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45)

开业前是必须要回去一趟的，林昊对着天空合起手掌拜了拜：“奶奶，对不起，我要冒犯你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原谅我，保佑你孙子。”

叶弦歌看着林昊，莫名其妙：“你干什么啊？”

“我跟老师说我奶奶不在了，我要回去一趟。可是我奶奶早几年就不在了。”林昊摸着心口处，良心不忍。

叶弦歌：“........”

因为前期都和刘小鹏沟通的差不多了，这次叶弦歌就没有回去。这次林昊托叶澜音朋友的福，搞到了一张卧铺火车票。林昊感叹：不管干什么都得有关系啊！

刘小鹏真是越来越有生意人的范儿了，直接带着司机开车去市里把林昊接到了石佛寺。林昊拿出一份清单。把专柜所需要的货量让刘小鹏看。

林昊：“你怎么跟老师请假的？”

刘小鹏撇撇嘴：“送礼啊！我回来的太频繁了，直接送一个翡翠玉观音的小摆件，什么都不说了。”

林昊：“影响不太好吧！”

刘小鹏：“老师人很好，他要是故意卡我，我还不送了，就因为这个老师对我一直都不错，我是出于感激才送的，不过送完之后确实没以前啰嗦了。再说，也没人知道，谁去大声嚷嚷着送礼的事啊。”

林昊：“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没有你我这专柜也上不了。”

刘小鹏：“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没有我，就冲你坚持摆两年地摊的韧劲，想找个供货商也不难。上学的时候总觉得你太阴柔，有点忧郁，还想着你将来会当个作家，没想到你竟然走了经商这条路。太意外了。”

林昊忽然想起那年叶弦歌兴奋的找到他，对他说想不想挣钱。如果没有叶弦歌，他还会是现在这样吗？林昊非常不确定。没有刘小鹏，林昊可以找别人，没有叶弦歌。林昊没有灵魂。

刘小鹏家里的货虽然很多，但并不是齐全，两个人又跑了两天，终于把所有需要的货都准备好了。

回去就不能坐火车，因为有好几箱的货需要大巴车来运过去。石佛寺当时已经是闻名的玉器聚集地了，有不少直达外地的客运大巴，但都没有直达成都的。只能把货又拉到县城，在县城的车站坐了直达成都的大巴车。

夜里林昊不敢闭眼，车一停就赶紧看着车的货运箱。一路提心吊胆，终于在下午赶到了成都。叶澜音让给他们拉电器的车直接把货拉到了商场。

还有一星期就正式开业了，黄金珠宝柜都上好了货，开始试营业了。其他楼层的也在繁忙的上货过程中。叶弦歌把货箱都整理好，先放在柜台一边。

“明天白天再上货吧，今天太晚了，你也没休息好。晚上好好睡一觉。”叶弦歌看着眼都要睁不开的林昊。

“嗯，我快困死了.....”林昊一句话都不想说。

叶弦歌扶着林：“困也要先去吃个饭再睡，走，吃饭去。”

林昊确实饿，又不想耽误时间：“弦歌，你去看看咱们商场的肯德基必胜客开始营业了吗？咱们去吃吧。”

商场大门两边，一边是肯德基，一边必胜客，从这点看来这家商场的竞争力就可见一斑。

叶弦歌“肯德基，必胜客都营业了，今天咱们吃必胜客好不好？”

“好！哦，货放这里没事吧？”林昊担心道。

“保安带着警棍不停在商场到处转呢！没事儿。”叶弦歌指指保安。

那个年代商场还没有装监控，珠宝区配了几个保安员。

两个人去必胜客嗨了一顿，结账的时候二百多，林昊：“我以后要赚大钱了，我不心疼，我不心疼.....”叶弦歌拉着他笑的胃疼。

睡了一夜，林昊满血复活。不过今天他得去上课，请了五天假，再不去真的要扣学分了。叶弦歌今天请了假，领着秦莹去了商场上货。

到了商场，叶弦歌看到自己的柜台外边站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正在打量那些箱子。他估计这就是分到自己专柜的商场老职工了。就过去和她们打招呼。

“你好，请问是到玉器专柜上班的吗？”叶弦歌问道。

两个女人打量了一下叶弦歌：“是啊，老板来了吗？”

叶弦歌：“我就是。请问怎么称呼？”

两个女人万万没想到老板这么年轻，金仲秋只管交待往下分，也没怎么和她们多接触。她们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叶弦歌：“哎呀，这么年轻就做老板了，你好你好。”要是林昊在这里，一定要腹诽：我们石佛寺年轻的小老板满地跑。

“我姓崔，她姓陈，我们昨天就来了，龚经理（商场一楼经理）说你们货还没到，我们就回去了。”崔姐说道。

叶弦歌：“货是昨天晚上才到的，今天准备上货。我以后就叫你们崔姐，陈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