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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所有皇子之后(200)

更叫他想起先帝在时宣和恣意放纵的样子,那时可没有人敢在朝上这样同宣和作对,诚然那时宣和不涉政,但这事说到底也是因为他没有好好护着人。

他虽是为了宣和,却是实实在在叫他受了委屈。

罢了,阿和想如何便如何,左右有他在一日,便护着他一日。

当夜,一到圣旨传出宫,状元郎被革职了。革职的状元郎什么都不是,白修远拟了圣旨摇头暗叹,分明提醒过他了。

太师前些日子病了一场,精神不大好,刚下床就听说了这消息,讲将弟子唤到府上。

“你为何要同陛下对着干?”

师徒如父子,他们之间不需要打官腔。

状元郎紧紧抿着唇:“直言进谏。”

太师叹口气:“秦王做了祸国殃民的事了么?”

“可是他同陛下……”

太师打断他:“你又如何得知?”

“我亲眼看见,那日秦王宴请新科进士,圣上也在,他们……”

说着说着他就噤了声,他忽然意识到,听先生的意思,他分明也是知道这事的,那么朝中知道这事得显然不止他,却只有他一个人提。

他看见又如何?皇帝若是不认,他说的就是假话,就是栽赃。

“明白了?”

状元郎脸色发白,点点头。

“不要同陛下作对,圣上是明君。”

他不说话,太师拍拍他的肩,进宫去为他求情了。

出宫时遇上了洪阁老。

洪阁老说:“太师后继有人。”

太师摇摇头叹气。

洪阁老宽慰他:“秦王为他磨刀,这是荣幸。”

秦王就是最锋利的刀,太师只怕弟子被磨废了。

宣和原本只是要谢淳愧疚,要他记住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到了太庙却真的委屈起来,不知不觉就掉了许多眼泪,哭得累了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三天,他发烧了。

高烧三天,宣和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三天,醒来时十分无力,但总算脑子是清醒了。

他知道是谢淳照顾他的,只是气还没消,应该说更生气了。

因为这事就是谢淳引起的,要不是他向着别人他也不会委屈地去太庙,更不会发烧,若不是谢淳,他哪里要受这样的苦。

因而见了谢淳还是十分不快,心中盘算着要如何行事,谢淳走到跟前他却忽然计上心头。

“你是谁?”

问得青鸾都吓了一跳,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谢淳倒是镇定:“你不记得我了?”

宣和摇头,盯着他,似在思索:“我该认得你吗?”

谢淳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你记得你是谁吗?”

宣和一脸你是不是傻:“我是沈宣和,是宝郡王。”

“不错。”

谢淳说完就出去了,太医在外头候着,商讨许久,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发烧造成的记忆问题不该是这样的,这倒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按理说没有外伤,没有特别强烈的刺激是不至于失忆的。

他们不能明着说秦王是装的,只能说:“许是有些不愿忆起的事。”

谢淳心中有数,他再进去问宣和:“想起来了吗?”

“没有,”说完好奇地看着他,“我们关系很好么?”

谢淳点点头:“我是你相公。”

宣和:???

低估他了。

他怎么能这么一正经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第87章

宣和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仔细回忆了一番方才的言行,应该没什么破绽。

但他直觉谢淳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谢淳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许谢淳其实也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装的,反正这样说,不管他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谢淳都不亏。

趁人之危!

原本装到这里也就罢了,但是被人占了便宜,宣和百年有些不甘心,为了面子他也要继续装下去。

他们根本不是这样的关系,早晚会露出破绽的,得先抓个错处揭穿他才好。

养心殿内伺候的下人都已经麻木了,秦王只在陛下面前装,皇上不在的时候,他该做什么做什么,与往日没有半点分别。

谢淳一来他便又是另一个样子。

王富贵等人原本还有些忐忑,秦王不叫他们说,他们便连圣上一并瞒着,虽说有秦王担着,但这到底是欺君之罪,这般过了两三日他们才琢磨过味来,皇上早就知道了。

但在陛下面前他们仍旧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皇上都纵着秦王了,他们还能不陪着么?

今日就是,宣和本是躺在贵妃榻上的,一见谢淳他就站起来了。

“失忆”之前,谢淳若是在他躺着的时候进来,宣和多半是不会挪位置的,如今却有几分拘谨的样子,很好地演出了面对被自己遗忘的深爱之人时的不安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