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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如此多情(出书版)(45)

没有更多的自我诘问,苏铮已经有所动静。

转身、回头、来不及躲避的张皇和压抑许久的欲望骤然相撞,爆炸的力量超过了所有的理智和毅力。秦斌下意识的扣住苏铮,堵住她的嘴,说不清是亲吻还是掠夺,那从她躯体里流出的气息直接进入他的体内,好像狮子终于咬住斑马脖颈上的动脉,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入他/它的体内——瞬间!

抚压着苏铮的后背,秦斌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一刻,等了很久!

方博岑从屋里走出来,面对清新的空气和鸟语花香,忍不住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论是销魂还是清净,最终目的都是获得一场良好的睡眠,恢复精力迎接第二天的战斗!

他有些得意的想着,下意识的看向苏铮的房间。比起那些风华正茂脂润光滑的女孩,苏铮的确有些老了,也许只有夜晚的灯光才能让这样的“老女人”有些让人销魂的魅力。

方博岑安抚着自己的失落。

其实,他一直期待着苏铮来敲自己的门。少妇比少女要胆大很多,也少了很多忌讳。当她们决定做什么的时候,矜持只是不必要的装饰。

然而,苏铮没来。他等着的时候睡着了,醒来天光大亮。虽然一夜无梦,但终究,难掩失落。

“咯哒”,对面的门开了。

方博岑立刻扬起熟练的微笑,颇有风度的打招呼:“早——早安!”

短短的结巴带出一丝尴尬,方博岑没想到从苏铮的屋里走出一个男人,一个同样器宇轩昂,带着明显满足感的男人。这从他上挑的嘴角就可以读出来。甚至,方博岑立刻想到,苏铮之所以没来敲自己的门,是因为这个人!

如果苏铮是大草原上的斑马,方博岑就是守在河里的鳄鱼,秦斌是横插一杠奔跑追逐的猎豹。当鳄鱼懒洋洋的等着斑马送上嘴的时候,猎豹已经主动出击。嘴角挂着斑马的鲜血,得意洋洋的来到河边饮水。

“早!”秦斌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方博岑,这人就是苏铮的客户么?戒备第一时间布满全身,秦斌笑的更加灿烂,“您是——”

“方博岑,苏铮的合伙伙伴。”方博岑友好的伸出手,眉毛却微微一挑,看了眼苏铮的房门,“您……”

“秦斌。”秦斌握住方博岑的手,柔软冰冷滑腻的人手,忍不住使劲捏了捏,带了几分挑衅和示威,说道,“苏铮的丈夫。”

方博岑从来只把四指交给人握,轻轻一碰就要滑出来。以前他还专门训练过自己,试图握得更真诚一些,但是随着职位的日渐升高,在这方面已经渐渐恢复故态。而且,潜意识里,他很欣赏自己这种高高在上施恩般的握手方式,即使面对女士,他也觉得还没有谁能配得起他多出来大拇指。

秦斌的手大而有力,温暖且干燥,一握即松开,只是一瞬间,彼此便明白,对方都不是自己那杯茶。

方博岑双手交叠,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笑着说:“啊,这样,怎么没听苏铮说过呢?”

秦斌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份不明”,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方先生今天休息?”

“嗯,这里的空气很好。小苏很会选地方。”

“呵呵,苏铮很喜欢这里,以前我们来过很多次。很安静。春天赏花,秋天观叶,是个不错的地方。”

“哦。”方博岑点点,不再说话,他不喜欢秦斌,甚至有些讨厌。一段刻意的冷淡之后,他抱歉的示意,自己要回屋了。秦斌友好的伸手让行,看着方博岑摇摇摆摆的离开,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转身回到苏铮的房间里。

早上醒来的苏铮在浴室里做鸵鸟,她大概需要时间给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个合理的解释。秦斌坐在床边,点起一根烟,轻轻的吐出一股淡淡的青雾,眼睛眯成一条直线。

既然已经开始,就没道理结束。

苏铮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一丝不乱。秦斌愣了一下,过去她更喜欢裹着一大块白色的浴巾拖拖拉拉的出来,现在这个样子——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苏铮看了一眼秦斌,又快速的垂下眼皮。转身拿起梳子,对镜整理自己短短的头发。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秦斌有些受不了。伸手掐灭香烟,双手交叠到脑后,半倚在床头,看着镜子里的苏铮说:“我刚才出去,看见方博岑了。”

苏铮“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头发已经顺滑的不行,秦斌忍不住笑出来:“你跟苍蝇有仇?”

“啊?”

“梳的够顺了,苍蝇落上去都得打滑摔下来,胳膊腿儿骨折了咋办?”

苏铮讷讷的放下梳子,轻咳一声,“你吃早餐没?”

“没有。”秦斌好心情的站起来,走到苏铮身后,贴近她的耳朵,吹着气暧昧的低声说,“我又饿了。”

苏铮突然一皱眉,有些厌恶的把头偏向一边,身子轻轻一带,便脱离了秦斌的范围:“你自己吃点早点吧。我还有事。”

秦斌身子蓦地僵住,苏铮的这个动作把昨晚的一切都推回原点,甚至推回到某个更不想追溯的时点。秦斌想起一些事,从苏铮的眉眼表情里,读出了一些被他刻意忽略的往事。那些昨晚他根本就忘记的事情!

苏铮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浑圆的臀部裹在真丝裙子里。肉色的桑蚕丝外面是一整幅黑色的藤蔓镂空花纹的蕾丝,服帖的裹着女人的身体,玲珑有致中透着一丝没穿内衣的假象,给人无穷的遐想。

秦斌锁紧眉头,谁让她买这种衣服穿?!

苏铮拿着收拾好的东西,将走未走的时候顿了一笑,咬着下唇一字一顿斟酌着说:“昨晚,对不起。”

嘎?对不起?!

秦斌愣了一下,苏铮像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想也没想的一把拽住:“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自己说这四个字的时候有多咬牙切齿,以至于苏铮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随即昂然看着他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这样!”

“没什么意思?”秦斌忽然很邪恶的笑了,低头蹭着苏铮的额头,而后者在他的钳制之下不能动弹分毫,这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但并不意味着意志的差别,秦斌一会儿就会明白。

一个深长的吻之后,苏铮带着几分喘气抬起头,脸上浮出可疑的晕红。

秦斌抚着苏铮的脸有些得意:“你敢说,没感觉?什么意思都没有?”

苏铮的眼睛亮的吓人,好像淬火重生的宝石,嘭的一声,竟然跳出一朵微笑:“不错,昨晚很享受。谢谢你的服务,如果你需要夜渡资,把你的账号告诉我,回头我给你打过去。”

苏铮学着他邪恶的挑眉,带着几分放浪,“我突然发现,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秦先生,你真是一位好先生。受教了。”

说完,苏铮才发现“先生”这个词放在秦斌身上竟然可以衍生出无穷无尽层层叠叠的解释,多的像是一个巨大的不断繁衍的嘲讽。嘲讽着他们昨夜的荒唐,嘲讽着自己的假道学,嘲讽着她佯装很久的坚强!

苏铮死命的甩开秦斌的手,趁着他愣神的片刻,冲出自己的房间。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对这个男人毫无拒绝。她一定是太贱,才会和在这个别的女人享用过的躯体上寻找欢乐!

苏铮走出门,使劲的擦了擦被秦斌抓过的胳膊。秦斌正好扭头看见,原本愤怒的眼神突然凝住,苏铮说什么?

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

这话……很熟!

秦斌苦笑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结论荒谬的可笑,尤其是从苏铮的嘴里说出来,简直是——不可容忍!

但是,秦斌也记起自己以前的想法,那么的堂皇而顺理成章。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斌看着消失在门口的淡青色影子,突然叹了口气。是他太乐观了,昨夜他只是凑巧当了一把自己前妻的牛郎——而已。

这是苏铮给彼此的定位。

无情,冷漠,理智,和谐。

是她干得出来的。

方博岑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把苏铮对秦斌一事的沉默自动处理成私人不欲外人打扰,在早饭时只字不提。苏铮还担心该如何解释,看对方如此识趣心里也落下一块石头。

秦斌郁闷的发现没有自己的早餐卡,虽然可以交钱就餐,但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苏铮的霉头。一走了之又似乎不合适,在房间里正踱步,进来一个服务员,告诉他,这间房被退了!秦斌以为苏铮至少给自己带点馒头鸡蛋什么的,没想到连照面都没打就一声不吭的走人了。

他赶到前台,发现苏铮和方博岑正并肩往外走。两人身高倒也般配,阳光被晃动的玻璃门搅动,夹着五彩洒落进来,正好笼住那二人。方博岑伸手扶门,微微侧身让苏铮先行。苏铮扬起来,从秦斌的角度,可以从阳光的细微变化里发现苏铮脸部肌肉的移动:那是一个微笑,毫不吝啬的,送给方博岑的微笑。秦斌僵立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冲过去,也不知道即使冲上去可以说些什么?他百分之一百的相信,虽然苏铮不会当面说他是牛郎,但也绝对骂人不带脏字的损的他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