也没说什么。

陈年的旧档案,要翻找出来需要花费时间,陶任之去了将近两个时辰,一直到将近三更才回。

带了内务府的管事,又让人抬进来一口小木箱子。

他回来的时候,虽然表情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深藏不露,但萧昀和他熟悉,一眼就看出来他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轻松劲儿,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