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之间(109)

她再次停下来，喝了一口酒。

“小语。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任何妥协，任何付出，只要你是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圆满的恩赐了。”

身边的环境依然喧闹着，吧台忙忙碌碌地出餐斟酒，不远处的桌子上四个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谈论近期最热门的电视剧，隔了一扇玻璃的窗外，行人裹紧了羽绒服匆匆走过。

顾其言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

苏语眸中反射着影影绰绰的火光，那是依然青春，依然向上的光，顾其言看的清清楚楚。那日，苏勃提点过他，苏语也是一个早晚会独立执业的律师，她的才华和能力，会比现在展现的更多更丰富。顾其言知道，苏语总会做出这个决定，而他也欣然接受她的一切决定，他会尽全力保护她的热忱，初心，也会花费一生，给她快乐，美满。

顾其言的话仿佛一股暖流注入苏语心中，她本以为，他会因为自己没有和他事先相商而生气，却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接受了。苏语心底那一点点不确定被打散，彻底放松下来：“其实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不会这么快的感受到这么大的差距，和你一起工作，几乎每一步都让我觉得，我需要变得更好，才能帮助你。”

“你这是在怪我？”

“没有，我只是觉得，一定要好好充电，变得更强。”

顾其言伸手轻轻弹了一下苏语的脸颊：“我再说一次，我不用你为我做任何事，我希望你做什么是因为你想去做，明白吗？你不用考虑我的心情，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你也始终在我身边一样。”

这茫茫大雪盖住了天下所有的不安和躁动，雪夜过后，阳光再起，又是新的一天。

第五十五章

55.

雪霁天青。

顾其言作息规律，一晚热烈过后依然醒的早。他轻轻松开苏语抱着他的手臂，只见她轻声嘟囔了几下，然后紧紧贴着顾其言又睡过去，他见状只好倚靠在床上，看起晨间新闻来。但昨晚苏语喝过酒，又和顾其言“倾心长谈”到深夜，于是早晨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还在贴着身边的男人，沉浸在甜美梦中。

顾其言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接了起来。

“去不去滑冰，去不去滑冰！”谢甜激动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出来，“今天天气太好了，还能顺便看看雪景，去不去！”

顾其言不由自主地把听筒拉远了一些，回答说：“是我。”

对面显然有片刻的迟疑和停顿，顾其言也没等谢甜反应就说：“在哪里滑冰？”

谢甜报了地址，和顾其言约好时间，还贴心地给他发了地图链接，附上小贴士，以减免自己的打扰之罪。

苏语隐约听见身边的人说话，醒了。她重新抱上顾其言，用刚刚睡醒不甚清晰的声音问：“谁呀？”

“醒了？”男人轻轻撩开她睡得有些乱的头发，露出她的脸庞，“是谢甜，约我们去滑冰。”

“滑冰？滑什么冰？”苏语显然还没有完全睡醒，无法定位到这个滑冰的意思。顾其言把谢甜的话转述给她，一下子，苏语就从床上坐起来：“去去去，当然去。”

女生整理自己程序多，休息日苏语更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等顾其言烤好吐司，煎好蛋的时候，苏语才出来到餐厅，拿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顾其言边涂果酱边说：“我刚才联系过小全父母了，今天去接他一起滑冰吧。”

苏语当然点头同意：“有一阵子没见，真的有些想他了呢。”

桐市城北的人工湖已经结冰，湖边开始售卖起简易的滑冰设备，小雪橇和电动的玩具狗拉车。顾其言和苏语接上小全到的时候，谢甜和欧阳刚好给大家租好设备。

苏语和谢甜从小玩到大，许多喜好品味都很相似，但是运动这件事却不同。苏语喜欢大开大合的户外运动，滑雪，徒步；但是谢甜却擅长技巧类运动，滑冰，乒乓球。谢甜会壮着胆子耐着性子陪苏语去爬山去攀岩，苏语也会尝试去学习一些球类技巧，久而久之，技术上两个人都玩得不错。但是滑冰除外，苏语怎么都学不会，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今年再战，我一定会进步的！”苏语换好冰鞋，给自己打油打气。

毫不令人意外，她又是全场滑得最差的。

谢甜自然不必说，几乎是花滑水平。欧阳被谢甜训练的，也算是滑得流畅。顾其言运动能力一向很强，苏语看不出他之前是否接触过，但是滑得也很自如。至于小全，苏语只能用小孩子重心低来说服自己，他不怕摔，摔了又站起来，没一会就能甩开顾其言自己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