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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前我做了什么(57)

爻楝让握就握,他单手抓过去,还当着长鸣子的面挽了一个潇洒自如的剑花,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长鸣子震惊到眼球都要掉出来,他三番五次看向爻楝的龙角,几乎怀疑那是沾上去的鹿茸,亦或者自己的桃木剑早被偷换成了烧火棍。

“什么破木剑。”爻楝说着将桃木剑还给长鸣子,一甩袖,转身就走,他不管灵魂是龙是人,身体则定然是人类修士,怎么会惧怕什么桃木,他当然也分辨地出面前这位便是真正的长鸣子,但爻楝还知道长鸣子早就追着狐妖的踪迹躲在他身后,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死活不出来?

屋内两只小兔妖因为遇到了天敌狐妖,抖抖索索差点没尿裤子,后来看他竹竿断裂,实在抵挡不住了,终于积攒足勇气冲出门意欲拼啦,爻楝还能理解。

可长鸣子一个道士,就是为斩妖除魔而生的,他居然也躲在暗处坐看他爻楝被狐妖砍得要死要活。

什么个意思?

“妖君,这位妖君请留步。”长鸣子居然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团团和阿球刚把眼睛揉干净,抬头一看就是明晃晃的一把桃木剑,他们吓得更是扯着嗓子惊声尖叫,恨不得把蔓山给嚎塌了。

“这位妖君,我方才观你剑艺绝妙,不由得看呆了,所以援助晚了一些,妖君莫怪……”长鸣子脸上表情比白天生动了许多,眼睛就跟黏爻楝手上似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把它们都剁下来按自己胳膊上。

爻楝给自己倒了一碗温水,一口气喝完,然后转身没什么表情地说:“道长,你若现在去追,狐妖受了伤说不定还未跑远……”

“无事,我那符上设了追踪香,我只要折一只纸鹤便能获取它的方位,所以待她回到了老巢再去寻,反而更好。”

“……”话都让这人说完了,爻楝也没什么好提醒的,他想要进里屋安抚一下定被吵醒了的裘融,却被长鸣子眼疾手快地拦下,“妖君,敢问妖君大名,师从何处?修的又是何剑法?妖君能摸得桃木剑,定是从未伤过任何生灵,真是菩萨慈悲心肠!”

“……”他刚刚伤了七八条鱼,还把它们都吃了……

听着长鸣子激动难耐的语气,爻楝未料到这位道士竟是名剑痴,他方才使的是君子剑法二到三层,以巧著称,一层是基础招式,再高些的便是凡人身躯无法用出来的招式,但这些爻楝都没打算讲出来,他只眯着金眸笑道:“我名为竹涧,师从……师从天。”

长鸣子即刻赞道:“好个天地,以天道为师,当真英雄豪杰!我恶那些在人界作乱的妖类,也始终渴望结交像你这样本领高强又爽朗的妖族!”

爻楝唇角笑意愈深,继续道:“剑法自……捕鱼技巧当中悟得。”

长鸣子:“……”

长鸣子有点舔不下去了,他顶着你肯定是在逗我的表情,最后还是违心地夸赞道:“好个捕鱼!”

吹完他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主动岔开了话题:“妖君,此屋逼仄且仅两间屋子,我看住了整整四只妖,晚上定是睡不开的,你若是没有居所,当可去我府上,想住多久都可以。”

“……”爻楝见长鸣子最后的邀请确实是发自肺腑、诚心诚意,虽然主要目的定是向他讨教剑法,但他也不好一直板着脸,遂轻声回道:“多谢道长,此处乃兔妖裘融大夫的诊所,前些日我重病,是裘大夫耗尽妖力为我医治,我最希望的还是尽快解决可能会威胁到兔族的狐妖,好报答大夫的恩情。”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长鸣子从袖中掏出一枚木牌,拉起爻楝的手就要强塞进去,“此乃我的名牌,若你愿意,可拿此名牌去东城常府,我随时恭候妖君大驾光临。”

“……”

竹涧踏门而归时,看到的就是某猥琐道士抓着爻楝的手死也不肯放的画面,他不知为何心头突然窜出一阵灭顶的邪火,气到他直接把手上的东西猛得砸向长鸣子。

长鸣子眼疾手快避开,那样湿漉漉的银色物体就这么直接扑进了爻楝怀里,冷得如同一块巨大冰砖,冻得爻楝全身一颤,赶紧把冰砖抛到了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竹涧吼出口的时候才觉得这话怎么那么像将奸/夫/淫/妇捉奸在床,特别是奸/夫手里还拿着淫/妇的定情信物。

奸/夫爻楝低头看这银色物体竟是只狐狸,还是晕过去的死狐狸,他望了竹涧一眼,蹲下去拨拉开银狐湿漉漉的大腿间,“公的。”淫/妇长鸣子疑惑地嗯了一声,“怎么会有两只狐狸?小孩棉衣里的是刚才逃脱的那只母狐狸的毛发?”

“你为何要把它扔进水里?”爻楝蹙眉问竹涧,后者挤开长鸣子在二人之间蹲下,“不是我扔的,是它被我追着追着自己跳下去的,我怎么捞都不肯上岸,冒着溺死的危险终于把自己洗干净才肯跟我走……估计是想证明自己是银狐狸,是好狐狸,和那只偷窃孩子的黑狐狸不是一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