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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420)

无论是他还是谢彰,脸色都逐渐变得苍白。

而白玉虎符的双眼,却渐渐染上了血红。

在妖仆衣袖中,白玉虎符的腹部亮起了一朵白莲的虚影。

而高空之中,有不止一个人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谢彰能感觉到生机在飞快离他远去,让他本就衰败的精神变得更加虚弱。

可是,他却露出一丝微笑。

他心想,九郎,你可知道世家的计划已经进行多少年了吗?

远不止一百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而几百年才能出一个修士。

有的种子也要蛰伏上百年,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

王玄能想到的,谢蕴昭也能想到。

她还能想到更多。

谢九和沈佛心密谋半年,无非是为了收拢权力,完成平京大权的平稳过渡。

以蝴蝶玉简搅动风云,引得世家暗中出手;同时以大阵蒙蔽时间,令谢彰等人毫无顾忌地出手,从而将阴谋暴露在修仙界眼中。这样一来,谢九接过大权就是名正言顺。

还能防止修仙者出手干涉平京风云。

修仙界远离凡间世俗,但修仙者又来自凡间世俗;灵石矿脉、灵植草药,还有红尘炼心、天地运势,种种修炼资源、大道感悟也与凡间息息相关。

保不齐就有大能修士出手,令谢九等人的计划功亏一篑。

所以,要完成这个计划,拉拢修仙界的大能修士是必须的。

谢蕴昭仰起头。星河璀璨,永恒不息;星河中的列位修士,也似站立于时光长河之外,淡看人世间风云起落、代代更迭。

“掌门师叔。”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敢问谢九和掌门师叔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才让师叔千里迢迢为他掠阵?”

天上的修士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北斗的掌门。

“阿昭,你误会了。”掌门优哉游哉,“是我得知了世家的种种恶行,深觉不能纵容,又恰好谢家九郎有义愤之心,我便顺水推舟。平京的事便由平京自己解决,我哪里谈得上掠阵?”

“不过是大义所在、人心所向罢了。”

“那么,我的仇呢?”谢蕴昭的声音平静极了,“他是大义所在、民心所向,我亲人冤死的魂魄,这些年里因他而死的无辜的魂魄……又要去向着谁?”

“死人不配谈人心吗?”

掌门身上的鹤氅被夜风吹得微抖。他抬手掠过散落的长发,年轻的容颜没有半分千年的沧桑。

他说:“你说亲人被他害死,可有证据?”

天上地下,无数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是啊,谢彰等人的恶行有蝴蝶玉简为证。

她的仇恨又铭刻在何处?

谢蕴昭看向谢九。那个人身上蒙着一层干净的光,好像从未沾染尘埃与血污。

她依旧很平静:“我能以道心发誓。谢九,你敢发誓么?发誓说我亲人的死与你无关,发誓蝴蝶玉简中的种种恶行与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谢九也看着她。他的目光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

“无关……自然谈不上。”他淡淡说,“泰州谢氏与平京谢氏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故而泰州谢氏横遭意外,我却帮不上忙,当然不能说毫无干系。”

谢蕴昭动也不动。

谢九又道:“家父等人为祸一方,我纵然不齿,可身为人子,我也并未尽到劝谏之责,因此深感惭愧,不敢说无关。”

不敢说无关……

“哦,原来是这样。”

也许是夜风太冷,也许是星月光辉太冷;在这盛夏的满月之夜里,谢蕴昭竟浑身发冷。

却还能笑一声:“这么说,是我误会了嘛。”

她平静至极:“和白莲会勾结、掠夺凡人灵根的是谢彰他们,不是你,是不是?”

谢九说:“不错。”

“你也没有杀死……或者指使谢怀杀死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不是?”

谢九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比月色更澄澈也更平静。

“是。”

上头的北斗掌门轻轻拍手:“看来一切都是误会,这不就解开了?”

谢九身边站着沈佛心。他垂目诵佛,只道一声:“无量寿佛。”

“师妹……”

谢蕴昭回过头,对卫枕流一笑:“你瞧,师兄,原来是我误会了啊。”

剑修微微蹙着眉,眼神担忧。

“这偌大的平京城里没有我的仇人,那些恶贯满盈之辈也已经伏法。至于我么……我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的大好人,掌门师叔,你说对不对?”

“正是如此。回去给你论功行赏,相信冯师弟也会十分高兴。”

北斗掌门本是站在仙鹤背上,现在他却跪坐下来,手里还漫不经心地揉了揉仙鹤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