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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212)

他却笑了。

“好。我明白了。承怡,我说过,在雍京,你可以无法无天的活着,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

他笑着,犹如冰雪初绽。

然后,他站起来,伸手指向琉璃墙,“你成亲那天,我不在雍京,不能到府庆贺了,今天备了一些水酒,承怡不要推辞,这边请。”

琉璃墙外,别有洞天。

那是一片湖。

湖面上映着水榭亭台的倒影,浸润着水波的红莲和水藻互相纠葛,显得湖面是一片凝重的碧绿。

这边摆的是木案,上面放着酒樽,里面则是琥珀色的兰陵古酒。哗啦哗啦,太子亲自倒酒,窖藏了一百多年的酒水都是粘稠的。

我接过酒樽,一口气,全倒尽嘴巴中,“多谢殿下,我先干为敬。”

文湛看了看我,却只是抿了一小口,“我酒量不好。这酒存的年头太久,我喝不了太多。”

我知道,他喝不了苦酒。

我说,“殿下的心意我很感激,这酒,我喝就好。”

说完,我就把手中的东西伸到他面前,要他再倒一杯,他却迟疑了,把手中的酒罐子向旁边放过去。

文湛,“这酒,年久性烈,多喝不宜,仅此一杯就好。”

我扭过头,看着外面的湖水,“好,你说什么都好。”

……

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感觉口干舌燥的。那古酒就像火一般,烧的人全身不舒服。我想起来,琉璃墙那边有茶水,所以手按住木案,从这边站了起来,兴许是起的猛了,头重脚轻的,我勉强走了两步,身后的文湛几步过来,用手按住我的腰,贴在琉璃墙上。

我惊悚的发现,从这里看外面,竟然跟水面一般,一览无余。

“酒……你在酒里下的药?”

……

“我们嫁女儿,到让殿下费心了。”

忽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隔着琉璃墙飘了过来。从外面进来三个人,说话的是一位贵妇人,化着宫妆,穿着精致刺绣的罗裙。

她说,“还让我们过来挑嫁妆,真是过意不去。”

“尹夫人不必如此见外。”

柳丛容!?

他接着说,“赵毓公子在宫里的时候,和太子殿下感情最好,如今公子要成亲了,太子殿下送一些东西,也表表心意。尹夫人,尹小姐,这边请。这些都是从南边刚送进京的,希望能入小姐的眼。”

他说着,身子向后面一让,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走了过来。也许是隔着琉璃墙,尹绮罗的身影像蒙上了一层雾,飘渺着跟着那两个人的后面,她的脸颊上抹着晶莹的胭脂,抬起宝石般的眼睛,越过了柳丛容手中的华美丝绸,看向琉璃墙这边。

尹绮罗问,“柳公公,画中的那个人,是谁?”

柳丛容嘴边有丝奇异的笑,“尹小姐,在下不知道。”

好热。

就像被人置身于大火上烧烤,吱吱的,皮肤上汗水如浆。

文湛的手指像他的人一样,冷静到冷酷。他剥开了我的衣服,在我身后低下头,一抹刺痛的吻,印在我的身上。

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声音压的极低,像游魂,“别怕,承怡。他们看不到我们这边,我们却能看过去。你说,好不好?”

啊!——

他一下扯开我全部的衣服,身子硬生生的挤了进来。

我一下咬住嘴唇,手却拍在琉璃墙上。

那边……

尹绮罗走过来,她放佛被琉璃墙那边的画作吸引了。她抬起手指,顺着皓月,竹林,小路依次滑下,最后停在那个背影上,也隔着琉璃墙,停在我的眼前。

我们就隔着琉璃,对看着。

她看不到一墙之隔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承怡……”文湛那冰雪般的沉默的声音,“你以为,我会放开你,让你跟这个女人双宿双飞?”

……

“你做梦!”

“我曾经说过,你可以过得无法无天,不过,还请你记得,我才是你的法,我才是你的天。”

第207章

“这画中人看着面善,像是在哪里见过。”

琉璃墙壁那边,尹绮罗的声音盈盈飘来,“……让我想一想……哦……我知道了,他就像,我未拜堂的夫婿。”

说着,她似乎微微低头,露出小巧的耳坠还有粉嫩嫩耳垂,看似娇羞,可是眼神之中却无半点柔弱,甚至还有一丝丝的锋利,闻言,连文湛都愣了。

尹夫人连忙娇斥她,“绮罗,女孩子家家的,在外人面前要矜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尹家的家教不好。”

尹绮罗一笑,从琉璃墙前面转身,说,“娘,我又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这些柳公公都知道。想必,殿下也清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看着柳丛容的。

柳丛容微微抬起眼睛,看了看她,然后他的眼神却是从她鬓边的珠花透过琉璃墙看过来,偷偷看了一下,赶忙又低下头。

文湛的手指原本扣住我的下巴,此时,也微微松开。

尹绮罗又是一笑,“不过,娘,您也无需担心,女儿虽然自幼跟从父亲东征西讨,可终归并没有耽误诗书功课,相信尹家的女儿出嫁之后一定会做一个心细如尘,谦恭守礼的好妻子。”

说着,她就是微微一福,她娘尹夫人居然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然后才端起茶盏,微微喝了口水,放下茶盏,对柳丛容说,“这个丫头从小被她爹宠坏了,说话不知轻重,还请柳公公不要见笑。殿下的恩赏,老身代小女收了,劳烦柳公公代咱们向太子殿下谢恩。这天色也不早了,殿下政事繁忙,不敢叨扰,老身和小女就告辞了。”

“好个灵牙利口的姑娘!”

我身后的文湛忽然呛出来一句。

他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着就要走出琉璃墙的背影中,不过他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竟然猛地出手扣住我的手腕,要将我向外拉!

“殿下……是殿下!”

外面的人一听见是他,全部安静下来,然后慌忙依照宫礼全部跪下叩头行礼,额头都磕在地上,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我拼命向后拖,文湛似乎也不是死了心要拉我出去,就是控制了力道,让我挣脱不开他的手指。现在其实就是掩耳盗铃,我们纠缠之间的动静恐怕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人,只是被琉璃墙面挡着,让他们看不到我究竟是谁罢了。

我怕文湛的疯劲上来,真个把我光溜溜的拉扯出去,让我在尹家母女面前出乖露丑,到时候恐怕不是当场自尽能了事的。想着,我一低头,一口咬住文湛的手臂,牙齿用力,都渗出血滴的时候,文湛这才松手,我一松气,双腿酸软,向后退了一步,再抬头,看见文湛嘴唇边上却凝着一个清淡的笑,就好像吃到了最清甜的蜂蜜。

文湛随手把袖子松松挽起来,走出琉璃墙。

“尹夫人,尹小姐,这里不是东宫,不必拘礼,都请起来吧。”

说着,他甚至还微微弯身,伸出手,作势要搀尹绮罗。他的姿势,刚好露出被咬的伤口,尹绮罗不明就里的抬头看着他,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文湛笑着问,“尹小姐,这些粗陋的东西,可还看得入眼?”

“殿下太客气了。”尹绮罗微微低头,额上的一丝头发轻轻垂下,鬓角边的流苏垂着,一动也不动,显示着她名门闺秀气派。“殿下的赏赐都是地地道道的宫廷珍品,世间难得一见。殿下如此厚爱,绮罗惶恐,无以为报。”

“尹小姐太客气了,小王只是和赵公子叫好,所以特意选了贺礼,别无他求。”文湛后退了几步,坐在正堂的紫檀木椅上,“不过,这世间的事,到也难说。山不转水转,也许哪一天,小王也需要尹姑娘念在今日的之谊,帮小王一帮。”

尹绮罗,“殿下又说笑了。以您的地位,这天下您要谁生,谁就生,要谁死,谁就死,殿下有什么事是需要小小的尹绮罗帮忙得?”

文湛轻轻抬了手指,在自己的下巴上抚了一下,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显示他心中怒到了极点!

“尹姑娘,好凌厉的嘴。”

气氛都被冻的凝固了。

尹夫人看看这里,又看看哪里,除了额间有汗之外,也没有说话,柳丛容却仿佛是木雕泥塑一般。

尹绮罗轻笑,“殿下谬赞。”

文湛轻声说,“这不是赞你!”

尹绮罗不说话了,抬眼看着文湛,文湛也看着她。

文湛正要说话,忽然外面进来一个小宦官,穿着禁宫内苑六品太监的服色,双手捧着一个食盒,上面摆着一排黄滴滴的红豆酥。他一走进来,就冲着文湛的方向跪在门边,他把托盘放在旁边,然后恭敬的叩头行礼,“奴婢叩见太子殿下。”

文湛看着跪在门边的小太监,居然慢慢站了起来。

那个小太监低头说,“殿下,奴婢是崔淑妃寿春宫的六品宫监于谷仓。淑妃娘娘听闻尹姑娘和尹夫人在殿下这里做客,特命奴婢送一盘红豆酥饼过来。”

文湛冷笑一声,“怎么,崔淑妃以为小王这里连一盘点心都不肯拿出来待客吗?”

“殿下误会了。这红豆酥饼原是大殿下承怡最喜欢的宫点,淑妃娘娘也想请尹姑娘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如果合乎尹姑娘的口味,那么尹姑娘过门之后,淑妃娘娘也知道着御膳房赏赐什么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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