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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睡了/卧榻之旁岂容匪女安睡(45)

母鸡白长归最后终于止住笑,柔情似水看向薛静柔,伸手想摸她的肚,却被薛静柔一锅铲拍开。

“还疯吗?”薛静柔问他,“还疯不给摸。”

白长归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认真道:“疯好了,不疯啦。”

薛静柔忍俊不禁,挺起瘦瘦的小腰,炫耀道:“这里面有小孩,我和你的。”

白长归轻轻捂住她的肚皮,感慨道:“爹妈年轻力壮就是好,一发即中。”

薛静柔又要拿锅铲拍他,被白长归轻巧躲过。

白长归搂住薛静柔,明明是要当爸爸的人,却顷刻间年轻十岁,极想将她抱起来,往天上抛一抛。

他当然不会抛。

他这辈子都要紧紧搂住她,让她哪儿也去不了。

===

白长归当天晚上便把顾念宸和白瑾夫妇邀至家中,共商大计。

白瑾本来在加班,听闻薛静柔怀孕,脚踩风火轮赶到,她想的和白长归一样,都是如何尽快带薛静柔回家。

顾念宸安排道:“择日不如撞日,就这周末吧,还有三天时间,咱们都各自准备好。”

白瑾对白长归补充道:“我妈和你妈最近都在念叨金芸,这事本来就是她们一厢情愿,她们其实也有数,如果你当真带了喜欢的女孩子回家,她们也不会太为难的。主要还是薛静柔的过去,得藏好。”

白长归点点头。

白瑾忽然好奇道:“哎,你知道她怀孕后是什么反应?”

白长归还未说话,薛静柔已经抢先道:“他变成一只母鸡,足足叫唤了一分钟!”

白瑾难以置信,她那冷淡清高的大侄子怎么就变成母鸡了?

因为不可想象,她捅捅白长归的腰,一本正经道:“你也给我变个,长长见识。”

白长归尴尬万分,总觉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顾念宸隔着茶几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关系,男人嘛,要有一颗海纳百川的心。”

送走顾念宸和白瑾后,白长归督促薛静柔早点睡觉,薛静柔钻进被窝,辗转许久睡不着,便披着睡袍去找白长归。

书房里,白长归正蹲在展物柜前翻翻拣拣,听到薛静柔脚步声,他立即回头,“睡不着吗?”

薛静柔点头,问道:“你在干什么?”

白长归身前扔着七八个相框,他一个个比划尺寸,找到最合适的,把那张验血报告夹进去,端端正正摆在展物柜的正中央。

薛静柔内心柔软,微微笑,“傻。”

白长归满意道:“不傻。”

收拾好地面其余相框,白长归搂着薛静柔回卧室,和她一起躺进被窝,知道她睡不着,便捧着过去那本《育婴宝典》,逐行逐页轻声念给她听。

薛静柔听得明明白白,最后感慨道:“你一定是个好爸爸。”

白长归亲吻她的额头,笑道:“可惜我没有子|宫,也没有乳|房,所以只能让你生,让你哺乳,其余的事全都交给我,你可以放心。”

薛静柔嘿嘿笑。

两个人头靠头睡到第二日,白长归带薛静柔去妇幼医院做了全面检查,隔日自己跑去商场给家中长辈买礼物,第三日又和薛静柔统一口径后,终于信心满满等待回家。

白宅距离他们的公寓有些距离,却也不算远,白长归的车一路顺畅驶进自家铁门,却在车库前遇到伸臂拦车的白少起。

白少起神色急切,冲到车门,见到副座上的薛静柔,顿时哑然,“静……静姐?”

白长归问弟弟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白少起本有满腔豆子要往外倒,瞟了薛静柔一眼,艰难咽下口水,支吾道:“哥……你先别进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白长归皱眉,果断下车。

白少起迅速将他哥哥拉到五米外,贴着耳朵悄悄道:“我跟你说!你千万别让静姐进去!不合适!这会儿很不合适!”

白长归立即阴沉下脸,“说重点!”

车子那边,薛静柔也下车,正绕到后备箱取见面礼,她笑容如常,毫不知晓白少起和他哥哥的谈话。

白少起正要解释,白宅主楼大门轰然打开,白奶奶拄着拐杖走在最前头,身后紧紧跟着白父白母,顾念宸和白瑾落在最后,他们俱是世界末日降临的骇人神情,哪怕见到白长归,也无一人敢开口呼唤。

白长归深深皱眉,忽然猜到了什么,他不敢多想,迅速退回到薛静柔身边,坚定不移牵住她的手。

薛静柔也猜到白家这阵仗绝不是欢迎客人,她抿抿嘴唇,冲白长归微不可查说了句,“放心。”

白少起跑回白长归身边,舌头从未如此伶俐,语速飞快,“就在你进家门的前半小时,有人送了份包裹给奶奶,里头全是静姐资料,说她不仅涉|黑,还是别人的情|妇,被包|养数年,如今要漂白,就想嫁到咱们家。最可怕的是,里头还说大哥你十六岁那年遭绑架,主谋就是静姐。你要不想静姐被奶奶打死,赶紧带着她逃吧!”

这些话薛静柔一字不漏全听见,听得心肝颤栗,指尖发凉。

白长归握紧薛静柔的手,轻声道:“不能逃,逃了就等于默认,再解释不清。”

☆、第43章 侵权

薛静柔被齐骁年接走那年,只有十六岁,齐骁年曾开玩笑,问她不怕自己被卖到大山深处当村媳妇,从此受尽欺凌永无天日。

初生牛犊不怕虎,薛静柔总喜欢摸齐骁年警服上的警号,笑嘻嘻反问齐骁年敢不敢卖她。

齐骁年自然是不敢的,他非但不敢,还找人抹去薛静柔所有前科,从档案角度,让她彻底变成普通青少年。

为此,薛静柔还故作老成,说人生黑白模糊,谁能不保证行差踏错,灰色地带里站满了人,法不责众,不多她一个,也不少她一个,怎么就不能重新做人了。

齐骁年当时懒得和她辩,只说等她长大就明白,清白家世对一个想好好生活的人而言,究竟有多重要。

究竟有多重要呢?

薛静柔坐在白家明亮如镜的大厅里,面对眼前凌乱摊放的照片,从未如此锥心刻骨地体会到齐骁年的良苦用心。

人真是不能黑,一旦黑了,这辈子哪怕剥层皮,也再白不回来。

照片里有她和唐业雄出双入对的身影,有她吃喝玩乐的放肆笑脸,有她逞凶斗狠踩住别人脑袋的傲慢姿态,这个人薛静柔再熟悉不过,静姐么,挥金如土纵情享乐的女阎罗,声色犬马,有一天没一天,从不当自己死,也不当自己活。

最叫薛静柔刺眼的还有一张她十六岁时身穿校服的旧照,头发乌亮,看起来灵动活泼,眼底实则藏有阴戾,是个十足厌世却又恋世的模样。

薛静柔一张张扫过那些照片,仿佛审视自己的过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剥光衣服的娼|妓,光天化日被绑上行刑架,底下所有人都在叫嚣烧死她,她面红耳赤,也心甘情愿自己被烧死。

谁的不屑与仇恨都没关系,为什么偏偏是白长归的家人?

没救了,真是没救了。

薛静柔的双手交握在大腿上,两只拇指死死抵靠,她越害怕,背脊却挺得越笔直。

“薛小姐。”白奶奶坐在对面,白发挽出的圆髻一丝不苟,神情堪称肃杀,“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件件向我解释这些事的真伪。”

白家过去遭逢大难,白奶奶年轻守寡,带着长子和幼女白手起家,辛苦经营,最终成就白家如今基业,本以为她老来可以享福,谁知她又患上被害妄想症,精神上的重度压抑与恐惧将她折磨得苦不堪言,这些年虽有所好转,但也不能痊愈,身体更是糟糕。

白奶奶年轻时雷厉风行,年老因过度警戒,致使她面对外人从无好脸色,虽不至凶神恶煞,但一双冷眼幽幽扫来时,也足够吓得薛静柔手脚发凉。

如此高压震慑下,薛静柔一时无从开口,坐在她旁边的白长归立即道:“奶奶,这些事我……”

“我问你了吗?”白奶奶斜眼看他,不怒自威。

因为奶奶有病,白长归在家中从不与她争执,这回却硬着头皮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由我来解释也是一样的。”

“呵。”白奶奶冷笑,“好一个她的事就是你的事。”

沙发旁的白父想帮儿子说话,“妈,我们先听听长归是怎么说的,这些照片来历不明,咱们总不能听信外人一面之词,却不听自家孩子解释吧?”

白母连连点头。

白奶奶嗤之以鼻,敲敲拐杖,“我不让解释了吗?我不是让她解释了吗?”

白瑾在后头嘀咕,“想让人解释你就别吓人啊……”

白奶奶回身拿拐杖轻敲白瑾脑门,让她闭嘴,接着再次正视薛静柔,清清嗓门,沉声道:“说吧,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薛静柔渴望将过往全盘否认,但她不能撒谎,撒谎只是一时的通行证。她逐一去看那些照片,试图组织语言点点滴滴去解释,可当她看到十六岁旧照,她忽然明白,比起成年后的种种行为,未成年时对白长归犯下的错,才是最致命的。

寄这个包裹的人,想必和她一样了解白家人,尤其了解白奶奶。

薛静柔苦笑。

金芸,你得不到的,也绝不让我得到吗?

白奶奶一直紧紧盯住薛静柔,看她迟迟沉默,顿时明白,冷笑,“薛小姐不解释,看来没人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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