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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421)

他微笑道:“所以,阿昭,不要做傻事。”

“掌门师叔说笑了,我怎么会做傻事呢?我从来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谢蕴昭笑得更灿烂。

她还站在高高的莲华台上。刚才她登上高台,以为自己即将公示一场丑恶的阴谋,却没想到阴谋背后还是阴谋,而她只是其中一粒小小的棋子。

有人问过棋子是什么感受么?

这座华丽的、充满正大光明之意的莲花高台,忽然变得极度令人厌恶。

她一点不想再站在这里。

于是她往前迈出一步。

五火七禽扇浮在空中,稳稳载着她。

身后一声轰鸣——是师兄拔出龙渊剑,斩断了整座莲华台。

谢蕴昭没有回头。她在飞向地面。

飞向谢怀。

谢怀没有灵根,只是个瘦弱的凡人。从高处看去,月光里的谢怀更加瘦弱得像一只蚂蚁。

谢蕴昭停在谢怀面前。

谢怀有些畏惧地看着她,退后一步。他心口的伤势已经包上白纱布,只微微地渗出暗红的血迹。

“阿兄!”他忍不住说。

谢九自月光中降下,却被卫枕流拦住。

朗朗夜空里,掌门再度发话:“枕流,阿昭。不要做傻事。”

“我不做傻事。我只想问她一些问题。”

谢蕴昭朝谢怀走近。

她走一步,谢怀退一步。

谢蕴昭平静得可怕,而谢怀的神情益发慌乱。

“谢怀……还是你更喜欢被人叫谢妙然?”她说,“你记得自己曾杀过多少人吗?”

谢怀脚下踩到一块破碎的瓦砾,是刚才交手时被打坏的。

他紧紧握着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没杀过人么?”

“没……”

迎着谢蕴昭的目光,谢怀突然吐不出一个字。

他只能求助地看向上方。

但谢九在和卫枕流对峙。一个黑衣肃穆如夜色,一个白衣清朗似昼光。

铮——

太阿剑出,焰光亮起。

光照亮了谢蕴昭的眼睛,也照亮了谢怀苍白的脸。

“我始终记得,七年前有人将我从外祖母的灵堂前生生拖走,嘴上却说平京的亲人要照顾我。他们在路上喝酒说笑,说要是外祖父识相点,就不会有横死的下场。他们说自己是怀少爷的属下。”

剑刃是灼热的,贴在谢怀的脖颈上。

“此后我隐姓埋名,不敢回乡。有几次我在通缉令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和画像,就知道你们在找我。”

谢蕴昭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好似自言自语,也好似冬日雪花缓缓飘落。

但夏天哪里会有雪花?若是六月飞雪,那只能是冤魂的眼泪被怨气凝结成了冰。

“我一直在想,怀少爷是谁,谢怀是谁?谁杀死了我的亲人,为什么我连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剑刃向下,浸出血丝。

谢怀拼命地喘着气,黑黝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在那时的我眼中,你们真是庞然大物。逼得我一路往东,只为求得一线仙缘,才有一点查清真相、让你们血债血偿的可能。”

谢蕴昭笑了笑,叹息了一声,手中的剑光却稳得可怕。

“可即便是现在,在你们眼里我仍然很渺小,是么?渺小如棋子,如沙尘,可以随手利用,再随手丢开。”

半空中的谢九垂首看来。他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就连距离他最近的卫枕流都没有听见。因为他毕竟没有说出来。

谢怀努力挺直了背,咬牙说:“你不敢杀我。”

谢蕴昭看着他。

“为什么?”

谢怀说:“现在如果你杀了我,就打破了仙道盟和平京的默契。你担不起这个责任,除非你想成为北斗的弃徒。”

仿佛是为这句话引证,掌门遥遥说道:“阿昭,够了。冯师弟还在等你回去。”

郭衍也降落些许,诚恳劝说:“谢师侄,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是我北斗新星,也必然是未来的仙道领袖之一。有什么不明了之处,我们容后再议可好?”

这话相当于一个暗示。暗示说,要收拾谢怀之后有的是方法。

谢蕴昭一动不动,忽问:“郭真人,你的沉香阁弟子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做局?”

郭衍沉默片刻:“三十七名弟子,死了七个,剩下的都在。”

谢蕴昭便笑道:“那郭真人还是挺爱惜弟子的。死的那七个是自愿牺牲的么?”

“是新入门的小弟子,还不能够知道这样的计划。”郭衍坦然回答,“但他们从一开始加入就被告知了,绛衣使就是这样的存在。需要人牺牲时,便要牺牲。”

“这么说来,郭真人还很讲信用。”

谢蕴昭再笑一声,问:“好,我信你会让我在之后杀了谢怀。可是,之后我也能杀谢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