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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断剑(29)

他就给你缠?

那是。不过他挺抠门的,就给我缠了一圈,后来我就索性不走了,也不让他继续营业,他没辙了,拿出了他全部的绷带把我的脑袋缠的像个涨水的倭瓜。然后我就这么走了出来。

鎏苏呢?

那哥们吓的当场就把医药费和我的营养费给我了。

哦。>_<

还有一次,我上学堂的时候背了好多的书,特沉。然后就看见鎏苏了,他没有背好多的书。

他不是和你一个学堂的吗,怎么不上课呀?我问他。

他也背了一个大包,不过是一块砖头。也不嫌沉,上学背块板砖。他拦住我要钱。

你给了吗?

当时赶着上课,当然给了。我把给我妈买糖葫芦的钱给了他一文。

然后他走了?

没有,他打了我一耳光。

啊?然后呢?

我又给了他一文。

他走了?

他又打了我一耳光。

你就让他这么打?

说的我都有点心疼了。

当然不是。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眼看我妈的糖葫芦全给他了,所以我和他就打了起来。后来先生赶到了,把我们分开,后来的后来,先生一看我的书包里是书,鎏苏的书包里是板砖,他马上就怒了,让鎏苏去先生的后园跑圈去了,并且让他写检查,得让家长签字。

那鎏苏可惨了。

我不禁摇头。>_<

不说他了。你想知道我原先有什么理想吗?

是什么?

我想做大将军。

哦?志气远大呀。为江山社稷出力吗?

切,哪里那么俗。我想的是检阅三军的时候多牛,站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高呼(最好是四川口音):

同志们好!

底下的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那声音震天响。

首 长 好!

我再说一句:

同志们辛苦了!

他们回答:

为 人 民 服 务!

感觉多爽。

~~~~~>__<~~~~

《残存的回忆》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番外了,只不过是断剑的初稿,不过今天看它突然很有感觉,所以就发了上来。

断剑的开头我写了四个,可只有第四个比较轻松愉快的感觉,所以就用了,这些感觉很生硬。

:)漫天飞舞着苍凉的雪。

我跪坐在大殿外,手里握着毛笔,在专心的习字。雪花落在我的纸上,一点一点化开了,模糊了我的字迹。

周围一片寂静。

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一般。

写的是屈原的诗,那部神秘诡谲的天问。

苍凉的笔触,悲伤的情感,在这样的雪天格外的适合。

身后有脚步的声音,在这里不会有其它的人,是开阳,我的近身侍童。

"王子,天冷了,进屋吧。"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我放下笔,任他给我披上狐裘。

这是北方进贡的雪狐,没有杂色的白,雪在近身半尺的地方已经完全化开。

"怎么这样的冷。"他握了我的手。

我一直很喜欢他的手,暖暖的。

我没有说话,看着他。

我们在一起相处已经有三年了,在这里犹如地狱的日子里,他是我唯一的安慰。

三年前,在我仅有十三岁的时候,我的生活突逢巨变,我的父亲下旨意,他说他今生不想再见到我,把我打发到这里,一处远离禁宫的废旧宫殿里。

在这里惨淡的经过了一年后,我的父亲驾崩,大郑皇朝的王位却出人意料的传给了我。

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些荒唐的日子,开始的那天也是如今天般的大雪。

我也在殿外习字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队人马。

那时的雪还不是很大,没有模糊了我们的视线。

一队骑兵,一顶宫轿,全身缟素的人。

"殿下,有变动。"开阳挡在了我的面前。

"不碍的。"我安慰他。

我们这里就可以看见的几个人,就算开阳可以挡住我,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难护我周全。

再者,我是一个早已经失了君心的王子,我不会成为任何兄弟的阻碍的。

他们已经进了园子,走在前面的是神庙的副祭祀,一个很年轻的人。

他在我的面前跪下了,双手捧起一个金漆的木盘,里面放着一套纯白的细麻做的衣袍。虽然是麻布的,但是依然有很繁复的花纹,俨然绣着龙。

"五王子,郑王已经驾崩了。"他的声音很平静,静的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的波澜。

我等他说完。

我知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等待我的是未知的世界。

说不定,父亲在临死之前放我回去。

说不定,我的兄弟一登基就会下旨要我陪葬。

我在等,等他宣告我的未来,我知道,此时,我的未来在他的舌尖上。

"太后召您即刻进宫,继承王位。"出乎意料。

我想到了很多的可能,怎么也没有包括这样的情况。

我呆呆的任由他们给我换了衣服,扶我到了宫轿上。

当宫轿远离了这里,从窗看出去,我住了一年的宫殿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远离,那一刻,竟然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留恋。

天依然是昏暗的,雪越来越大了,大雪模糊我的视线。

我再看那里的时候,只看见开阳是站着的,他们跪了一片,没有起来,静静的,仿若雕像。

我跪在最接近父亲身体的地方,我的四个哥哥在我的身后,在他们的身后是他们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在我的身边。

芙王妃,我的生母,我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见到她了,她依然美丽如昔。

她是当年艳冠后宫的美人,听说她的美丽使任何人不敢直视,同样也使我的父亲为之疯狂。

但是她的性格太冷了。我是她亲生的儿子,但是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和我主动说过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冷淡。

祖母扶起了我,神庙的主祭祀端着王冠走了过来,他用发颤的手,将王冠戴在我的头顶。

他是如此的老迈,昏黄的眼珠,灰白的脸。

当他手中捧着传国玉玺的时候,我真的很怕,他会拿不稳而将它摔的粉碎。

我接过玉玺,双手捧在手中。

"啊,不。"一声凄厉的叫声化开了大殿中死一样的静寂。

我看向那个人。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把王冠给这个魔鬼般的孩子。你们居然在先王尸骨未寒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是篡位,这是有报应的,有报应呀。"是绚王妃,王长子和王三子的生母。

如此的咆哮,优雅尽失,只留下泼妇般的张狂。

魔鬼?奇怪的名字,从我被禁锢在禁宫之外,我就有了个名字。

祖母没有说话,手一挥,从殿旁过来一队军队,把绚王妃拽了下去。她一边走一边说,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了,直至完全安静了。

我看着我的大哥,他也看着我。

原本,郑王的位置是他的。

美丽的天之骄子,得到了我父亲全部的宠爱,我们兄弟的嫉妒和向往。如今,他是什么样的心情,我居然好奇想知道。

他俊美无铸的脸现在很苍白,没有血色,连嘴唇也是白色的。

眼睛这时候异常的黑,亮亮的,仿若清晨的寒星。

一年没有见了,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大了些。

我们谁也不肯先收回视线,只是这样看着。

"礼成。"主祭祀拖着长音的一句话,完结了这个混乱的局面。

第二天听说绚王妃仰药自尽,以身殉葬。

那以后,我的祖母和母亲垂帘听政。

再后来,我索性也不住在禁宫了,搬回了我被幽禁的地方,从我登基那天,这里正式更命为紫阳宫。

紫象征我郑王的身份,阳则是这里有开阳伴着我。

我依然在殿外习字,日子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流逝。

"回去吧,不然又咳了。"他的声音一向温柔。

"人生至此,有何乐趣可言。"我的话很是沧桑。

在这里的第一年,我得了咳血的病,但不是肺病一般的绝症。虽然这两年尽心调养,并不危及生命,但是常年缠绵病榻,也不是一件顺心的事情。

想我以九五之尊,倾国之富,也只得了这样的身体。

"王子。"他长长叹了口气,没有像以往说一些安慰我的话。

"对了,太后和芙太后请您到禁宫那里住,她们说您在这里调理身子已经两年了,应该好了,再说,国不可无君,总在这里住也不合适。"国不可无君。这是什么样的笑话。

"我不在禁宫的日子了,她们不是生活的很好。"我很平静。

"不,陛下,现在不同。""有什么不同。""靖王爷回来了。"靖王就是我的长兄,在我初登基的那段日子,我的大哥和三哥被派往江南平定叛乱,当初认为派他们过去九死一生。

谁知道那以后,不但每战必胜,而且在去年秋天完全平定了叛乱。想必这两天就回京了。

"靖王现在权倾朝野,太后她们有所担心。"功高震主,更何况,他们本来也是王子,一样的皇家血脉,一样的天皇贵胄,身份更是不同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