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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挖不动(79)+番外

下次更加不会,只因她穿错鞋,忘掉伞,跑来找他而心头一暖,忘记自己是她的麻烦.

事情告一段落了.

胡不动的心里是这样盘算的,师叔大人的脾气不好,她犯不着这个时候费劲跟他做无用地沟通,反正近水楼台,他就算再不想看见她,再嫌弃她,他还得在她家的屋檐下委身,抬头不见低头见,等他把火发完了,别扭闹完了,她买两张A片回来哄哄他,也就万事大吉,功德圆满,普天同庆了.

其实,她得承认,她家师叔虽然怪癖的厉害,但是真的很好哄的,就连她这么蹩脚的哄人技术,都能每次侥幸过关,偶尔还能赚到他一个不算热情奔放,好歹也算柔和万千的回眸一瞥.只是,她都不太哄他.

撒娇,没试过,娇嗔,更是她的死门,牵他的手次数少得可怜,不是用拽就是用扯,还非要说些破坏气氛的话,就连电话号码都……

这样的喜欢而已,他又怎么会倒霉呢?他会倒霉才怪呢.其实真正的原因在她这里,她做贼喊抓贼的声音怎么还能那么大,那么张狂,那么理直气壮呢?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她抬眼看着围着一张饭桌吃饭的众人,老爸似乎对饭桌上异样的安静不在意,咬着筷子拿着遥控器选着电视台的频道,饭团正不断朝自己使眼色,而那个从回家后就不发一言的他只是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似乎连她面前的菜色都被她这个不是东西的家伙影响了味道,入不了他的口.

于是,她决定哄他.

夹起一筷子她面前的菜,这次没有上次在阮家姐妹面前替他夹菜时的处心积虑,装模作样,娇柔做作,夹起来的更不是他讨厌的茄子,而且,在她老爸的眼皮底下给他夹菜,怎么说也表现出她要求和解的诚意和决心,她这次不是随随便便哄完了事,她有反省.

所以,赏个脸给她,实在是太顺理成章,理所应当了,对吧?

“这个,你喜欢吃的.对吧?”她配上讨好的笑脸,伸手把自己筷子里夹起的菜送进他的碗里,不顾老爸瞪大的眼睛,和快要撇歪的嘴,只是盯住她要讨好的人的表情.

快点,快点露出一个“算你还有点良心,这次就原谅你”的表情给她看,快快快.

“喂,不动,帮我夹块鱼,我要吃!”胡烁立刻将碗一伸到她面前,顺便嬉笑地拍了拍自家师弟, “师弟,你不要想歪哦,我家不动就是这样长幼有序,尊敬长辈,尊老爱幼的好孩子,就随便帮你夹点菜,绝对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乱伦这样高难度的事,她做不来的,对吧,不动?”

乱伦是很高难度没错,但是她有一直尝试的决心!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热的决心,看到了吧,师叔大人!!

“不动,你瞪那么大眼睛盯着你师叔干什么?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谁要你看我的眼珠子了,我是要让他看到我眼里的……”

“嗑哒”

一声碗筷被同时被搁下的声音拉回了还在燃烧决心的某人的注意,她看了一眼他淡淡地放下碗筷,随手举起搁在一边的茶杯,啄下一口,再也不去看自己碗里突然多出来的不明物体.

“你……不是就吃饱了吧?”她看着自己夹过去却明显被嫌弃的菜,堆起来的笑脸越来越挂不住.

“没吃饱.”他幽幽地吐出一句,手轻轻推开了碗,眉头厌恶地一皱, “但我不吃有烟味的东西.”

“什么有烟味的东西?”她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桌下却被饭团扎实地踹上了一脚,她不明白地朝饭团看去,只见小家伙指了指她的房间,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外套,以示提醒她自己做的好事.

真是要命,他是答应帮她隐瞒那件外套的事,而且已经很隐蔽地把那件破外套塞进她的床底下了,但是,那股子淡香微熏的烟草味要他怎么藏嘛,他家爹爹的情商是不高,但他的鼻子灵敏到诡异耶,要知道他都是靠那玩意辨认方向的,她在家里藏一件这么充满“男人味”的衣服,这不是挑战爹爹的权威吗?呜,怪不得从刚刚进门开始,爹爹都不让自己碰他,脸色一黑再黑,是嫌弃他也沾了一股子让人讨厌的臭臭的烟草味吧.早知道不能在爹爹面前耍小手段的嘛,完蛋,爹爹肯定认为他是个叛徒,是胡姐姐的同党了,这次被她害死了.

这下子,她总算反应过来还有一件桃花劫的罪证在她的房间里招摇过市,散发出要命的烟草味,而她这个被那件外套裹了一下午的身体,就算洗过澡,用沐浴液一涂二擦,还是无法干净地剔除那股子他怎样都能闻到的烟草味.

原来,她就是顶着一身的烟味冲到他面前发脾气的,他干吗都不拆穿她,任由她毫无立场地无理取闹?原来,他讨厌浓郁的烟味,那她做完亏心事,染着一身烟味还在庆幸自己没被发现时,他是不是皱着眉头秉着呼吸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来,不是故意不配合她,不让她讨好,而是已经给过她太多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只是这次,他不打算再给了而已.

好差劲……

她没有听饭团的话,她真的一直在欺负他.只因为他耍弄,拆穿了她一次.

好不是东西……

她没有多胸怀宽大,她真的一直在报复他.他却再也没有拆穿她.

但她的耳朵没有因为她缺心眼过头,过度,过分而停止工作,因此,她听到他说:

“我要搬出去住.”

夏天流这刻的声音完全不是流水系的,没有泉水丁冬的可人,也不似小桥流水缓和,没有一个个音节地吐字,说话的速度的也不含糊,只是把一句话没什么所谓地从头到尾说完了,称述掉一个事实.

“爹爹……”夏饭团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虽然他嘴巴里的饭还来不及咽下,这下糟糕了,怪不得爹爹一回来就直接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讲电话,是找到新的住的地方了吗?呃……爹爹千万不要还玩以毒攻毒,以暴治暴的老招,学着胡姐姐的德行,跑到哪个陌生女人家里去住了,都是她的错,那件破衣服,丢掉不就好了嘛,拖了泥巴带着雨水的,要来干吗!

“搬家?你要搬到哪里呐?”胡烁眨了眨眼,咬着筷子询问, “不过,你要搬我也不拦你啦,男人不能老靠家里养嘛,要自力更生才对,有出息!师兄敬佩你,不过,你别把自己弄丢了就好了,逢年过节回来吃个饭哦.”他说完,也不顾自己完全把谁养谁的关系弄反了,只庆幸乱伦事件可以圆满落幕了,手一伸,将碗伸到自己女儿面前, “不动,添饭.”

她也很听话,真的坐原地不动弹,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师叔大人,嘴唇蠕动了好一阵,再死死地咬住,看着说完话干脆地站起身回房间的他.

“你还坐着干吗,快点去道歉啦,胡姐姐.”饭团丢下筷子,推了推基本处于痴呆状态的某人.

她微微一愣,拉回了神,揉了揉还微湿的头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好呆呆地举起碗和筷子往嘴巴里趴着饭.

“哎呀,饭团,你爹爹搬出去也蛮好的,这样,你家小师妹就不用再打地铺了嘛,是吧?不动?”

她不回话,继续往嘴巴里塞着饭粒,没塞进她嘴里的饭粒顺着碗沿往下落.

“好个屁啦,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哩,我要抱着我爹爹软玉温香地睡觉啦!胡姐姐,你有心情吃饭呐,爹爹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啦!”

吃掉一碗,怎么觉得还是好饿?她撇了撇嘴巴.

“唉?天流,你不是急着今天就要搬吧?”胡烁看着从房间里随手拎着包袱走出来的夏天流.

他的东西实在不多,除了几件只有在家才偶尔会穿的长衫,剩下的全是一叠不知道在讲什么的书,随意地拿东西一裹,他也懒得去整理,拖着包袱就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简单打理的行李,把眉头皱了个死紧, “刷拉”从椅子上站起身,带着很可怕的表情,一副很有气势的模样,看得饭团捏紧了拳头,胡烁猛咽口水,他却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完全不期待她会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动作.

抢掉他的包袱,砸在他的胸口,把他推倒墙角边,然后一脚踩在墙上用很三八很恶霸的语气戳着他的胸口对他吼: “妈的,跟我闹什么脾气,闹别扭闹到离家出走很有面子吗?我不是在哄你吗?你跑出去干什么,不就是嫌弃那点烟味嘛,我明天买空气清新剂使劲喷,使劲喷,喷到你觉得满意还不行吗?你跑出去了,我要到哪里去哄你?你不准走,给我待着,待到我哄到你开心为止!就这样决定!”

她的计划很完美,相当完美,绝对可以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拿着小包袱用惊恐受伤的眼神看着她,缩在墙角暗自饮泣,可为什么被他那不屑的一瞥,扫视得头皮发麻,结果,人还没走到他跟前,连他的衣服角都没碰到就脚步一滑,向后转了180度,拿着饭碗溜进厨房,只留一句病恹恹的话:”肚子好饿,我要吃饭.”

“哒”

回应她的台词的,是一声开门声.

她打开电饭褒,挖出一勺白米饭,直接塞进自己嘴巴里,然后拼命地嚼.

“爹爹,你要搬到哪里去住,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不准去.”

“为什么我不准去?不要啦,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帮胡姐姐窝藏……呃,那个什么了.你不是真的要住到陌生女人家里去吧?”

“……”

“不要啦,爹爹,人生还有好多希望的,你不要自暴自弃嘛.”

“住到女人家里去有什么不好的,天流师弟,我支持你,咳咳,虽然说纵欲不好,禁欲也要适度嘛,对吧,你就是太过度了,才老板着一张脸,每次看到你,都让我有六根清净的感觉,又没有出家,犯不着这样四大皆空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