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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310)

“灵根?那不是……”

二老瞠目,不由看向谢蕴昭。

谢蕴昭心中微微震动,迅速思量起背后含义。按理说,方小郎去的是官学,念的是圣人经典,今后该走举荐为官的路……可他刚刚却说,先生让他们测了灵根?

“小郎,你们每个人都测了灵根?如何测的?”

“是带着刀、穿灰色衣衫的人……先生说他们是东海县衙役。”

“先生还说了什么?”

方小郎努力想了想,回答:“说……说灵根是很重要的东西,还说我们之中有人灵根很不错,能去平京里的书院进学,县令都夸奖灵根好的人。”

“县令……东海县的县令,我记得是谢朗。”谢蕴昭沉吟不语。

方大夫插话道:“听说县令老爷任期期满,不日就要回平京就职了。”

“哦……”

方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呀”了一声,扯扯方大夫衣袖,说:“你之前和老吴闲聊时,他是不是说平京近来戒严,不许外来修士入内?那谢仙长现在去平京,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戒严?”谢蕴昭心神一动。师门许多人去过平京,从未提起平京有戒严一事,看来真是最近才有。

又是戒严,又是官方名义搜集凡世有灵根的孩童……师父曾说,近年来世家子出身的修士越来越多。但世家看重血缘,怎么会培养陌生修士出来?

平京里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她的沉默让方家二老有些担忧。方大夫小心问:“谢仙长,这其中……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谢蕴昭回过神,安抚地笑了笑:“也许只是官老爷们想培养一些修士出来。修士比武者身手厉害些,官府这样做也是人之常情。”

“噢……我家小郎没这个福分,还是踏踏实实念书吧。”方大夫自己就是凡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拍拍孙子的背,权作安慰。

他反过来替谢蕴昭担心:“那谢仙长,你还去平京不去?”

“去看看。”谢蕴昭笑了笑,轻描淡写,“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嘛。我又不是去做坏事的,看看而已,平京总不能通缉我吧?”

谢蕴昭出了方宅,又往徐娘子家转了一圈。徐娘子已经成亲,招了个上门的赘婿,日子平淡却也安稳。徐父身体好了后,带着女儿、女婿做各式灯笼,将小店经营得不错。鲁七不是做灯的材料,却擅长跑腿、打听、推销,在店里当了个掌柜,也拿了些股份。

她又去东海县县衙外看了看。门口差役面带煞气,进出的谢家家仆行止端正,却止不住面带喜色,显然最近有好事发生。

她在街上四处走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

更没有人注意到她消失。

与此同时,有一个皮肤焦黄、身材高瘦的年轻人出现在商队的车马附近。他带着把不好不坏的刀,平凡的面孔上有着一点令人讨厌不起来的笑容,眼神很是机灵。

商队的负责人蹲在路边抽旱烟,瞧这小子晃来晃去,也瞧见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那小郎!”负责人是个老油条,哼哼地笑着,自认为看穿了这年轻人的底细,“我瞧你……是来弄路引的吧?”

年轻人面色微变,显然心虚,赔笑道:“什么路引,您开玩笑了……”

“嘿,你这种人我看多了。在哪儿犯了事,路引有问题,想来搞个新的身份吧?”负责人站起身,喷了口烟,走到年轻人跟前,摊开一只厚实粗糙的手掌,“有新鲜的路引,十两银子拿走。”

梁国虽然皇权不彰,各地却都沿用了前朝的户籍制度。每个人都有对应的户籍记录,若要离乡,便要先去登记、取得对应的路引。

这些走南闯北的商队为了省钱,每每都会雇一些有力气、有武技,却囊中羞涩的临时护卫,以“管饭、搭车”为条件,换些安全上的便宜。但商队也怕遇到歹人,因此往往会要求检查同行者的路引。

在外行走,哪有不死人的?每回路上死了人,商队就会悄悄把他们的路引扣下,寻机会卖给那些见不得光的人。

这自然是违法的,不过这世道就这样,能如何?人都死了,不如让他们再赚一份钱。

十两银子是狮子大开口,黑心价。年轻人自然不从,与负责人你来我往地磨了半天,最后不情不愿以六两二钱银子成交。

看他嘟嘟囔囔,负责人更确信这是个犯事不大不小、卖了路引给他也没什么后患的小肥羊。

双方皆大欢喜。

第二天一早,商队栽满货物,缓缓启程。负责人在东海县的春风里哼着小曲,做着大赚特赚的美梦,自觉人生十分成功,至少比那窘迫到来买其他人身份的小歹徒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