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44)

唐业雄不由自主放柔语气,甚而恳求,“你受伤了,我一定送你去医院,乖。”

“哎!”许三发脾气,“唐业雄!你还懂不懂规矩了?”

唐业雄看也不看他,“我只守自己的规矩,你的规矩干我屁事?”

许三气得要吐血,给打手使眼色,打手立即冲向已经短暂休兵的薛静柔,朗朗乾坤,简直不要脸到极致。

唐业雄飞快上前,两只铁臂一左一右掀翻二人,随后一脚踹在第三人的心窝,期间不忘扶住薛静柔,让她免遭散拳流腿的伤害。

许三气得哇哇叫,一会儿骂唐业雄背信弃义,一会儿骂打手窝囊废,他叫嚣得厉害,楼上不知哪户人家忽然破口大骂,“再吵报警了!”

许三大撑的嗓子眼就像被人硬塞进核桃,叫骂戛然而止。

薛静柔挣开唐业雄的怀抱,自己扶着胳膊往外走。

许三的人想追,被唐业雄怒目瞪回来,许三气极反笑,恶狠狠道:“唐业雄!你就这么喜欢她?这么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毁在她手上!”

唐业雄没理许三,开车慢腾腾跟在薛静柔身后。

薛静柔快步前行,剧烈运动后的脸颊由红转白,脑门始终汗津津的。路过大门保安处,玻璃窗内的值班主任瞧见是她,立即心虚别过脑袋。薛静柔索性站到窗前,冷笑道:“这儿的物业费可不低啊,就算是条狗,至少也认得谁是它主人!”

主任讪讪赔笑,“薛小姐,我们也没办法……”

“欺软怕恶,能理解。”薛静柔不笑了,面无表情,“可惜你没弄明白,究竟谁才是恶。”

唐业雄已经追过来,打开车窗唤道:“我送你去医院!”

薛静柔回头,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不必送我去医院,真想帮忙,替我给这帮不长眼的东西一点教训。”说罢,她跳下石阶,自己出门右拐晃荡到马路上,慢慢朝医院去。

唐业雄把一辆风骚超跑开得像蜗牛,一路跟随薛静柔,就连她进医院,他都下车隔着两步追随。他本以为薛静柔应该要进外科门诊,谁知她直接绕过二楼外科,去往四楼妇产科。

唐业雄微微疑惑,以为薛静柔哪儿不舒服,但当他目睹薛静柔去产科挂号后,他愕然呆立,整个人三魂七魄全丢,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彻底成为空心人。

薛静柔见到产科医生,开门见山怀疑自己怀孕,想要开血液检查单,医生让她下楼抽血,薛静柔出门见到呆若木鸡的唐业雄,侧身而过,只当不相识。

抽完血,薛静柔坐在门诊大厅的等候椅上,手臂夹着棉签,疲惫神情中微含期待,眼里也有光,亮亮的,又怕怕的。

不知何时,唐业雄坐到她身边,轻声询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薛静柔不侧身也知道是他,她心里骤然被塞下一扇门,此门通往一个未知崭新的世界,以至她心情复杂,无暇顾及唐业雄的是非,他问,她便答,“刚刚,直觉,有待验证。”

这事于她确实毫无征兆,不过是在打斗中忽然产生奇妙意识,特意想要保护什么。

她没当过妈,却见过无数的妈,结合近日状况,她迷迷糊糊也懂了。

算算日子,果真是在深山里荒|淫无度得来的小苗子,扎进肥沃的土壤,便一发不可收拾。

唐业雄点点头,薛静柔和白长归都是身强体健的年轻人,他们俩要怀孕,简直比吃饭撒尿还简单。他偷看薛静柔的侧脸,明明还是那个年轻漂亮活力十足的静丫头,可偏偏又不是她了,眉眼、鼻梁、嘴唇,就连耳朵上一颗小小的黑痣,都不再是他朝朝暮暮的小丫头了。

薛静柔要做妈妈?

唐业雄不可思议。

她自己都还只是个小女孩,怎么就要做妈妈了?

唐业雄摸摸心口,隔着西装外套,他一时间并没摸着自己心跳,整个胸腔悄寂无垠,就像死了般。

“你的伤,”唐业雄舔舔嘴唇,轻声问:“要紧吗?”

薛静柔摇头,“不要紧。”

唐业雄视线移向她的肚子,“那……刚才伤到……”

薛静柔还是摇头,“没有。”

唐业雄点点头,再没言语。

他们俩并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彼此再不交流一句,宛如陌路。两个小时后,薛静柔领取报告单,兴高采烈要跑回四楼,中途却放慢脚步,小心翼翼避开人群,一只手始终若有若无护在腹前。

医生证实薛静柔的猜测,恭喜她要当妈妈了。

薛静柔欣喜若狂,拿着检测单出门,迎面碰见幽灵一样跟上来的唐业雄。

唐业雄脸白如纸,讷讷询问,“有吗?”

薛静柔点头,满脸藏不住的笑。

瞬间,所有悲伤痛苦就像倾泻洪流彻底淹没唐业雄,他数度张嘴,却数度闭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细细密密不断颤抖,血液从指间凝固到心口,当真是要死了般。他曾经幻想过无数遍,他和薛静柔像对普通夫妻去医院,也如今日般,他紧张忐忑,她笑容甜蜜,生命里多出一种血肉牵绊,从此再无分离。

讽刺的是,现实里,他和她面对面而站,她喜,他痛,此生注定无缘无分。

“白长归知道吗?”唐业雄沙哑问道。

薛静柔立即后退,警觉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唐业雄摇摇头,又摇摇头,眉头紧皱,眼眶发红,“静丫头……我……我从来不想伤你……我……我也不会伤害你的小孩……你别怕我……”

他们俩杵在医院走廊,周围影影绰绰全是人,模糊的,好奇的,与己无关,偏生窥探。

薛静柔沉吟良久,忽然语重心长道:“老唐,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往后的生活咱都好好过,别争强斗狠,别贪得无厌,别不知惜福,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会忘记我。”

☆、第42章 侵权

分别的时候,唐业雄最后问薛静柔一个问题,他说,几年前他们相遇时,如果薛静柔心中没有白长归,漫长多年后,会不会最终接纳他。

那时天色已沉,街道两侧华灯初上,薛静柔手里攥着那张验血报告,面对唐业雄,前所未有的真挚与无畏,“八年前我与你结交,只不过因为你是我老板,而你又表现出温和宽厚善良有趣,如果当时我便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这辈子只会对你避之不及,谈何缘分?”

唐业雄痛苦不甘,“可你也不是毫无前科啊。”

薛静柔自嘲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生前是一名警察,后来他殉职了。我一直以己为耻,此生恨不得从头来过。”

唐业雄怔忪,随后明白将她往更黑深谷里拽的自己,究竟有多荒唐。

最可笑的是,薛静柔就算在最可怜的时候,也不愿和他说起这些。

===

薛静柔边走边给白长归打电话,掩不住的欢喜雀跃,却硬生生憋住口气,就是不说明白。

白长归在距离小区百米处见到薛静柔,她走得很慢,一只手举着手机,另只手前后欢快摇摆,活像捡到宝。

“你到底在乐什么?回头,我在你身后。”白长归挂断手机,将车停到路边。

薛静柔回身见到他,立即欢天喜地坐进车。

白长归边笑边追问,“到底遇到什么好事,又不说。”

薛静柔嘿嘿笑,故作神秘。

车子驶进小区大门,保安室大门紧闭,两个站岗的小哥见到薛静柔,吓得脸色发白,诺诺问好,并诅咒发誓今后一定自我监督严守合规。

薛静柔摆摆手,心想唐业雄手脚确实快,指不定怎么收拾了他们。

白长归从头到尾不知情,和薛静柔一起回家后,脱下外套便要准备晚饭。

薛静柔在客厅双手托腮良久,脑海里构思出成百上千种制造惊喜的方案,却没一种真正有意思,想到最后,她烦恼地站起身,冲厨房大吼一声,“白长归!出来!”

五秒钟后,身穿围裙的白长归面无表情出现在厨房门口,手里举着锅铲,“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欠你钱了?”

“就是欠钱了!”薛静柔伸长手,理直气壮道:“今天我去医院了,我是穷光蛋,医药费你出!”

“医院?”白长归脸色骤变,大步跨前,扶着薛静柔肩膀左看右看,“你去医院干什么?哪不舒服?”

“浑身都不舒服,所以去抽血了。”薛静柔瘪嘴,伸出胳膊戳着上头扎针的血点,委屈道:“就这!”

白长归皱眉,“抽血检查什么?报告领了吗?”

“领了。”薛静柔抬抬下巴,漠然道:“在我换下的牛仔裤口袋里。”

白长归把锅铲塞给薛静柔,自己拔腿往卧室去。

薛静柔单手高举锅铲,在客厅做自由女神像。

十秒后,卧室里传来白长归的尖叫,“薛!静!柔!”

薛静柔放下锅铲,胜利者的微笑被疑惑所代替,紧接要往卧室去,谁知白长归已经冲到门口,冲她大喝道:“停!不许动!”

薛静柔纳闷地停住不动。

从卧室到客厅短短十来步,白长归先是仰天大笑,接着大概笑劈叉了,又抖着脖子咕咕叫,像头刚下蛋的老母鸡,让人啼笑皆非。

薛静柔目瞪口呆,白长归好歹算她梦中男神,如今眼前这痴汉傻缺又是谁?

上一篇:霸气全漏 下一篇:此婚是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