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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神明暗恋后(119)

容徽大约也能猜到她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无声的倔强应该是他最无法应付的了,于是他轻轻地叹了一声,伸出一只手去揽住她的腰身,令她往他身前凑近。

妙妙卡在她和他中间,仰着脑袋“喵”了一声。

容徽一顿,下一秒,他就伸手把它从桑枝的怀里赶了下去。

桑枝还在低头找妙妙,忽然被他扶住后颈,他微凉的唇轻轻地印在她的脸颊,只那么清浅的一下,却令她睫毛颤动,脸颊骤然泛红。

他应是夏日里永不会融化的一块冰,在周遭所有的一切景色都被这烈日骄阳炙烤得快要失去鲜活的颜色时,他的凛冽冰凉在周遭的炙热里,就成了最清冽动人的一笔,就连他的吻,也带着丝缕的清凉温润。

却又令她烧红了脸。

桑枝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但她刚刚关上门,下一秒就有一把长剑骤然横在她的脖颈。

剑锋薄冷,窗外炽烈的阳光似火般燃烧着映照在这剑刃之上,却泛着森冷的光。

剑锋稍动,她的脖颈间就有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细微的刺痛感袭来,桑枝看着凭空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那个陌生男人,脸色泛白。

男人穿着一袭月白长袍,广袖微翻,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而那把长剑就被他握在手里,极薄的剑刃就贴在桑枝的脖颈。

他的眉心水滴状的一点银色痕迹,一张面庞轮廓深邃,俊美如铸。

长发有一半被一根银簪挽起作髻,缠着月白发带,同他披在身后的乌黑长发形成鲜明对比。

鬓边散下两缕龙须发,剑气微荡,气流涌动着,垂着他的发丝摇曳飘动。

他的剑锋仍然停在桑枝的脖颈,在看清她衣襟里微微闪光的一抹痕迹时,他眉头一蹙,剑锋直接挑着她脖颈间的线绳,牵扯出隐在她衣襟里的那枚玉坠。

他惊愕抬头,“这枚玉坠,怎么会在你这里?”

也是这一刻,原本坐在客厅阳台上的容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他眼底极浅的笑意敛尽,一瞬站起身来,身形在刹那间就化作了一道流光,出现在了桑枝的房间里。

淡金色的流光飞出去,顷刻间就令那人手指一松,那把长剑掉落在地上,却未曾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就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芒涌入他的眉心。

容徽伸手拉住桑枝的手腕,却见她脖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有了一道细微的伤口,他的神情陡然阴沉下来,回头再看向那个凭空出现的陌生男人时,他一伸手,气流涌动着一寸寸地在他的手指间凝成一把长剑。

剑刃中心是镂空的繁复符纹,两道鲜红的竖线横亘其中,就好像是永远都擦拭不掉的血迹一般,他手腕一转,剑锋光影冷冽。

“千叠雪?”那人一见他手里的那把剑,神情顿时有了变化。

容徽根本无暇听他说些什么,他偏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桑枝,他伸手将一缕浅发绕到她的耳廓后。

桑枝只记得自己看了他的那双眼睛。

漆黑黯淡,好似没有星子月亮的永夜。

然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浮沉在一片朦胧黑暗之间。

容徽将女孩儿扶着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淡金色的光芒涌出去,化作了透明的结界,原本在浴室里洗澡的桑天好正在花洒底下唱歌,可是唱着唱着,他就慢慢地合上了眼睛,靠在墙边就睡着了。

容徽转了转手腕,看向眼前这个神秘男人时,他眼底戾色流转成更深邃晦暗的光影。

但他刚握紧了手里的剑柄,却见那个男人忽然就俯身一跪,“臣,拜见殿下。”

容徽立在那里,他蹙眉,冷眼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男人脊背直挺,“殿下,臣孟衍,奉容晟帝君之命,来寻殿下。”

桑枝沉沉地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她才发现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缀满天星与霓虹的影。

她打着哈欠慢吞吞地坐直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屋子里还有两个人。

桑枝吓了一跳。

容徽一伸手,房间里顿时灯光亮起。

也是这一刹那,桑枝终于看清那个坐在另一边,穿着长袍的年轻男人,他忽然站起来,对着她拱手一礼,“抱歉,今日之事,是我鲁莽。”

他说话文绉绉的,还有些板正。

桑枝愣愣地偏头,望向容徽。

他的身形隐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桑枝并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她却能明显感觉得到,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这个叫做孟衍的男人说,他是神界昆仑神君座下的大弟子,虽是剑仙,却因身具容晟帝君侍卫的身份,所以他也能自由出入神界。

数日前,有人闯入了人界与仙神两界之间唯一有所关联的虚无之境,并从那里带走了一颗逢生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