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心狠手辣(73)
他很清楚。
微微转首,有些疲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同她争出个对错来。
她总归是自己的妻子。
他永不放手。
未料。
兰香忽然袭来,动作突然。
白问月死死地环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声音有些暗哑:
“你要喜欢,我许你喜欢,你要终生,我也许你终生。
只是,你莫要再这样执着于我了。”
嘶哑的话说得断断续续,她不肯抬起头来。
“你这样喜欢我,我自然是开心。
可你却不知,这样的偏执,只会害了你。
我说万一……万一,万一有一日你因为这份偏执,因我而死,你让我如何活?”
清明的月,风起树摇,枝叶碰撞,哗哗作响。
魏央听得分明,
她道:
“我绝不能承受,第二次失去你。”
莺莺细声,随风消逝在黑暗的夜里。
魏央手足无措地被她抱着,却忍不住勾唇,
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
张开怀抱,微微用力,将她拢在怀里。
心跳异常。
吻了吻她的发丝,话中难掩笑意。
“你的话,让我觉得你十分在意我。”
白问月抬起头来,泪眼迷离,幽幽地望着他。
她一字一句地答:
“我很在意你,
也只在意你。
旁的都不重要。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你好好活着,
更重要。”
她将话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这一世,再无任何比魏央更重要。
她欠他,实在太多。
魏央的笑意更甚,嘴角轻扬起,眉眼中皆是柔情。
望着她一副愁苦的模样楚楚动人,殷红的朱唇,垂涎欲滴。
俯身轻吻,蜻蜓点水,触到既离。
他笑道: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
为你而活。”
白问月眸目清明,欲生笑意,却又听他道:
“前提是,你也活着。”
搂住她的手又紧了紧,身子前移了少许,
两人四目相对,鼻息近在咫尺。
“我不知你知晓些什么,
也不知往后会发生写什么,
那些都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
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我便也好好地活着。
任何人也动不得我们半分。”
他的话意很明了。
尽管一无所知,却也能通过谢欢的行为和她的筹谋,察觉到似有巨变将至。
让他安然地活着之前,要以她一切安好为前提。
白问月听得清楚,也习惯了魏央的聪智。
至轻声‘嗯’了一句,
算是应了下来。
马车行了许久,终于来到贺府门前。
两个紧抱在一起,丝毫未有松离的意思。
似是觉得有些不真实,魏央再一次确定性问了一句:
“你会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对吗?”
朗月醒目,光照夺人。
她望着魏央的眼睛,重声承诺:
“永远。
此生此世,若非死别,绝不生离。”
似是觉得有异,她又推翻前言:“不,没有死别。”
声音穿透皓空,直逼明月:
“若死共死,若生无离。”
魏央心底沉下了一颗大石,尚还来不及感动与回应。
只听宋书朗声陈道:
“将军,贺府到了。”
第33章 拜访贺府
夜深人静, 月明星稀。车马缓行,一路行至贺府。
宋书拉停下马,清了清嗓子, 沉声禀了一句:
“将军, 贺府到了。”
不肖半刻。
帘帐掀起, 夫人与将军依次弯身而出。宋书似是觉得自己生出错觉;一向冷面寡言的将军,好方才像不着痕迹地撇了自己一眼。
满身杀气不胫而走。
丝毫未曾掩饰。
沉沉地低着头, 不敢轻言。宋书心中不免生疑揣测。
莫非叫的不是时候?
咚咚。
朱漆红木, 古黄铜锁。锁环与木门相碰,发出低沉有力的撞击声。
贺府自贺同章落狱与林双玉离家后,阖府上下一百多人久无上主;内里内外俨然只一个贺氏当家做主。
她大字不识,愚昧无知,遇事除却慌乱与嚎啕,别无他用。
好在, 还有一个秉节持重的李叔。
李叔曾在丞相府侍奉多年,又随贺同章东奔西走多年, 从西平到永安、再从永安至昌东十二城、最后又从廊平迁回西平, 这其中兜转几十年, 他早就练就了一身临危不乱, 通权达变的能力。
当宋书敲响贺府的大门后, 不过片刻李叔便赶来迎人。
朱门开出一条缝隙, 李叔尚未问话,只见宋书拿出令牌,低声自报来处:
“镇国将军府。”
闻言。
红门大敞, 将三人迎了进来。李叔忙弯身见礼,言语恭敬道:
“见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