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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上弦月(152)

凤千吟的美貌与才情配当年凤武君这位英年俊才可以说是才子配佳人,璧人一对。问题就在于,令凤千吟一直困惑,摇摆不定地还有那么一个人,他就是与凤武君长相一模一样的凤武陵,凤武陵的温柔体贴让凤千吟不知该如何做抉择。

对于凤千吟这种左右为难却不知爱说谁更多一点的心理,让我不禁黯然。让我想起了相处时日不多,却对我疼爱有加的夏仲堂。凤千吟说来算是我的娘吧,她到底是爱夏仲堂多一点,还是爱他们兄弟两中的一个多一点?

在凤千吟与凤武君大婚的前夕,不知道凤千吟使了什么手段诈死,让所有凤凰族人都以为她死了。兄弟两人为了她的死,肝肠寸断,岂料她早已出了这凤凰山,谁会料想到她是诈死。

诈死?难到这女人会龟息大法?

别说当初木木对凤千吟好奇,其实我对她更好奇,旖旎优雅,不可方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不知她的武功达到何等境界,但凭记忆,也绝非普通的武者。

“那后来……何以你过了近八年之多才找到她?”我疑惑地望着凤武陵。

“她动用了血咒。”凤武陵淡淡地道。

“血咒?!你说血咒?!”诈听到这血咒二字,我的身体就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宛若堵了铅似的。

下血咒的人竟然是她?!竟然是她给夏之洛下得血咒?!我只觉一阵眩晕,真得难以相信,她竟能够对自己的女儿下这种毒手。

“是的,她动用了凤家最禁忌的血咒,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当时命就不保。”他的语气带着太多的宛惜。

对的,夏之洛当年以为她要死的,伤心地哭得死去活来,岂料,她却又莫明其妙地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救活了,带走了。

蓦地,我站起身,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无法抑制情绪,大声叫了起来:“你是说她动用了血咒?宁可赔上自己的命,都要动用这禁忌的血咒?为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绝育?!身为女人,她难道就不知道,在这个年代,不能够生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吗?”

越说我越激动地浑身发抖,凤武陵就这么一脸木然地看着我。

孽缘(下)

凤武陵在沉寂了半晌之后,微微颤了颤唇,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她下的是拒阳咒?”

“哼,我不知道这个咒那个咒,我只知道我这辈子都有可能无法生育。”我忍着那锥心的感觉,紧握了一下胸前的香囊,吐出这一句话,便转身往陵墓的方向走去。

“你既然到了这个死人墓,却何以不能了解她的一片苦心?”凤武陵的声音在我身后凌厉地传来。

我停住脚步,强压住心中的那团火,却抑制不住因气愤而颤抖的身体。

“当初我只知道她动用了血咒,却不知她使得是拒阳咒。她宁可死,也要使用拒阳咒,你是否有想过什么原因么?”他问我。

我未答,依旧是紧攥着拳头。

“你是她的女儿,你体内延续的依旧是她的血,依旧是凤凰血,你终会生孩子,他的血也依旧会是凤凰血,一代代的延续下去,你们永远都躲不过这种要在死人墓里过活一辈子的命。假如你想这样活一辈子,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他轻咳了几声,已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慢慢地往陵墓走去……

凤千吟的苦心,就是让所有梦魇都在她的身上结束,即使让夏之洛无法生育,让她成为夫家的罪人,她还是决然地选择了让夏之洛在世间活下去,而不是在这暗无天日的陵墓里……

但她千算万算终是未能算到,我还是被抓回到这里,在这里无声地啜泣……

猛地,我的身体被人强行扳了过身。惊讶中,我含着泪光,定睛一看,才看清楚眼前那张愤怒的面庞竟是那个我死命躲避的凤武君。

“你抓住我做什么?放开手!”我愠道。

该死的!这个家伙简直是阴魂不散。之前凤武陵夸赞他的话,让我稍稍对他不排斥,但我发现我在见了他这张脸后,那仅存的一点点不排斥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心中始终忘不了他,对不对?你竟然还在为他流泪?”他不但没有松手,那紧抓着我的手劲却是越来越大。

“凤武君凤大叔,我尊称你一声大叔,请你看清楚了,我姓洛,叫洛宝,是她女儿,不是她,只不过是长得像她而已。她死了,早在十七年前她就死了,请你清醒清醒。”我拼劲全力挣脱他的双手,大声地对他吼道。

“你胡说!”他真得是冥顽不灵,再度抓住我,吼道:“为何?为何找到你的人仍是他?为何你永远信任的人总是他,而不是我?”

“你清醒一下好不好?”我的语调都在哀求了。

“吟吟,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倘若你不爱我,那你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快乐日子算什么?即然你想选择她,那为何又要参选圣女之选?即然当了圣女,又为何要悔婚?我知道你是因为他而悔婚的,为何?你告诉我!”

“你神经病,她为何要悔婚我怎么知道?就凭你这样的疯癫之举,换作是我,我也照样悔婚。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我挣扎着,抬起腿便向他的下盘攻去。

他反应很快地便攫住了我的小腿,我的手得以解脱,除了再次以腿攻他下腿,双手同样奋力地向他劈去。

他那双黑眸灼热的佛仿烧着火似的,在他阴鸷的目光注视下,那团火烧醒了我的神智。此刻他的情绪已完全不受控了,宛若一头受了伤的猛兽,不再像之前一样忍让我,轻而易举地将我钳制住。

猛地,他将我推倒了在地,我挣扎着要起身,却再度被他推倒,他的整个人覆了上来,还有他的唇。

不,不要……

当年在破祠堂内的那种恐惧感又来了,那种恐惧感又产生了绝望,彻彻底底地绝望了……今天又让我遇到了……

“嘶”地一声,我外衣的衣襟已经被他撕开了。

不要,这次死都不要。

我用双手抵着他的下颚,硬将他的脸往外推去,嘴中大喊着:“你这个浑蛋!你这个疯子!给我滚开!” 无论怎样,我都逃不开这疯子的蛮力。

该死的,凤柏谷说这世上除了未受伤的白骨精,没人能敌得过他,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凭我,怎么可能从他这个天下第一的手中逃开?难道真得要被他给污辱了吗?

他早已疯狂地神志不清了,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我不再开口,也没再挣扎,只是抬眼木木地望着那片蔚蓝的天空。

“吟吟……”恶魔般的声音在我面孔上端响起。

我闭上了眼,幽幽地说道:“我娘,你最心爱的女人,正在天上看着你……”

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我静静地躺在地上几秒钟,尔后便缓缓地睁开了眼,抬起头,只捕捉到那个疯子落寞的背影。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方才说得那句话,他是听进去了,我甚至开始糊涂,他是真得神志不清,还是装的。

我麻木地将已被撕破的外衣和被解开的中衣拉上,合上,当手触碰到那个香囊,我无力地又倒回了原地,莫明地两股清泪狂涌而出。这次躲过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上演。

我躺在这湖畔的草坪上不知过了多久,曾以为自己在无助悲凉中睡着了,却仍是清醒地听到了一阵稳重的脚步声。那阵脚步声,我每天都可以听到,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是我现在却很不想见到这人。

我闭着眼,对他厉声斥道:“滚开,别来烦我!”

他不理会我粗暴的言语,仍是选择静静地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猛地睁开眼,从地上爬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往镜湖边走去。蹲在湖边,我捧起湖中的水便不停地往自己脸上拍打。

“嫁给我!”他的声音自我背后传来。

“嫁给我”这突兀的三个字让我的脊梁猛然间僵直了,用湖水清洗脸的动作也止住了。对着那面碧绿的湖水,我怔怔地凝视着水中他的倒影,他依然地面无表情,即使现在他是在跟我求婚。

“哈哈哈――”我冷笑了起来,声音笑得很大声,很刺耳,直到眼角有泪流出来,我才止住了笑,轻扯了一下嘴角,道:“你也疯了吗?哈哈哈,难怪凤千吟赌上了命都要离开这里,哈哈哈,因为这里面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全都是疯子,哈哈哈――”

“只有成为凤家族长的夫人才不敢有人动你,就算是我爹,他亦不能。”他从来都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在我狂笑的当头,他已经将他的意思表明了。

我的笑声止了,愤恨地转头望着他,他什么都知道,似乎这死人墓里没有他不知道的,每一次出手说是要帮我,却总是以给我下另一个套子的方式换取。呵,凤家人除了胁迫人还是胁迫人。

他对我漠视的态度不以为然,依旧在我身后说着,也是自从再见他,他说得最多的一次:

“我不知道我爹究竟有多爱你娘,我只明白自己不过是爹在你娘诈死逃婚后,一次酒醉中错散的一颗种,却无意间深了根发了芽,孕育我这颗种子的女人也没活多久便死了。爹在你娘诈死之后,从我有记忆起,他就一直郁郁寡欢,将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习武之上,对我更是严厉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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