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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在宋朝(200)

还不等听到这话的陆辞配合地露出感动神色,柳七就已“呵呵”一笑,毫不留情地打击道:“朱弟是当局者迷了。你真寸步不离的结果,怕是与摅羽一起,二人都被掳走吧。”

作为初次应举就中了二甲,为登科金榜上唯一一个比榜首的陆辞年纪还得轻些的及第进士,朱说虽相比之下,的确不如陆辞来的引人注目,但也绝对是无数人心目中的乘龙快婿。

还真不慎忽略了自己的朱说,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看着一向稳重沉着的朱说,倏然露出茫然和错愕的神情,一直保持安静旁观的滕宗谅,就再忍不住,很不厚道地大笑出声了。

以他与柳七的岁数,二人早就成了婚,自然不会有被捉婿的苦恼。

陆辞拍拍朱说手背,权作安抚,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事来。

比起柳七他们的担忧,更叫陆辞感到无可奈何的,还属皇帝赵恒那不知是玩笑、或是正经催促的一句话。

道他贡举考完,总算可以履行承诺,再去跳河了,甚至还明确地给出了跳的时日来。

陆辞记得清清楚楚,官家所给的期限,便是‘闻喜宴后’。

他头疼地叹了口气。

他纵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以当今官家的颇为旺盛的玩心,恐怕不是随口一说,而是真心惦记着要看这热闹的……

巳时。

琼林苑与北面的金明池相对,皆是此时仍向汴京市民开放的御苑,虽因已开放近两月有余,游览其中的踏青客略有减少。

可到举办闻喜宴这日,非但恢复了热闹非凡的景象,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不论是顺天门大街的两侧行道,还是位于道边的果园亭榭,或是园内的横观层楼,都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最引得路人们纷纷注目的是,此时群聚楼中,争相往外看的,全是些妆容精致,衣裙华丽,香气袭人,平日颇少抛头露面的官家女郎。

她们在这些新科进士们前往期集所那日,就在心目中选定了心仪的夫婿人选,这一会儿,显然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些官家出身的姣姣们,桌边全都站着数位家中派来的健仆,只等一声令下,就群涌而出。

她们则一边含羞带笑地等着心中那位郎君的出现,一边暗自警惕着与自己目标一致的姣姣们,还得费神思忖,一会儿该如何派人去‘请’,才最不会惹得对方不喜了。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挤在顺天门大街两侧的人行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原还矜持坐着的仕女们,也不由倾身向前,凑到窗边上去,远远地往外望。

在这举城轰动的士庶纵观下,因甲次之故打马行在最前的陆辞,俨然首当其冲。

“那便是状元郎啊。好生年轻!”

有好些错过放榜次日的热闹的人,在亲眼目睹过状元的长相后,在激动之余,又忍不住如此喟叹:“莫说这般年纪轻轻就三元及第,哪怕有日能上榜登科,我都死而无憾了。”

此言一出,惹得四周人纷纷认同,也有人调侃他道:“你先拿出把《三字经》背完的耐心,再来想七想八吧!”

众人哄然大笑。

亦不乏省、殿试落榜,然因贪恋京城繁华不愿早早离去的士人,看得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说道:“怕是五分才学,五分凭的相貌。”

这话虽惹得大多数人嗤之以鼻,却也在些落第士人中引起了不小共鸣。

毕竟文人相轻,自古难免。

若是他们都考中了,或是经历过殿试之难,又见过陆辞在考场上的表现,许还不会这般愤愤。

但正因心高气傲,自诩怀才不遇,又不晓具体情形如何,只见陆辞这般受人追捧,当然快活不起来了。

立马就有人附和:“可不是?今回有学之士不知何几,我还有幸同榜眼蔡齐有过一面之缘,那才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是这陆的小郎君运气好,生得一副好模样,学识又算尚可,才一早得了官家青眼吧。”

又有人怪声怪气道:“那可不。我家有远亲在朝中任官,还听说官家在做头二名的前后定夺时,久久难做决定,还特意召群臣入宫商议呢。”

“陆辞的卷子若真写得那么好,哪儿还需犹豫至此?想必是官家也知……”

“哼!反正再过些时日,贡院就将把状元所试之卷传出,届时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出彩,才把蔡榜眼都比了下去。”

一些个连榜都没上的士人的酸言酸语,自然不可能对城中洋溢的欢庆气氛造成任何影响。

反正金榜已发,尘埃落定,为他们所轻的陆辞明摆着要一飞冲天,且不惜威逼利诱、做梦都想招他做婿的京城中的大户人家,怕是一整条御街都塞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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