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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十三岁(545)

许多的脸沉了下来。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个表姨是在指桑骂槐。拿孙家女儿类比她,笑她是被白玩的。都说这个表姨稀里糊涂,脑子不清白,所有人都不该跟她计较。许多却想冷笑,人家哪里糊涂了,人家精明的很呢。装疯卖傻,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活得滋润的很。

表姨还在眉飞色舞:“男人玩的时候当然甜言蜜语,可一到动真格,哪个正经人会要个被人睡过了的。”

许爸突然间笑了,突兀地插进话去:“脑子不清白的人,才正儿八经不会有人要。养女不教,祸害人家一家子,这样的人,是个男的都不会要。”

表姨被噎了一句,嚷嚷起来:“我看哪个好男的会要个二手破鞋。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孙家女儿落到什么下场。”

许多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悲哀。因为现实的确满足了这位表姨看热闹的心。

她说的孙家女儿因为爱上了自己师范学校的老师,闹得满城风雨。对方倒是单身,最终却娶了别人。但她之前爱的太过于轰轰烈烈,加上个性张扬,她跟这位老师的事情搞得人尽皆知,生生把自己名声给糟蹋了。相当漂亮的女人,家境不错,自己在隔壁镇上高中当老师,愣是一直到快三十岁时才嫁给了一位新转来的同事。

许帅曾经在那所高中教书,后来回来看老同事,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感慨说她可惜了。因为她丈夫真是其貌不扬,各方面条件都比不上她。

婚后,她跟她家里面,想方设法将丈夫调到了重点中学里头去。而且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原先是学校教学骨干的她主动退居二线,好包办所有家务。

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愣是从头开始学,练就出十项全能的绝活。许多有一次偶然间吃到了她做的烧麦,真心比她在外面好多老牌店吃过的加起来都好吃。

她跟丈夫生了个儿子,聪明可爱。丈夫生了职,成了重点中学教研组组长。人人都说她苦尽甘来,总算回头是岸的时候,她丈夫却跟学校新来的老师好上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位小老师除了年纪轻以外,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比孙家女儿差了好几个档次。而且这小老师娇滴滴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上个课也是纰漏百出。但她丈夫还是坚持离婚,被捋掉教研组组长的位子,他也要离婚。

后来有一次,这人喝醉了,才跟自己个哥儿们说了心里话:“这是不是一手货,就是不一样。松的,松垮垮的,哪里比得上紧的。”

所有说出来的话都不会有人保守秘密。这话还被人拿来嘲笑那个孙家的女儿,松垮垮的,连她学校的学生都敢这么说。

而这位丈夫后来的妻子听说以后,还为自己的纯洁沾沾自喜。似乎完全忘记了丈夫品味她足够紧的处女之身时,他还是别人的丈夫。他们要是放到道德的审判台上,就是真正的奸夫淫妇。

男人的处女情结不是虚话。

许多上辈子当公务员的时候,曾经被介绍过一位相亲对象。对方是一家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快要升副高职称了,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史,前妻是著名高校的教师。

两人离婚的原因是新婚之夜,医生发现前妻不是处女,就抱怨不满。然后前妻愤怒,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规定了婚前不能谈恋爱,不能有性。生活。两人为此闹得不可开交,于是结婚不到一个月又离掉了。

介绍人是许多单位一位同事的朋友,也是位医生。话里话外,居然嫌弃那位前妻不对。她热情地夸奖了许多,因为许多没有恋爱史,足够纯洁。

当时许多已经逼近三十大关,被催婚催到头疼,只想赶紧应付掉拉倒。稀里糊涂的,她同意了这次相亲。可是在见完第一面回宿舍以后,她就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她到底有多看不起自己,才把一层膜当做自己的荣耀和资本。不!她虽然是别人口中嘲笑的老处女,但她永远不会将处女这个身份视为荣耀或者屈辱。每个单身的人都是自由的,有权利选择自己身体的出路。

最终,她淡了跟这位相亲对象的联系。

回想起上辈子,这是她做过的为数不多的让她感到骄傲的事情。

世人可以嘲笑她,但她不能看不起自己。

第467章 冲突

孙家女儿为什么活成一出悲剧?除了世人的有色眼镜做催化剂以外, 她莫名其妙的自我忏悔态度才是问题的根源之所在。性格决定命运,态度决定成败。据说她新婚当夜就跟丈夫进行自我剖白,忏悔自己的国过往,强调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好好为人妻。

许多那时候听人家闲言碎语, 还以为是其他人胡编乱造。这都什么年代了, 孙家女儿也是受过高等教育当老师的人啊。

但是孙家女在婚后的所作所为似乎又印证了传言空穴未必无风。她谦卑柔婉, 对丈夫毕恭毕敬, 嘴上挂着的永远是丈夫。丈夫是她的天,她的世界永远围绕着丈夫转。人性本贱,太容易获得的东西总是轻易被抛弃。再多的好也赢不来尊重与敬畏。你都认定自己犯了滔天大过,要以赎罪的姿态生活, 旁人为什么不能轻视你?

而尊重与敬畏, 这二者却恰恰是维系家庭关系稳定结构的力量。就连东汉班固编写的官方文献《白虎通义》中, 对妻子这个词的解释也是:妻者,齐也。夫妻之间,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表姨还在喋喋不休:“哎呀, 男人穿上裤子就不认账了。你们啊,别嫌我说的难听。我这人就是实在,有什么说什么。”

许多突然间笑了。

她原本不想理睬这位表姨, 她对这边诸多所谓亲戚的态度都是敷衍。反正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一次。她懒得为这种神经病浪费任何时间与精力。已经无法对她的生活造成实质影响的七大姑八大姨,她不想理会。除了她妈这样一辈子活在别人嘴巴里头的人,谁会在意这种low货的看法。她们自己都活的一塌糊涂,哪里知道什么活出了真滋味。

况且她要是情绪激动的话, 估计话题又会被歪到“她是不是被白睡了”这种奇葩的方向去。

只是,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人的耳光都打到她脸上了,她再假装跟自己没关系,实在就没意思了。

许多好奇地眨了下眼睛,羞赧道:“表姨,你怎么能在我们这些小姑娘面前说这种话。什么裤子不裤子的,人家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脱裤子穿裤子的,我们可听不明白。”

许婧跟许宁差点儿没当场笑出来。男人穿上裤子就不认账,她这是身经百战总结出来的经验啊。

表姨反应过来,立刻跳脚:“啊,你个死丫头怎么跟长辈讲话呢。一个小丫头,把男人脱裤子这种话都挂在嘴边上,也不怕烂嘴巴。”

许多反唇相讥,面上一派无辜:“这是表姨你说的话啊,我不过重复了一遍。我一个小丫头不能提,你为什么要在小丫头面前说这种话。”

许爸直接笑出了声,态度冷淡而嘲讽:“上下尊卑,为老不尊的,也就尊不起来了。”

坐席的亲戚见势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哎哟,这是人家的事情,大过年的,说这些干嘛。”

表姨面上一阵红一阵白,没有顺势而下,反倒继续嘲讽:“就是啊,人家的事情,他们倒是上蹦下跳的。也不晓得是不是我哪句话踩到了痛脚了。”说着,她眼睛珠子就直直地不怀好意地黏在了许多的身上。

许爸猛地站起了身,冷笑连连:“对,我们是听不下去。我们可不会听着这种话还笑着当是看热闹。因为我们嫌这话听了脏耳朵,我怕让我们家孩子听到烂心烂肺的东西。这种脏话也能说的出口。

人孙家的姑娘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是烧了你家的房子啊。再怎么着,人家也就是没结婚的孩子,是你的晚辈。你一个长辈把人家小孩子的事情当话头子放在嘴里嚼舌头,也不怕烂嘴。倒还有脸吃饱了撑的,对人家指手画脚起来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许家三姐弟都颇为讶异。因为他们的爸爸真是出了名的脾气和软。这么多年下来,即使在老丈人家里受了无数委屈与奚落,他都是笑笑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一回,爸爸居然彻底爆发了。

许爸说了开头,索性不再停歇,一口气说到底:“你拿大人开玩笑,我当你说着玩儿,无所谓。你把屎盆子往我家孩子头上扣,老子就撅你。你有种再嘴巴脏试试,看老子撅不撅你!”

外公忽然一顿拐杖,呵斥道:“当着我的面称老子,我看你倒是谁的老子!”

许爸冷笑:“我不差人喊爸爸,我是三个小孩的老子。既然我是人家的老子,我就得撑起老子的身份,对得起孩子喊我爸爸。”

许妈正端着烧好的狮子头上桌,厨房里烟熏火燎煎炸炒煮,她忙得不亦乐乎。厨房跟堂屋之间又隔了天井,她压根儿不知道外头已经吵成一团糟。许妈一出来,看到丈夫跟她父亲面红脖子粗,吓得差点儿没把手里的碟子给打了。

她忙不迭地去拉丈夫,厉声斥道:“你干嘛了你,跟我爸爸大嗓门。爸爸,你别生气。这人早上猫尿喝多了,酒没醒,犯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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