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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只想做咸鱼(穿书)(313)+番外

若是他没猜错,这玉玺是太后的手笔。

晋国历代皇帝用的都是同一传国的玉玺,当初先帝病逝之前,几乎日日都是由太后侍疾,想要接触到先帝的玉玺,对太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可他有一事想不通,既然都已经盖上了玉玺,太后又何必非要他亲笔写下退位诏书?

晋国的能人异士并不算少,只要太后将他的笔墨交给旁人模仿,少则十日,多则半年,也能将他的字迹模仿的栩栩如生。

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一点都不像太后手起刀落的作风。

虽然心中疑惑,但他还是执起毛笔,沾着墨水一笔一划的写下了退位诏书。

沈楚楚怔怔的看着他们,唇瓣微微轻颤着,她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就算她去哭喊,去叫嚷,一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对不起……”泪水在她眼眶中打着转儿,她的嗓音沙哑着,带着一丝无助。

司马致将诏书交于姬旦的下属,抬起头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是朕对不住你。”

说到底,她会被擒住,都是因为他,若不是姬家想要争夺这皇位,她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所以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姬旦拿到诏书,嘴角的笑意已然隐藏不住,他仰头笑了起来,笑的那般畅意快哉。

做个将军又有什么好的,哪怕再受百姓敬仰,也都是些虚无摸不到手的东西。

他真正想要的,是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

笑声传荡在山谷之中,惊动了断崖上的鸟儿,天空中窜起一片受惊的飞鸟。

只听到一声闷哼,姬旦的笑声戛然而止,那把锋利的银剑,刺透了他的胸口,长长的剑刃从他后背肋骨的间隙中,穿了出来。

没有一丝鲜血溢出,剑身严丝合缝的插在姬旦的心脏上,干净又利索,像极了姬钰的作风。

姬旦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着,诏书从他手中滑落,他颤抖着举起手臂,双瞳瞪得狰狞十分。

“你!逆子……”他刚一张口,黏稠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牙齿,如泉涌般从嘴角溢出。

姬钰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掌上的鲜血,他对着身后的属下抬了抬手指,便有人将地上的诏书拾了起来。

他扯了扯嘴角,神色略显敷衍:“记得父亲曾说过,不论小儿或耄耋,做错了事情,便要付出代价。”

“父亲今日做错了一件事。”

姬钰擦拭干净手指上的血渍,面容惫懒的将手帕扔在了剑身上:“父亲不该用剑指着她……”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将银剑从姬旦的胸口上拔了出来,如沐春风的笑道:“这是父亲要付出的代价。”

殷红的鲜血从黑窟窿中涌出,瞬时间便染红了姬旦的白色丧服,那一丝黏稠的血液跟着剑身一起迸溅出来,溅到了姬钰煞白的面庞上,显得如此诡异。

“你,你会……遭报应……”姬旦硬拼着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话音落下之时,姬旦已然没了呼吸,生命悄然无息的走到了尽头。

姬钰弑父的举动,将在场的众人都震惊到了,沈楚楚的心脏停了一瞬,呼吸急促的跌坐在土地上。

司马致显然也没想到姬钰会杀了姬旦,他的脸色一变再变,眸光错愕的凝望着姬钰。

他以为自己还算了解姬钰的秉性,但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姬钰。

空气中出现一刹那的寂静,而后姬钰身后传来怒吼的质问声:“你杀父夺位,不怕遭雷劈吗?!”

姬钰皱了皱眉头,削瘦的食指与中指轻轻并拢,向前微微一抬:“杀。”

话音一落,那刚刚怒声喊叫的壮汉,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悲戚的哀嚎,怒目圆睁的头颅便从脖颈上掉了下来,像是皮球一般,滚落的远了。

“不知还有哪一位,对我有意见?”姬钰嗓音温和,若是忽略掉他面庞上那一道殷红的血渍,倒也是个翩翩君子的模样。

经过这一遭,哪里还有人敢出声抗议,他们大多都正值壮年,谁也不想因为姬旦而将性命陪葬于此。

姬钰微微颔首:“若是没有,那便再好不过了。”

司马致对于姬钰干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弑不弑父,这是姬钰自己的想法,与他无关。

皇位本就只有一个,姬旦若是野心过甚,威慑到了姬钰,那姬钰杀了姬旦,似乎也算是合情合理。

“诏书已交于你手,君子一言九鼎,速将楚楚归还于朕。”司马致垂下眸子,望着瘫坐在地上的沈楚楚,眸光满是担忧。

早知如此,他便不将她带出来了,左右都是置于险境,总比在此见了血腥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