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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谁是画眉人(122)

作者: 何恒笑 阅读记录

福儿问:“那这样我还能再有孩子吗?”

余太医说:“很难,但也不是说绝对不可能,奇迹还是有的。”

我说:“可能就是我这样。”

福儿咬紧牙关:“那不行,不能拿掉他!我要生下来!哪怕我去死,我也要生下我的孩子!不然我怎么对得起阿胜!”

阿胜跪在地上握着福儿的手:“没有媳妇,要孩子做什么?我要你好好活着!”

我拉着余太医的袖子:“有什么办法保住两个人的吗?”

余太医说:“她到生还有两三个月,我教她一套体操,或许可以改善一下孩子的胎位,但到生的时候,改善了多少是不能保证的。”

阿胜问:“也就是说,她还是很危险吗?”

余太医点点头:“孩子如果能变成正常胎位,那就没什么太担心的,但这个可能性很小。而且这个孩子比较大,生的时候也会比较吃亏。如果到时候还是横着,孩子和大人都很难保住。”

阿胜说:“福儿,我们放弃这个孩子吧!”

福儿攥着他的手:“为什么不试试呢?我要赌一把,你看,我一直运气很好!”

☆、第68章:归宿

余太医严肃地说:“其实我不建议你要这个孩子,因为很有可能两个人都没了。放弃这个孩子,最大的后果就是你们没有孩子,那起码还能保住你自己。”

福儿说:“那为什么不可以大人孩子都保全呢?我相信会有奇迹的!我一向都很有运气,就连过年的时候,我和每个人打牌都是我赢!”

余太医叹息道:“但愿上天保佑你!”

稚登在信里知道了福儿的事,嗟叹不已。

他说,妻妾也都知道了他想纳妾的事,只是颇有些酸言醋语,并没有铁了心的反对,他很期待早点让我进家门。

连日来为福儿忧心,终于有件事让我稍微宽心了。

又是一个春,有了心事的我们,并不能像从前那样疯玩,除非福儿的孩子平平安安落地。

阿锦是个机警活泼的男孩,他知道我心事重重,也想让我散散心,试探着跟我说:“金陵城里有赛马会,你要去看吗?”

我摇摇头。

他又说:“现在又是野兔多的时候,我们去打猎吧!”

我仍旧摇摇头。

福儿的事悬着,我哪有心情顾着自己?

每天只是闷在房间,写写字,看看书,画些画,其余的,就只有发呆。

还好有月妍一直陪在身边,从未远离。

花朝节也无心过,接到了稚登的来信,他说家里原本并不是很反对,可是等到她们知道稚登想要领回去的是马湘兰,就炸开了锅,死活不肯。母亲是说这样出身的女子,怎么进入王家这样的豪门大族,虽然如今已没落不少,但毕竟是地方名门啊!这样的女子玩玩也就罢了,带回家不是败坏门风吗?稚登说,他母亲气得大哭,还病倒了,责骂他,要他跪在祖宗牌位前忏悔。

妻妾不满,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觉得羞耻,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从此失宠。

稚登左右为难,和全家都闹得不可开交,家里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来金陵了。

其实我也猜得到这个情况,换作任何一个家族,都会有异议,何况是稚登家里这样的豪门。

我回信唯有劝稚登不必太偏执,可以慢慢来,我可以等。

快到清明,稚登才回到幽兰馆。

他说,他是趁着家人不知道,假装出门会友,逃到金陵来的。

他又说,家里人人喊打,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他觉得自己很无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我说:“起码现在你已经摊开说了,就是个进步了。她们接受我肯定需要时日,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稚登说:“可是你一直渴望一个归宿,我迟迟给不了,我很难过!”

提及福儿,稚登又叹气道:“福儿也是,好不容易有了归宿,现在又这样,真不知道能不能跨过这个坎儿!”

稚登回来了,我的心情才算略微好一点了,我们挽着手去看赛龙舟,和七八个好友在山涧曲水流觞,又去郊外插柳,去十里坡给刘管家扫墓,和朋友一起斗茶……

我总不能完全投入,欢乐中总是隐隐夹杂着心悸和悲伤。

冥冥之中,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四月底,又是初夏,福儿每天积极做胎位体操,我看她状态不错,心里稍微轻松点。

在稚登的再三邀请下,我和他决定去栖霞寺散散心。

稚登说:“去年秋我们去栖霞山,你说你来了月事,不能进寺庙,现在你可以去栖霞寺走走,为福儿祈福,也为我们的将来祈福。栖霞寺的春景也很美,你走一走,把自己的压力放一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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