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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无念(6)

一顿饭吃完,一过戌时了,师徒几个收拾了饭菜,摆上清茶、瓜子,围坐守夜。

陆长廷捉了沈清云对局,陆元泽带着两个小的玩起了叶子戏。宋时的叶子戏类似于后世的扑克牌,无念对其做了改良,现在三人玩的这副牌已经完全是现代扑克牌的样子了。三人玩抽鬼牌,输的人往脸上涂上一道墨汁。几局下来,每个人的脸都成了小花猫一般,看得陆长廷哈哈大笑。

展杰虽然聪明,奈何太过实诚,七情上面,既不像小师弟鬼灵精一个,也不如大师兄沉得住气,连输几局。其他两人还只两三道墨迹,他的脸却已成了包公一个,气得大叫:“我不玩儿了。”

无念连忙上前安抚,“别生气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嘛。你没听说开封府尹包拯就是个大黑脸么?人家都说‘关节不到,有阎罗老包‘,可见你这个样子还是满有威仪的。”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乐了,展杰正哭笑不得,又听无念说道:“如此容貌,该当画下才是。”说着从书桌上抽出一张宣纸,往展杰脸上一铺,各处按压几遍揭下,纸上赫然便是一张人脸,五官宛然。

无念双手递给展杰,道:“这么写实的一张画像,三哥可得收好了。”

展杰气得七窍生烟,其余几人大乐,几把肚皮笑破。

笑闹之间,已到子时,转眼便是新的一年,陆长廷拿出红包一一派下,无念也拿出四张纸来递到师父师兄手上。

众人奇道:“这是什么?”

无念笑嘻嘻道:“这是我给师父师兄准备的礼物,你们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展开一看,一时都愣住了。原来每个人的纸上都是一幅画像,画中人正是自己。只不过这画既非工笔细描,又非写意勾勒,竟是漫画笔法,将每个人的特点尽力突出,夸张不已,却又极得神韵,让人一见之下便知画的就是自己,真是古怪又有趣得紧。

不一会儿几人回过神来,不禁都捧腹大笑。

到得丑时,众人都觉疲惫,纷纷回屋歇息。因是守夜,即便睡下,各屋烛火也不曾熄灭。

无念还没回屋就已昏睡过去,沈清云替他除去衣服鞋袜,抱到床上,自己也躺在一旁。

因喝了酒,无念的小脸上泛起一层粉色,犹如搽了胭脂一般,小嘴半开半合,诱人心神。沈清云只觉把持不住,慢慢凑了过去,将那两片唇含住了。

一吻之下,只觉滋味大好,软软甜甜中还带着桂花酿的酒香,让人欲罢不能,只想尝得更多,不由自主往更深处探去,扫过口中每一处,找到那小小的舌头,轻轻逗弄。一双手也从衣下滑了进去,沿着腰线一路向上,入手尽是如丝般柔滑的细腻肌肤。

不知不觉间,无念的舌头也有了回应,沈清云越发血脉贲张,小腹处尤其热得厉害,分身也颤巍巍耸立起来。

突然,无念轻哼一声,身子动了动,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就要醒来。沈清云吓了一跳,神智立刻回复,放开无念口唇,身上出了一层冷汗。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才放下心来,只是再不敢睡做一处。

沈清云披衣起身来到屋外,冷风一吹,头脑才冷静下来,暗骂自己畜生不如,竟对小师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其实他正值少年情欲勃发之时,又与无念朝夕相对,日久生情本属寻常,只不过二人同为男子,大违伦常,使得他踌躇不前,迟迟不敢正视自己心事。直到今日,情难自禁之下才赫然惊觉,只是一缕情丝早已缠缠绕绕到了那个小人儿身上,再是拆不开扯不掉了。

寒风吹得透骨,沈清云才躺回自己床上,待身子暖和了起来,刚下去的欲望又回来了,方才没有发泄出来,这时来得更加猛烈。沈清云忍耐不住,将手伸入衣下,握住分身揉搓起来。一边动作一边牢牢盯着无念睡颜。不过移时,只觉一股热流喷薄而出,濡湿了双手。

泄欲之后,又辗转反侧近一个时辰,天将亮时,才昏昏睡去。

第10章 架树成屋 云雨两相和

新年似乎刚刚过完,满山的树木便都披上了新绿,转眼间便成浓荫一片,进入了夏季。

这三年多来,无念除了剑法、轻功、暗器练得极佳,其余功夫都是马马虎虎一混而过,一有时间便缠着师父教授诸般杂学,土木机关、琴棋书画竟是样样要学。陆长廷每每叹息此子学武不专,浪费大好良材美质,却又狠不下心强逼。好在无念性子随和善良,倒也不担心他惹是生非,即便有事,他心思精灵,三个师兄也都极为爱护,日后就算遇到什么难处,也必会回护于他,想到此处倒也释然,便随着他性子去。

今年一入了夏,气候便显出与往日的不同来。静心谷三面环山,一面傍水,往年即使到了溽暑也不觉闷热,可今年不知打哪儿来了阵怪风,吹得整个雁荡山都拢在一片热浪中,静心谷也不能幸免于难。

无念这几日夜里都被热醒了过来,实在受不住,便撺掇起几个师兄来,要在屋后不远处的那处大榕树上建个树屋好乘凉。这株榕树也不知长了几年,树干粗大几达一丈,树冠繁茂遮光避日,极是阴凉稳固,正是建树屋的好所在。

无念自学了土木机关,一直想一试身手,值此机会,连夜画了张图出来。陆长廷只嘱咐了句“不准耽误练功”便不管了,几个师兄觉得好有趣,都动起手来,上山伐木锯木造屋。

几天下来,便在树上盖出一间房子来。屋门外搭了个小平台,架着一道木梯直通树下,往屋里一站,山风透过枝叶从宽敞的门窗穿堂而过,霎时吹走一身热气。无念兴奋得手舞足蹈,其余三人也甚是高兴,展杰更是吵吵着今晚就要住进去。

吃过晚饭,四人拿着铺盖上了树,两个小的睡在床上,大的打了地铺,凉风吹过,不一会儿都沉沉睡去。

半夜,四人都被一阵奇痒惊醒,只听得耳边嗡嗡声一片,一群吸了血的蚊子正纵横飞舞。原来这树叶子浓密,夜里结了露水,正是蚊虫产卵的好地方,几个人送上门来,这些蚊子如何能放过到口的美食,组成军团狂轰烂炸,打之不尽,赶之不走,直叮得四人丢盔卸甲逃下树去。

第二天,展杰和陆元泽是说什么也不去喂蚊子了,无念一声不吭,中午时独自跑去山上摘了一大把艾草回来丢在树屋中,晚饭后点着了一阵熏蒸。要睡时,拉了沈清云的手要他陪自己去树上睡。

沈清云十分不情愿道:“你还没被叮够?”

“不用担心,我用艾草熏过了,保证没事。”

“你一个人去不成么?”自从发现自己心事后,沈清云极惧和无念单独相处,生怕把持不住自己,做下事情出来。

无念眉头一皱,“不行,我一个人害怕。”

沈清云叹一口气,本想嘲笑无念胆小,倒不料他自己承认得这般理直气壮,把自己噎得一愣,没奈何,只得陪了他去。

到了树屋中,果然没有蚊子,两人上床睡下。

月到中天,映得屋内一片清辉,月光拢在无念身上,散发出淡淡光晕,沈清云看得痴了。徐风吹来不觉凉爽,反倒更加燥热起来,只想将眼前人吞进肚里,方才觉得好受。

沈清云终于忍受不住,心中轻道:“我只轻轻亲一下嘴唇,动作轻些,无念不会知道……他不会知道……”

无念正做着一个梦,梦里有人在亲他,那么轻那么柔,两人唇舌相交,缠绵不已,那人将他抱在怀中,轻抚他身上每一处,一阵酥麻窜过全身,往下腹集中过去。身上好热……好舒服……,不过,好真实的感觉啊。无念的意识渐渐从梦中浮上来。

沈清云吻够了,终于从无念唇上离开,却听见一声轻唤:“二哥”,一抬头,正对上无念惊讶的双眼,霎时如坠冰窟,僵在原地,心中只道:“他知道了,他定会恨我,看不起我,再不理我了。”

无念看沈清云一动不动,似是傻了,显是没有料到自己会醒来,月光照耀下,只见他神情僵滞,面无血色,知道是吓住了,想了想,伸手抚上沈清云面颊,低声轻唤:“二哥,二哥……”

沈清云正当万念俱灰之时,忽听无念呼唤自己,声音柔和,毫无怒意,再往他脸上看去,只见红晕满脸,韵着一段羞涩喜悦,眸中波光流转,春意浓浓,哪里有半分嫌恶自己的样子,分明也是情动,一颗心瞬间跳回腔子,结结巴巴说道:“无念,我…喜欢……你,想……亲你,想抱你,你……你会讨厌我么?”

沈清云一向沉稳冷静,无念几时见过他这般慌乱,定是喜欢极了自己,才会如此手足无措,不免十分高兴,待要回话,却觉一阵羞涩,心中暗骂自己:“都活了快四十年了,害羞个什么劲儿,这么好的一个人,错过才可惜,上辈子没抓紧时间,这辈子可不能放过了。”当下望进沈清云一双眼睛,说道:“二哥,我也喜欢你,喜欢你亲我,抱我……”

话到最后,已声如蚊呐,却还是传到了沈清云耳中。

沈清云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一阵狂喜从天而降,一把抱住无念,再不松手。

无念只觉沈清云身上一片灼热,下腹处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烧得自己也热起来。正胡思乱想间,只觉身上一凉,沈清云三两下扯掉他里衣,露出一身嫩肉来,赤条条一丝不挂,月光下看来,润白一片,犹如上好羊脂玉般,只眩得人眼发花。无念咬咬牙,也伸出手来拉扯沈清云里衣,不一会儿,两人之间再无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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