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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风起之前(10)

「向王单独引见鎏苏。」

「哦,但是这样简单的事情怎么可以劳动王兄两次?」

「既然郑王很不喜欢看到臣弟,那臣弟只有告退。」

「好,轩王走好。」

「你……」他很生气的看了我一眼,「臣弟告退。」当他走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他也停了下来,只是一下,他一躬身,过去了。我叹了口气,有失落,也有放松。

看见鎏苏也站了起来,犹豫着,终究没有和毓轩一起走,他在那里,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将军,身体不适?为何不见了昨日的从容。」

「臣惶恐,昨日面对的是一佳公子,今日则是郑王。」

「你愿以昨日的态度还是今日的态度对我?」

「郑王,臣是臣下。」

「既然这样,也好。鎏苏,现在战事已平息,今日你到兵部,交出虎符,以后你做我的近身侍卫。」

「王,那瑶光大人他……」

「他不是侍卫。」瑶光的真实身份也没有必要宣扬。「怎么,你不愿意?」

这次我是有些霸道了,让我朝鼎鼎大名的上将军交出兵权,只做我的侍卫,是否过于委屈了他,可是在瑶光不在的日子中,我希望他可以陪着我。

「臣不敢,臣领旨。」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姓很少见,你姓鎏吗?」

「不是,臣的祖上是西域人,臣有族姓,鎏苏是臣的名字。」

西域,我听到西域,心念一动,「你可知道龙槊山?」这山和弑君剑有很大的关联。

「知道的,臣的族人世代生活在那里,自从文御王统一了天下,臣的族人才搬进了中原。」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祖父轩辕文御的名讳现在很少有人提起了,民间只是记得有一个凤仪郑王,凤仪是祖父的年号。

纵使是传说中有若神明的君王,一把黄土,流逝的岁月也会将他遗忘的。如今流传的只是那些经过了传播者自己加工过的故事,按照他们意愿创造的故事,真实早已经掩埋在历史中了。

「恕臣大胆,王是如何知道龙槊山的?那山很隐蔽,而且十分的陡峭,由于种种情况,那里很闭塞,知道它的人很少。」

「只是听了传闻,当年铸剑师鬼蜮名动天下,听说鬼蜮就是住在龙槊山的,看样子,崇山峻岭有高人呀。不说这些了,鎏苏,你的族人既然住在那里,一定也知道如何铸剑吧。」我在他的身边坐下。

「是,臣的族人现在依然为王朝的军队锻铸兵器,只是我们知道只是普通兵器的制法,充其量可以是刀剑锋利些,耐用些。听说当年鬼蜮可以制成绝世名剑,成为文御王定鼎中原的神器。」

「你知道的真多,那你知道那剑的下落吗?」

「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在太庙一类的地方供奉着。」

「你想看吗?没有想到,你竟然对它有兴趣。」

「很想,作为一个铸剑师,可以看这样的神器是他一生的梦想,不过,臣自知,这剑过于重要,臣不敢。」

「如果我说你可以呢?」我的声音有些软绵。

他看着我,「当真可以?」

「可以。但是……」

「臣明白,臣……」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臣愿意。」

愿意?我倒不明白了,我只想说但是今天不行,因为,我的剑没有在手边,而且我困了,我想去睡觉,让他明天过来,我们还可以比试一下,可他说的愿意的时候很为难,好像很难决定,只是明天在过来这样的为难吗?

「好,就这样了,你明天过来。」我看见瑶光到了,就对瑶光说:「一会我去泡温泉,昨夜没有睡,现在到困了,你去准备一下。」

「是。」他看了鎏苏一眼,「那这位大人呢?」

「鎏苏,你明天傍晚时候来吧。那时我的精神不错。」

「是。」他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怎么了,一直在笑。」

「我只是想到了刚才鎏苏的表情,他好像误会我了。」

「王,现在的水可好。」

在我的寝殿中修建了一个很大的池子,引入屋外的温泉水和凉水。池子周围用奇石堆成假山的形式,并且栽种了盆景,这样一上水,水雾缭绕,有一种仙境的幻觉。温泉的温度很高,不适合直接用。瑶光正在调节水的温度。

我下手试了试,「好,就这样吧。」去掉了外衣,走入池中,坐在了边上。

瑶光用木勺盛了水,轻轻浇到我的身上,「你最近瘦了。」

「是吗?你还记得我们这三年的事吗?」

「有些记得,有些忘了。」

「我还记得,三年前,我还没有被幽禁的时候,你就是我的侍童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我问你,为什么用瑶光这样的名字,用星宿的名字会遭天谴的,你说什么来着?」

「臣非有不臣之心,唯羡星宿的风骨。」

「我当时就想问你,你这话实在很奇怪,星宿有什么风骨可言。」

「没有吗?我也不清楚,我是天决门的人,我的名字也是他们起的。」

「你是孤儿?」

「是。」

「你知道自己的来历吗?」

「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到了天决门,后来是随侍少主的七剑之一。」

「你和慕容应该很熟。」

「也不算,我只是他的手下。」

「不只,我觉得,他对你有一种特殊的执着,他为了你可以冒死闯宫。」

「那不是为我,是为你。自从他在你迎接靖王他们凯旋的那天,他看见了你。那天晚上是为了找你的。」

「是吗?」我到有些不以为然,然后对他说,「你从明天开始不用做我的侍从了。」

他没有说话,依然为我按摩,我明显感觉他的手劲大了。

「瑶光。」轻唤他一声。

「怎么了。」

「我感到有些疼。」

「王,我……」

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我不是赶你走。我想你和慕容的关系很复杂,你不能这样逃避下去。既然早晚有一个了结,早了比晚了好。如果事情拖到无可收拾的地步,那也就什么也不用说了。你去找他,但是千万不要伤害了自己,看看事情是否有挽回的余地。可好?」

他竟有些呆滞,「如果我和他的了结就是我的死期呢?」

「那你一年后再死。」我转了身,背靠在水池的边缘,「希望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不然我会在你死之前剿灭天决门,这样要死很多的人,我虽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心,可也不想多造杀孽。」

我感觉我突然被抱住了,紧紧的,他的头在我的肩上。

「别这样,你在我心中一直很冷淡的。」我调侃他。

12

12、十二 ...

我不是一个天生残暴的人,但我也有想要保护人。我可以做到十几年的无欲无求,因为那时没有人威胁到我,和我想保护的,那时的我双手是干净的。

如果三年前,问我什么是我想要的,我会说是轩,那时的他是我生命的全部。

两年前,我会说没有,心死的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我想是轩辕王族残缺的荣耀和瑶光。禁宫中的两年,看开了些,也想通了些,毕竟我是轩辕的王子,是天下的郑王,虽然我没有治世的才能,但是我有与生俱来的责任,而瑶光则是我自己的选择。

忽然转身拉住了他,把他扯入水中。

「瑶光,今天晚上就不要拒绝我了嘛,我养病已经养了很久了,这次一定是我要你!」

然后在他还在发愣的时候轻轻启开他薄薄的嘴唇,灵巧的挑逗着他的欲望。

「好吗,……」在他的耳边问他,而他则半睁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一声细碎的呻吟流露了出来。

氤氲水气在我们周围铺开了迷离的光晕,而四周飘动着的浓郁的花香让我们此时的感觉更加的敏锐。他的身体是如此的白晰柔软,散落丝缎一样的长发因为水气的潮湿而显出了滑腻的触觉。看向他的眼睛,暗藏的有快要溢出的光彩和诱人的水气。

我的手撑住他后背紧紧靠着的池子边缘,当我的手想抬起他的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有力气了。感觉他突然搂住了我的腰,我被转了过来,被他反手扣在了他的水池边缘之间。

「你做什么?」我喘着气问他。

「毓白,太医说的很明白,你的身体还没好。而且,很重要的是,做这样的事是需要力气的。」

我惊喘一声,「那你这是做什么?」

他笑着,并没有说话,可他灵巧的手指已经勾引起我全部的热情,我以为自己已经置身云端,全身无力的攀着他的肩,伏身在他的身上。可他并没有停止,轻柔的分开了我的腿,在我还没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吻住了我,然后感觉身下一阵陌生而熟悉的刺痛。

「明天我就要走了,这可是我的最高奖赏哦。……,没事的,没事的,……」

他搂紧了我,喃喃的在我的耳边说着什么。

动作很轻柔,借由身边的水气更加虚幻原本就是人间及至的欢愉,可身下的刺痛并没有减少,他的拥抱平息了我此时脆弱的不安,可后来,当那种无法避免的激情荡漾在我们周围的时候,一切逐渐的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