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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剑—风起之前(2)

他带着笑意看着我,然后在我的额上吻了一下,「我一定会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

听到了这个词,我的笑黯淡了下来,「他也说过,可他没有做到,也许世间本就没有什么一生一世,时间在变,这里在变,我们也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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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这次他没有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揽的我更紧了。

那个夜晚,我有一种不安和紧张,他就要回来了,……,他回来后,我还能继续这样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平静的生活吗?他就像严厉的风,将要吹走那曾一直挡在我面前的细纱,让我不得不面对真实。

瑶光仿佛了解我的不安,温柔而火热的挑逗起我的欲望,当我终于达到了及至,然后无力的趴在了他的怀里的时候,他很体贴的只是亲了亲我,并没有真正做到最后。我看见他因为忍耐而难受的样子本想拉着他继续,可被他按在了床上,压紧了我的被子。

「明天是两位王爷进城的大日子,繁重的典礼很是累人的,乖,要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

我有些虚弱的说,「那你做什么去?」

他笑了笑,放开我的手走了出去。我叫他,他也没回来。后来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身旁多了一个人,很熟悉的怀抱,就是,为什么凉凉的?

「大半夜的,你洗什么澡呀?」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不过睡意朦胧,声音听起来好象软软的,原本想要有的一些气势也没有,而我头一歪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翌日,天公也不作美,天阴沉沉的。

京城的街道用净水全部泼过,城门大开,城外尽是排列整齐的军队。

今天只是一个仪式,事实上,王兄他们前几天已经到了城外,没有进城。礼部天官说,今天是黄道吉日,只有今日进城才可以使郑国避免灾祸。我当时很好笑的问他,郑这次一统天下,哪里来得灾祸。他马上说,臣知罪,一边说,一边跪下了。我再问他,那你们究竟怎么测出来的,他说什么也不回答了。然后看着这里的天,我晾晾的说了一句,「灾祸从来没有说单单挑日子可以避免的。」

我没有出城,因为时辰不对,只有坐在我的御辇上,一直在城门里面等着。

不到正午是不允许开城门的,枯等耗费了我的全部耐心。

「瑶光,陪我上城楼看看。城楼很高,应该可以看到外面的。我很想看见外面的军队,看一眼我的两位哥哥的英姿。」

我向来很任性,明知道现在我露面是很不合适的行为,还是一意孤行。刚说完我就走了出来,而瑶光跟了上来。我们站在高处,看着下面,一派恢弘景致。

军队排成很整齐的队伍,如此长时间的等待他们的队列依然井然有序,不愧是可以南征北战,所向披靡的战士,他们的耐心和力量足已使任何敌人胆怯。

这是我这两年来第一次看到他,我的三哥,毓轩。和我一样银白色的铠甲在人群中鲜艳到几近嚣张的地步,如此容易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当然还有我。

他好像感到了我的视线,抬起了头,看向我这边,虽然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我还是可以凭借着记忆而感觉到他锐利而深邃的眼神。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互相看着,我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他站在城外,身后是杀气腾腾的军队。

「他们要是现在造反,京城的军队无法阻挡吧。」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我看向就在身边的瑶光。

「是。」

「那我们在这样的情形下见面,很尴尬。」在瑶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倒在了他的怀中,笑着对他说:「送我回去。」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郑王昏倒了,快传太医。」瑶光急切的声音很像真的,他抱起我,走下城楼,急急的到御辇上去。我一直紧握住他的手,他没有办法,只有陪我坐到里面。

御辇中的空间很宽阔,我们两个人也不感觉到拥挤。

我躺在他的怀中,吃吃的笑着,反倒是他一脸的无奈。

「我还是不想在众人面前看到他,……,因为这样会让我不是尴尬就是必须要在旁人面前忍耐,我都不喜欢。」

「我知道。」

我安心的闭上了眼睛,「瑶光。」

「恩,什么?」

「为什么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的任性和娇纵你都可以包容?」

「很简单,因为我不是他们。」

是呀,可是这样的我是如此的信赖你,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那我又该如何呢?可是,这仅仅是如果,于是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窝在瑶光的怀中,静静的睡着了,看来早上起的太早果然是很容易累的。

由于我装病,京城百姓,满朝文武的愿望落空了,他们想要有一个郑王亲自迎接的空前盛大的场面来欢迎凯旋的英雄,而我让他们失望了。刚开始,我妥协了,但是不表示我会安心当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晚上的时候一个人在后宫中喝酒,晶莹的白玉杯盛满碧透的江南春,是毓轩他们送来的。这酒是淡绿色,味道有一些软绵,入口有酥软的感觉,竟然带着一丝的霏糜。

江南春是秦淮堂子里最红的姑娘待客用的,喝这种酒,只可以三杯,要是多了就会醉的。而这种醉却是另一种感觉,头不疼,腿不软,感觉身处云端,如在天堂。

「敞开宫门,」我大声吩咐。此时的我已经是第四杯了,迷醉的我失去了白日的冷静自恃。

外面依然是阴阴的,白天的坏天气到晚上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今晚,在禁宫中是为两位王爷的接风盛宴,我没有出席,独自在后宫中饮酒,心情却莫名的变的很糟糕。

一个人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寝宫的门口,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气抵住脖子,「谁,」我问了一句。

「好兴致,阁下竟然一个人就敢饮秦淮最烈的春情酒。」那个人转到了我的眼前,黑衣,黑色面纱。

「我在等人。」

「你的情人,可以让你献身的人。」

「不是你。」我无视他,端酒杯又饮一口。啪,他拍掉了我的杯子。

「我希望你可以有足够的清醒来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这时的我其实已经不是很清楚了,只是知道,他这样一个不速之客打乱了我的心情,不,其实我的心情一直都很凌乱,只不过他来了后就更加的乱了。

「天决门的第七剑在哪里?」

「宝剑?」

「是人,天决门的第一刺客。」

「不知道。」

「你真的不想说?」

「我不知道。」

他掐住我的下巴,逼我抬头,「这么美的一张脸,我不想毁了你。」

我一挥手,拍掉了他的手,「这里是禁宫,让你进来还真的是他们的失职,不过,既然我敢在这里喝酒,我身边一定有人,你走吧,你是一个和我没有关系的人,我不想杀你。」

不愧是一流的剑客,他马上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息波动。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问我。

我又端了一杯酒,「我不想说,你走吧,在我没有改变注意之前。」

他的脸一半在黑纱中,只看见他的眼睛,朦胧中,我看见他的眼睛,像稀世的宝石,一般人的眼睛没有如此的晶亮,看的出来,他的功夫不弱。

「我突然发现,这酒和你到是很般配,除了你,恐怕天下再没有谁可以用这样的酒来形容了。我知道你是谁了。有人搜刮了整个金陵才给你找出这几坛子酒,也算是用心良苦。」

「你真的是很罗嗦,为什么你还不走?」我对他说。

他一笑,消失在黑夜中。

身后的瑶光出现了。

「怎么这样的晚,那人是找你的吧。」我没有回头,只是看这手中的酒杯。

「是。」

「这是我第一次得知你的真实身份,原先只知道你会些功夫,可没想到,……,天决门的第一刺客,来头不小。」

「取笑了。」

「你难道没有听出来,我的语气很严肃。你在我身边三年了,我给你的是全部的信任,我得到了什么,在三年后的今天,我才从另外一个刺客那里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要这样说我,我从来没有隐瞒什么,你并没有问我。」

「瑶光,你的语气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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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五王子,你疑心过重了。」

我回头,看着他,轻笑。「这么多年了,只有你叫我五王子,那些日子还真的很让人怀念呢,……,不过,你好像已经忘记了,我在两年前已经登基为郑王了,你现在这样叫我,可以算是以下犯上。」

他走过来,拿过我的酒杯,紧紧抱住我。「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但是不要怀疑我,不要怀疑我的忠心。」

「忠心?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我只想和你离开这里,可为什么你一直都不答应我?」

「我不能毁了你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好眷恋的。」

「不行。」

「带我走。」

「不行。您是郑王。」

我推开他。「是呀,我是郑王。一顶很多死人带过的王冠将我固定在这样一个可悲的环境中,王权就像一根金线,牢牢缠住了我,这样的生活让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