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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飞天(初版+终版)(9)+番外

那天的中午,当奚朝踏着阳光走进大殿的时候,翊烜有转瞬即逝的感觉,奚朝,属于另外的世界。

那个念头本已经消散,可是今天却无比的清晰。

和苏微笑着把止玑放在秀远的手中。

帮个忙,我抱不动。

秀远接了过去。

殿下,……

毕竟相识三年,我想让他入土为安。

走吧,回府。

门外,和苏的侍卫已经摆开了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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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传--飞天(终版)》作者:rosiel/枫溪/姬泱/姜十一

文案

郑国开国200年,鼎盛的末端是浮靡与萧条,初次的衰败周期……

百年基业托付何人?

依旧是每一代郑王扑溯迷离的传说,诡异的大郑王宫埋藏着无数暗波迭澜。

曾经交托了全部的信赖,到底什么才是忠诚?……感情轻易的成为了立场的祭奠品。

记忆中仅存的无意,不去缅怀刻骨铭心的忧伤,由此拉开了逃避的距离……

颓唐的面对颓唐的未来,一个仅剩苍白的帝国太子,周身扬起一片疏离的桃花流水……,无法看淡。

因为自己……还想活下去。

1、第一章 萧墙 ...

第一章 萧墙

郑王弥江二十三年,深秋。

大郑禁宫,微音殿。

宫影憧憧,密雨伴随着惊雷一下子泼到了人间。

逝者如斯,如此风雨已经在不知觉其间送走了大郑王朝二百年的鼎盛繁华。

如今的郑王弥江年少登基,虽然不如传说中的开创了大郑数百年繁华的几代先王功绩彪炳,但是在他在位这二十多年间,天下和谐平稳,他也算一代令主。

微音殿黑瓦朱墙并不宏伟,殿外四周开阔,远处一排御林军在大雨中依然站立如同木雕泥塑一般。这里没有大郑禁宫的其他宫殿的雕梁画栋,也没有御园水榭亭台的烟雨朦胧,这里有的只有肃静还有就是看的见的看不见的御林军构成的一种带着血腥威胁但是反而让人心安的诡谲意境。

这是郑王处理机要大事的地方。

这是王朝的纪要中枢。

郑王弥江是个面容清攫的中年人,原本的尖脸在人到中年后反而显得有些丰润,斯文宽厚消弭了少年时代的锋利,但是他的面相依旧保留了几分年少时候的风采。

一身黑色锦缎长袍让他显得有些阴沉,不过他的儒雅气质让这样不好的感觉得到削减。此时的他如果不是身上象征王朝最尊贵的黑色龙袍而是一身布衣蓝衫,也许他会被人当作是辞官归隐的宰相,或者是出身豪门的当代硕儒。

然而他的眼睛却暴露了一切,那是一双隐含着玄机的眼睛,拥有可以洞察一切的精明。

郑王从堆满奏折的书案上抬起眼睛,看着大殿上跪着的人,听着他说些什么。

大殿之上跪着身着浓黑色龙袍的少年,削尖的下巴,一双流动着银色光泽的黑色瞳孔正看着书案后面的郑王,决绝而惨烈的眼神,没有任何回避。

他就是王太子殿下,和苏。

“翊宣此行江南,原本是奉旨出京到江南翻察国库亏空。可是他擅自干扰地方政务,把江南官场闹的不善。上至巡抚督抚,下至县令,一共三十二位官员被他斩杀。之前没有请旨,之后并没有回奏。他本身也不没有亲王郡王的权责,如此擅自搅动地方政务,如不加以惩罚,这以后让各省地方官员如何自处?”

和苏声音清亮,回荡在雨中的微音殿别有一番味道。

太子和苏极不喜欢五王子翊宣,这不仅由于翊宣得郑王爱重,对他储君的地位产生威胁,其实他们之间还有一段积年宿怨,却是上一辈留下来的。

和苏生母是郑王嫡后,离王后。那个具有传奇般美貌的离王后出身名门,身体极其娇弱,在产下和苏以后一直卧床不起,终于在他两岁的时候撒手人寰了。在和苏母后大丧一个月后,郑王弥江册立了新的王后,然后两个月后翊宣出生。

郑王宠幸翊宣母亲的时候,和苏的母亲缠绵病榻生死未卜,所以和苏总感觉自己母后的病逝是由于郑王的薄情还有妖妃的□造成的。

不过,在离王后病逝前,郑王在太庙向列祖列宗起誓,并且昭示天下万民,立和苏为太子,永不更改,如违背誓言天诛地灭。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那个仅剩支离病骨的离王后如何做到的,她竟然让郑王发了这样的誓愿,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也是时至今日,翊宣母亲母仪天下多年,而翊宣始终没有册封太子的原因。

在夺嫡的战争中,和苏有优势,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郑王听完了和苏的话,他问和苏,“那,依你看,应该如何处置翊宣呢?”

和苏早就料到郑王必有一问,他回答说,“儿臣只知道翊宣在江南处置失当,作为总领六部的太子,儿臣必须指出他的失当之处。至于他的处理,请父王恕罪,儿臣不能说,也没有资格说。翊宣毕竟是儿臣的兄弟,并且父王春秋鼎盛,处置兄弟的话都不是儿子应该说的。”

和苏这些话说完,郑王似笑似不笑地看着他。他目前所说的不过是翊宣朝政上失当之处,究竟秉公处理也不过小事。而和苏这样说,却是一箭双雕。首先翊宣辞行江南立下大功,回来后就有可能与和苏分庭抗礼,而和苏很聪明,他首先指出翊宣的过失,这样即使郑王不对翊宣做出处罚,但是原来的功劳却也摸平了不少。并且和苏连带着把打压翊宣的意思带出,却在此时点到为止,不对翊宣的处罚多说一个字,不留下刻薄伤害弟弟的口实。

郑王想到这里,说,“知道了。这件事,朕自会处理。翊宣在江南罢黜了不少官员,现在包括巡抚在内一共是三十二个位置出缺,还有此次翊宣回京,礼部郊迎翊宣,吏部遴选官吏,这些都是太子的指责,不能懈怠。你退下吧。”

“是,父王。这些都是儿臣分内事,儿子不敢懈怠。”

和苏说完,漂亮地叩头,退出了大殿。

而外面的雨一直没有停歇,噼里啪啦地下着。

这是入秋后的第一场雨,此时雍京告别了寒意绵绵的初秋,寒冷骤然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三日后,子夜。

雍京城外,镐水西岸。

深秋初冬的风如刀子一般吹过五百里镐水,竟然不能掀起波澜的声音,一片河川隐藏在浓重的黑暗中,只能听见风转过山谷的呜咽声音。

顺着官道从西向雍京的方向飞奔过来一队人马,大概三十人,人人都是黑色的衣装,远处只能听见铁蹄一刻不停的奔跑,整齐的跨跨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在冰冷的夜里是如此的让人心寒。

周围的人把王子翊宣连人带马包围着,保护着,他们一直不停的飞奔,马踏河水飞溅起来的水花钉在人的身上有种彻骨的寒,但是现在他根本就顾不上这些。他带着这三十人都是直隶总督为他配的卫兵,但是还是不能摆脱从江南一直到雍京的追杀。

杀手就在他们周围,如影随形。

所以他们只能跑,快快的跑,只要能进雍京,让天下所有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他就可以活下去。

王子翊宣感觉此次的杀手全是出自雍京,他们知道翊宣王子的身份,也知道任务无论成功与否他们都活不了,所以出手相当的狠毒狠绝,不把翊宣置之死地誓不罢休。

翊宣从江南走到直隶总督府的时候包括他在内只有四个人,损兵折将到如此地步让当时直隶总督贺文寰见到如此狼狈的王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于是当下派兵护送,可是就在这么不到一百里的路上还是遇到了杀手。

一百人的精兵只余下三十人,而周围的杀手正在悄无声息的不断增加,危险如同一张网无时无刻不抓紧翊宣的心,让他疲惫,让他恐怖。

怕什么来什么,翊宣感觉到杀手的刀冰冷锋利,顺着他的咽喉就直刺了过来,他尽力躲闪,但是身下的马依旧没有停下。啊,一声惨叫,有人落马了,但是没有人顾及到他,所有的战马还有骑兵在全力的奔驰,他们知道只有凑成一团不停下,这才有可能有人活下去。

翊宣被黑暗蒙蔽的眼睛就着微弱的星光看见雍京雄伟的城墙,疲惫的心终于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他身边的战士已经抽出利剑和偷袭的杀手强劲的弓箭还有刀枪开始搏斗。

寒冷,热血,冻水,薄冰。

冷风一如往常那样的绝望,钢铁刺入血肉是烧灼般的疼痛和生命远离似的恐怖。

人,又死了几个,有他们的骑兵,也有对方的杀手。

一切搏杀都在黑暗中,几近寂静无声。

生死只在这一线之间。

黑暗中那经历了二百年的巍峨城楼越来越清晰,马踏起来的河水渐到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狰狞的伤口和温热的血弥补了寒冷,却留下恐惧。

终于,脚下的官道越来越宽阔,终于,雍京正门就在眼前。

“打开城门,王子翊宣回京。”

当翊宣喊出这句话后,自己疲惫的几乎要从马上翻下去。

城门上亮了,守城的将军用火把照亮了翊宣苍白疲惫的脸,吱哑着,这是放下吊桥的声音,吊桥上古老的轴正在腐败中。但是这样苍老腐朽的声音却让翊宣难以形容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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