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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兽情系列(7)

越二载,叔病殁,家财尽授兄弟。是年夏,风高浪急,月余不息,海水作墨色,数舟葬于海,众贾大急,与安议,安私询于弟,问其故。是时白已长,风姿韶秀,答:“无他。一黑龙作孽耳。”详述原委,曰:“吾,南海龙王子也,黑龙敖战,西海龙王三子也,尝与吾争聘洞庭龙女妻之,互不让,斗于天庭,不慎毁御殿,玉帝震怒,斩吾于断龙台,弃首级置溪中,化一卵孕于母。战亦囚于海角廿载,今始得释,其性暴戾,必作风浪泄其怨。”安愁曰:“今其阻于西海,船不能出,奈何。”白忖移时,曰:“吾入海与斗,然需兄遣二舟,一备牛羊,一备石灰,遇白浪投以牛羊,黑浪抛以石灰,则吾必胜。”

翌日,白化龙入海,安行二船尾之。至午,果起大风浪,海水作奶色,俄而转墨,交替变幻。安遵白嘱投以牛羊石灰,至晚,浪静,一黑衣男子浮海上,奄奄待死。顷刻,白出,立船头指曰:“此敖战也,今将毙吾手,未知天谴可至。”安急命仆救之。

越数日,战始苏,适安奉药于榻前,战急起拜以谢其恩。安阻之,备述始末,劝曰:“旧怨耳,何迁延至今,乞化玉帛,允否?”款语温言,战感其诚,遂释旧恨,呼白请见,与言和。

安具君子风,战喜之,时往来其家,甚相得,又爱安英姿,每于言欢际执安手抚之,甚昵,日久,思慕愈深,渐有亲狎举,而安无觉,唯友之,偶为白见,暗恚,后战每来,辄言安出,不使见。一日,白出,战始得见,与安饮。安醉,战窃喜,扶之榻上,欲狎之,始褫其上下衣,白归,见状大怒,重创战,逐之。安醉深,晕现双颊,其媚骤生,又裸身卧,肌理莹然,备极矫美,白意动,抚之不辍,解衣覆其上,与相狎。未几,精出,犹不足,入安穴攻之,闻安呻吟语,益不能止,遍舐其身,燕好数度始歇,拥安眠。

翌晨,安醒,大怒,斥其乱,逐白出。白惧且愧,跪求乞恕,弗听,则叩首不止,安唯闭门不纳,遂泣曰:“伴兄十余载,私生慕,为兄弟故不敢稍逾,恐为兄厌,不虞今日至此,实无颜,唯去矣。”语毕化龙,入云不见。安启门视之,阶前碧血数点,盖额伤所致也。

月余,安怒渐息,又数月,不复恨,日久,悔之,欲往寻白,然不可得,大恸,思念日深,不复欢颜。

逾三载,安行舟南海,忽起风浪,舟将覆际,一白龙出云间,顷刻风住。安大喜,高呼“阿白”,然不见应,未几,龙隐不见,安痛甚,怅怅不能释,归舱,惊见白立舱中,戚然问安:“兄今恕弟乎?”安不胜喜之,执白手泣曰:“怒早去,数载唯思弟耳,未知衣食可周,日夜忧之。”白亦潸潸泪下,相对涕泣。是夜同榻,述别情,天曦始寐。

后数日,须臾不相离,安置别榻欲眠,白坚不允,每至夜,必相拥卧始寐,安怜其数载流离,不忍拒。白或有亲狎举,亦不呵之,但笑不语耳。

抵家,白犹拒独寝,必与同卧。是夜,与安戏,渐至狎,吮安乳,安作色斥曰:“癫乎?”白惧,稍离,作怨语,“兄厌弟乎?”继而欲泣。安软语慰之,不复作怒色,衣尽为解,亦不忍稍斥。未几,白以器摩其股,逡巡不肯去,亦不敢入,目视安作乞色,安叹曰:“痴儿。”闭目任之。白大喜,举器入安穴,绸缪竟夜。

居月余,兄弟辄行夫妇事,事毕,安每不乐,问之,曰:“恐为人知,徒具骂名耳。”白笑曰:“何难,避居南海可也。”语毕化龙驮安去。

有仆见之,拾龙鳞数枚,供以香火,值出海拜之,必浪静,献祭者众,遂成一祠,今人以白龙观名之。

第15章 人蜈情

陕中有山名祁,山下一村,居者逾千,俨然若一大镇。山中一泉奔涌出,穿田而行,溉良田千顷,民皆赖此生也。村中有祠,供一石雕蜈蚣,盖故老相传,有蜈蚣据山为妖,世称其吴王,长数十丈,不知其岁几何,泉出其洞,为仆所守。每值腊月,村人必献牛羊于祠,祈泉水不竭,非也,则泉渐细,渐无,使无水溉田。民皆敬畏之,不敢稍怠。

值岁,陕中大疫,牛羊皆殁,无一存者,而会逢腊月,无牲以献。村人大愁,有村叟献计,欲觅童男代之。适一妇改嫁,其先夫燕姓病殁月余,遗一子,名子楚,为原配生,止五岁,虑后夫嫌之,阴怀杀心,闻村人购童子,以五贯售之。

时腊月二十,村人缚童祠中,绳缠其腰于柱,书祝辞释原委,置案上,闭祠而去。夜将半,一男子排闼入,貌都雅,若三旬许,见一童,眉目颖秀,然泣不绝,双目红肿若桃。男子大奇,故问其谁何。童初丧父,夜深独坐广祠,惊惧不已,思父甚,泪眼观男子形貌,类极亡父,遂高呼“爹爹”,张臂欲抱。男子初愕,继而大怜,察案上祝辞,笑焚之,解绳抱童出,后狂风倏至,灭其踪。其时童已力尽,泪竭伏其怀而眠。

越一日,童醒,起视,则身置一广洞,瑰丽若宫阙,有侍者立两侧,伺其衣履,俄而男子入,众皆以大王呼之。童察其貌,非亡父也,茫茫无措,男子大笑,曰:“孤,吴王也,既认为父,当以子待汝。”童慧绝,即呼“爹爹”,拜之。吴大悦,抱之就食,待若亲子,上下皆以少主视之。是夜,降大雪,吴恐稚儿不胜寒冻,拥童共眠。

越数载,童渐长,而观吴貌不变,悟其为妖,然视之如父,依恋愈甚,须臾不肯稍离。吴亦爱甚,尽予珍玩以博其乐,复授以术法,日狎抱之,亲密过于父子。

是日,童年十三矣,愈秀雅都丽,随吴往蜀中赴狐王宴,驾云一夕至。狐王九尾,号“九大王”,与吴交久,美酒佳馔款之。宴中,命十数狐童狐女作天魔舞,或一女一男,或一女数男,或二男,渐宽衣相狎,燕好于堂,淫语狎亵即起,观者无不动容。童未尝解人事,观之大羞,偎吴怀,然目不忍稍移,尤注二男相交者。狐王善风月,笑语吴:“汝儿甚秀,育数载,今可破瓜矣。”吴不答,但笑尔。童惑其意,唯听之。宴毕,狐王赠一锦盒,童归寝启视,香油一瓶,玉棒数只,一端圆润若菌状,有粗细之别,不明其用,以之示吴,吴笑曰:“房中之物尔。”再问,不答。

逾数日,父子归,会逢大雪,童惧冷,每冬必与吴同衾,是夕尤是,卧吴怀,梦中忆狐王宴,不觉下体胀痛,醒,惊见阳器竖之不去,大骇,羞惧欲泣。吴亦醒,察其状,慰曰:“无他,阳气盛也,盖吾儿长成故。”掬童器揉抚。未几,童觉一热线出下腹,则遗精于吴手,细观之,若米汤状。吴舐之,笑曰:“此童精也,食之大有补益。”童益羞,赧然无语,移时,问:“何谓童精?”答:“未经云雨者,盖童子身也,年长而阳气益长,故生精,出于阴囊,与女子交,可致孕。”又问:“何谓云雨?”答:“狐王宴上作天魔舞状。”再问:“必与女子交乎?”答:“不然,男子亦可,其趣甚妙,或犹胜女子。”童忆宴中二男相交状,意甚往之,谓吴曰:“儿欲一尝其趣,乞爹爹授以法。”吴笑曰:“欲得此趣,须以谷道纳阳物,儿今尚稚,恐不堪其痛,宜徐拓之。”语毕,取锦盒,择一玉棒,长三寸许,粗若拇指,润以香油,扪童股,入后穴缓送之。因细故,童不觉痛,但张谷道纳之。吴谓:“含之三日,始可换焉。”越数日,取之出,另择一粗者进。如此四五次,则谷道渐宽。是夜,吴取其出,以指入,蘸香油涂其壁,童觉痒,又渐酥麻,腰随指动,器亦勃勃,唤“爹爹”不绝。吴亦兴动,器涨若杵,举之缓缓入,至根,稍停,观童无痛色,始动,初尚徐徐,后渐急,臀股相击有啧啧声。童紧附吴怀,拥其颈,双股交吴身,穴自开合,每待器出,必绞而随之,体态妖娆若姬娈。移时,童精出,复移时,吴精亦出。童初尝其趣,罢不能,纳吴器不肯释,犹唤“爹爹,复予之。”吴恐其不胜,百词慰解使眠。翌晨醒,始偕之燕好。自后,犹称父子,然所行皆夫妇事。

积数载,童年二十,术成,不复长,又越十余载,而体貌依旧。是年,陕中复大疫,村人以一八龄稚儿祭于祠。童随吴至,哂曰:“欲再得一螟蛉子乎?”吴答:“有儿若此,岂复他求。”笑释儿,携童归。翌日,儿以所见告村人,村人遂立童像伴于祠,祈水道不竭。至今,其像犹在,香火不绝。

第16章 人鲛情

南海之滨,有村名蒲安,去福建数十里,居者百余户,多渔者。中有一户,夫刘成,出渔殁海上,遗寡妻幼子,针线以为生计。子刘元,敏而孝,常拾贝蛤贩于市集,以补家用。及元十六,母病,俄而逝。元无所倚,幸得邻里助之,从长者习渔法,久之,操船如风,获鱼良多,始得饱暖。

元失怙恃,常思父母,每睹别家合乐而暗泣。是年中秋,村人皆举家同庆,唯元孤寂,心邑邑而恻然,遂解舟,吹笛于海上,以抒愁苦。

元善笛,音出,传数里而不散,一曲毕,声渺渺犹绕水间,几一刻方歇。

元奏数曲,郁郁少泻,欲返,操浆间,忽闻海中有歌声,其音泠泠,若美玉相击,琴筝莫能及也。元大奇,驻舟倾耳,渐醉其中。须臾,歌毕,元犹不足,举灯四顾,寻歌者,目所及处,唯海水耳。心怪之,候片刻,不见歌声复起,惑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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