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升官发财在宋朝(426)

——说吧,说吧,尽管说他娘的吧。

看着这一桌子吃他的喝他的,还净给他帮倒忙的所谓弟兄,钟元揩了把额上的冷汗,深深地感受到了什么叫无力回天下的心如死灰,索性扭过头来,毅然不看那头动静了。

一想着等下多半要挨顿狠狠的修理,他明智地决定不饮酒了,省得要出大事儿还稀里糊涂的。

于是放下酒盏,他决定转战桌上本该无人碰触的下酒菜。

等筷子戳了个空后,他方愕然发现,这满满一桌子菜,竟不知何时不翼而飞了。

到底是哪个畜生那么能吃?!

钟元瞠目结舌。

这可是足足二十多人的份额啊!

他满腹狐疑地将桌边坐着的人挨个看了一遍,看谁都有嫌疑,却愣是没往陆辞带来的那一年纪不大的瘦高个身上想。

做贼心虚的狄青,则悄悄地松了口气。

他还是头回做这种‘坏事’。

若换作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会有所收敛的。

但谁让在来酒楼的途中,陆公祖亲口在他耳边交代过,让他不得客气,要敞开肚子吃,给瞒天过海、还大方请客的这位钟球头一个教训呢?

等钟元肉痛地清了这晚高得离谱的账,蔫头蔫脑地跟在笑吟吟的陆辞身后,也无暇在意莫名蒸发的那些食物,单顾着思忖着要怎么辩解才能有条活路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却说随着陆辞不断高升、陆母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陆家的底子是愈发殷实,早已不是为买一所带小院的房屋都得精打细算、掏空家底的窘迫了。

即便如此,陆母从没有过要搬迁至地段更好的其他地方的想法,而是一直住在陆辞当年购置的屋子里。

在她看来,陆辞常年在京中任职,几年都不见得能回乡一趟,自己孤身一人住在密州,并无亲戚需走动,哪儿用得着更大的宅子?

要不是陆辞三番四次地给她写信,让她终于肯信了他手头甚为宽裕,饶是在寸金寸土的汴京也过着舒适的好日子,再来是与她关系最亲密的钟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的话……她怕不得要将这对自己一人而言,显得太大且空荡的房子,卖了换置个小一些的,好将省下来的钱一并捎去。

对陆母的这些坚持,连能言善道的陆辞都常苦劝无果,唯有随她去了。

许是年轻时遇过太多坎坷,她是过惯了辛苦日子,要她忽然从简入奢,反倒很是强人所难。

即使她这几年下来,经营商铺渐有心得,商货也从初时陆辞只为让她打发时间的简单几样,变得品种繁多,还开始从偏远州郡进货,盈利甚丰,也一点没体现在她的日常生活里。

桌上永远是两菜一汤,饭都不带用第二碗的。

至于店里需雇账房和伙计等开销,她倒分得清楚,知是必要,但自个儿过日子,就一直秉持能省就省的原则。

陆辞要给她多雇几人,忙活家务,照看她时,她即刻就表示反对。

家里事儿就这么多,得空时忙活一阵就罢了,哪儿还需添人服侍?

最后还是看在陆辞一片孝心的份上,她才勉强留下两个仆妇。

让其中一个照顾她一人的日常起居,便是绰绰有余,另外一个,则主要负责庭院和其他房间的洒扫。

而此时的陆辞,挽着狄青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在前头,背后跟着个脸色凝重的钟元。即便钟元打心底地盼着,这条回家的路远些、远些、再远些……紧挨着的陆钟两家,还是仅用眨眼功夫就已到了似的。

陆辞先在陆家门上轻轻一叩,很快听得里头有人‘哎’了一声,小跑过来应门。

门开后,负责洒扫庭院的那名仆妇冷不丁地看清陆辞带笑的俊俏模样,当下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喜道:“陆郎主,定是陆郎主!”

通过牙行立下契书时,她虽也亲眼见过陆辞一面,但三年过去,不仅人长高了,原本就极漂亮的面孔也长开了些,温润的气质也多了上位者的气势,才让她恍神片刻,未能立马认出来。

赫然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大郎君了。

“是我回来了。”陆辞笑着点头,跨入院内,询道:“我娘亲呢?”

“离她平日回来的时辰,还早得很哩!”仆妇满脸笑容道:“郎主先歇着,我喊人给你倒杯茶水后,立马就去寻她回来。”

“不必。”

陆辞对这答案并不意外。他从京师出发前,只给家里去了封信,道近期要回来一趟,却未具体说明是哪日。

一来是路途遥远,变数太多,给不出确切时日;二来是不愿陆母挂心不止,耽误了该做的事情。

如今看来,素来闲不住的陆母的确如他预料的那般,在他归期并不确定的情况下,并没有在家每日枯等着。

上一篇:故人有云 下一篇:穿成自己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