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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传说(5)+番外

“我看完全没有必要。”般若断然拒绝。

他继续说道,“你嫁给他,成为他的正妻,将来的太子妃,今后的皇后,在皇帝死后自然成为皇太后,实握实权,名正言顺。天下,就皆在我教掌握之中。”

嘲弄的看着他的眼,“我成为他的妻,你,不妒忌?”

他脸色一凛,有着被看穿后的狼狈。

素手抚过他的脸,她轻声叹息,“都是借口,是不是?真正的原因只为你爱他,所以他的一切要求你统统不惜余力的替他达成,对不对?”

自幼就没瞒过胞妹任何事的他,点头承认,“是,我爱上了他。所以,甘愿为他做任何事。”

耳畔传来她痛彻心扉的疑问,“你,一直都是无情又无心的,为什么会爱上人?原以为,我们能成亲,就算你不爱我,只一心爱你的天下、你的雄心,我只要能在一边守着你,与你分享喜怒哀乐便已足够。谁知老天残忍得不留一丝余地,他仍是让你遇上了他,也让你爱上了他。”不甘啊,在用尽了千般手段后阻止他们的相遇相见后,他们仍是相遇了,他仍是爱上了他,而自己,仍是落得得身嫁他人的结局。

究竟是天意让她阻止不成?

还是她的阻止原就是天意的一部分,因为她的阻止,所以,他们反而才能相遇?

他满心歉仄,“般若,我对你不起。”

定定的看着他,她问,“再对我不起,你仍是得要我嫁给他,是不是?”

他点头,无比沉重,却仍是点了头。

吻,轻柔的落在他的面颊上、嘴唇上。

她笑叹,“你为了成全爱人,甘作如此牺牲。我为了成全我的爱人,嫁给他,又有何不可呢?”

在取得了般若的同意后,要得到长老的认同更是轻而易举。

教中,虽然一直是教主、长老、圣女三权分离,但,这些年在他的领导下,逐渐的,成为中央集权,大权只在教主手中,把众人教导成教主为尊,以教主的旨意为重。所以当他说要嫁般若给且初时,长老们当然同意。更何况,他还告诉了众人要名正言顺窃国的那个借口。

然后,他就开始筹备他们的婚礼了……

烛光下的般若,凤冠霞帔,美艳非凡。

握住她的手,他轻轻道,“般若,由此刻起,你就是我妻、我就是你夫了。”

轻轻抽出自己的手,般若叹息,“且初,不要演戏了。”

他心上一惊,她知道了……

“是,我知道。”轻易看穿他的想法,她点头,“何必告诉哥哥,你爱我?你可知,他伤透了心。心爱的妹妹,居然是自己的情敌。而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另娶别的女子,而且,这婚礼,由他一手促成。”

“般若,我爱你。”

“不必欺骗我。”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说道,“你我皆心知肚明,且初,除了自己,你谁也不爱。之所以坚持要娶我,一是为了伤哥哥的心,再则,是为了了为难哥哥,想造成哥哥与我以及与长老们的裂痕。你自己知道,只要是你的愿望,哥哥想方设法也会达成。你要娶我,一定娶得到。只是,这与教规相违,必遭长老们的反对,你想借哥哥的手除去长老们,让教众寒心。你却没料到,哥哥说服了长老们,让长老们也大力支持这门婚事。而我,自然更不会反对。”

“你为什么不反对?你不是自幼就深爱他?而且,依你们的教规,你只能与他成亲。你,居然甘愿嫁给我,为什么?”

“对于我而言,只要心爱的人开心,我就满足了。哥哥开心,我就快乐。所以,我答应嫁你。”

“般若,你真傻。”

“相对于你的一心为已,我们的真心爱人,当然是痴傻。”语言虽尖锐,她的态度仍是那么温柔优雅,“无情无义无心的人,最是快活。而我们却不能,因为爱,所以被牵绊,所以任由对方的言行举动牵扯已心。所以,我羡慕你。”

在这一刻里,他无言以对。

“且初,在大错未铸成之前,放过自己,也放过哥哥吧。”

他狐疑的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尊为圣女,并非因为我是教主之妹,而是因为我有这个能力--我能看清过去未来!”

自然,她能清楚夏候且初的用心。

只是,看清了一切又如何?仍是得不到他的人、他的心,仍是得受命运摆布。

--她好恨!

且初却在微笑,“无论怎么样,我娶到了你,而他,仍得为了我的心愿而奔波。”

“无情无心的人永远快乐。且初,我只望你别在今后后悔。”

“不悔。”

舞台已经布置好了,所有的棋子各就各位,游戏就要开始了……

上官,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执意如此的!

不该怨我!

不该恨我!

五日后,上官破玄以皇子随身侍卫的身份入宫。王妃上官般若以体弱多病为由,经宗人府批准,长期离宫清修。

须弥座

上官破玄跟着夏候且初入宫已有一年了,这一年中,上官只是观望,以看清整个皇族形势--他必须在掌握一切资料后,配以全面分析、准确判断,再得出客观结论,最后再行理智取舍,以做出最有利于夏候且初的抉择。

于是,他不动声色,他冷静沉着,同时处理好夏候且初有意无意交付的各项任务。他活动在夏候且初身边,优雅得体,进退适宜,终于,他成为了夏候且初不可一日稍离的伙伴。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以致于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他们都可以知道对方想什么、做什么,而自己,又该做什么来配合。

转眼已是大然三十三年,上官破玄入宫后的第三年。

久已不近女色的大然帝从宦官手上的红漆盘子中随手翻出了一张。

然后大然帝直接由心腹太监王义引着,和三个贴身侍卫前往今夜侍寝的女子--九嫔之首的昭仪朱若水的暖玉阁。

未允许任何人通报,皇帝直接朝里走去。

一阵强烈的合欢声传来。

大然帝停下脚步,脸色铁青。

猛然踹开门,翻滚中的男女停下了动作,惊恐的眼对上皇帝铁青的脸。

"泽渊,很好!很好啊!"

传入他耳中的,是皇帝狰狞的笑。

深夜,一群军队向禁宫奔来,那整齐的脚步声在暗夜中显得异常沉重。

领队被宫中侍卫总管李全科喝住,"什么人?"

邻队恭敬回答,"禀大人,奉太子手谕,带兵前往。"

"太子的手谕?"李全科疑惑了,就在刚才,皇上不是才传自己派兵看守着太子,把太子禁在暖玉阁吗?那么,这张手谕的来源就可疑了……

"把太子的手谕呈上来。"李全科断然道,"一切待我禀明皇上后再做定夺。"

灯下,大然帝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道手谕,,不错,确是太子的笔迹。

从禁闭太子到可由太子自由调度的御林军出现在禁宫,仅短短三个半时辰,三个半时辰中,禁闭中的太子居然能调来了兵,--逼宫?!

不错,若非有逼宫的兵力,又怎敢勾搭上母妃,秽乱宫闱?!

--这孽子,留不得!

次日,皇太子夏候泽渊以谋反罪,问斩。

储妃及后宫相关人等,均流放贵州。

储妃肖氏连呼冤枉,经再审讯,供认那张调兵手谕出自她之手,但,这也出自太子的吩咐:若在二个半时辰内他没回来,就表示他出事了,那么,肖氏就以太子手谕调兵,前往逼宫,救太子。

大然帝闻言大怒,要将肖氏问斩。

这一日,上官破玄被大然帝召入宫内。

皇帝的痛风又犯了。

一次偶然的狩猎中,皇帝的偏头痛犯了,身为皇十三子夏候且初贴身侍卫的上官破玄在众人监视下,当即施以妙手,将无论御医如何医治始终除不了的剧痛当即消除,之后再经上官的长期治疗,慢慢调养,纠缠皇帝多年的偏头痛居然被要除了。

自那以后,几年来,皇帝的健康均直接由上官负责,并将上官外放做官,短短数年,上官已是从三品。

上官拨出最后一根针,皇帝吁出一口气,舒服的道,"上官,这几年来,也真亏有你。"

上官收拾着器械,一迳淡笑不语。

"别忙着走,陪朕聊聊。"

上官顺从的坐下,望着大然帝,等着他开口。这几年来,也只有他还可以陪皇帝聊一聊天了。九五之尊荣耀无比,却也寂寞无比。就像大然帝一样,虽贵为天下第一人,却永远只能与孤寂作伴。

"朕不明白,哪里对不起泽渊了。他居然逼宫,为什么?"恍惚中,皇帝幽幽长叹,"上官,王义,说说你们想的。说真话,不要讲些假话来瞒哄朕。"

王义与上官互望一眼,迟疑着不敢开口。

"直说无妨,"大然帝道,"朕要听真话。"

"奴才以为,太子么大胆子,"迟疑着,王义终于开口,"奴才以为,逼宫者,实际应另有其人。"

"哦?"皇帝沉吟,"说下去。"

"皇上,"王义诚恳的说道,"太子妃的供辞,是在太子已经问斩之后才招供的,这其中,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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