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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风流之褚太后(6)

作者: 春衫袖冷 阅读记录

司马岳也微微一笑,执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正在此时,书房外有仆役来报,“夫人,褚府来人,说褚氏女郎来不了了,但特别送来了夫人上次爱吃的点心。”

“是吗?”卫夫人笑了,道:“呈上来。”

司马岳脸上微有失望之色,放在膝上的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几下自己的膝盖。

漆盒呈了上来,卫夫人打开漆盒,只见里面三横三纵,整整齐齐地放着九枚精致的枣蒸饼。卫夫人不由笑道:“还真是有些饿了。”说着,便拈起一枚蒸饼,放入口中,蒸饼暄软,红枣香甜,正好可以抵消些许茶汤的苦涩。

“这蒸饼味道甚好,殿下也尝尝。”

司马岳也不客气,拈起一枚蒸饼,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了下去,点头道:“果然甚好。”他又饮了口茶,忽然转头问仆役道:“你可知道,褚氏女郎为何来不了了?”

卫夫人的眼光掠过他白皙的面庞,六十五岁的老妇人,在世上历经生死别离,酸甜苦辣,目光足以洞察世事,司马岳只觉得自己的心事被她看穿,面颊上不由浮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卫夫人不禁垂眸微笑。

只听仆役答道:“据说碰到了流民拦路。”

司马岳的手一抖,道:“她……还好吧?”

“听说有位壮士救了她,已经回府了。”

司马岳这才放了心,喃喃道:“这就好,这就好。这些流民……”他平时只是醉心书法,对政务并不关心,此时却觉得流民着实可恨,道:“这些流民都堆在建康,成何体统?朝廷还是要赶快安置他们才好。”

他又拿起一枚枣蒸饼,慢慢地吃了,道:“夫人,既然褚氏女郎今日不来,小王也便先告辞了。只是……只是这张书贴,可否让我带回?”

他指的是放置在几案边的一张手书,字迹秀美清穆,颇有卫夫人的神韵,但转折之间,笔法还显青涩,正是褚蒜子的习作。

卫夫人抿嘴一笑,“自然可以。”

司马岳的车驾出了乌衣巷,过了朱雀桥,沿着青溪北上,向他在青溪东面的别墅缓缓行去。他凝视着手中的书帖,看着那秀美的字迹,忽然心念一动,敲了敲车壁。

只听车夫恭谨问道:“王爷?”

司马岳张了张口,又犹豫了。他有种冲动,想去拜访褚裒,褚府亦坐落在青溪以东,离自己的别墅并不远,但又觉得冒昧。他沉吟片刻,道:“入宫吧。”

车夫应了一声,转而向北,从宣阳门入了宫城。这座宫殿乃是新建,原先的宫殿在苏峻之乱中,被叛军焚毁。

木屐敲在青石板铺成的路上,发出咯咯的脆响,司马岳直奔御书房,他知道,皇兄司马衍勤于政事,不上朝的时候,常在书房处理政务,正行走间,却听有人招呼道:“奴婢见过王爷。”

司马岳止住脚步,定睛一看,认得是在皇兄身边服侍的常内侍,便点了点头,道:“皇兄可在书房?”

“禀王爷,陛下正在书房。”

司马岳点了点头,进了书房,行了礼。当朝皇帝司马衍这才从书案上抬起头来,诧异道:“二弟,你怎么来了?”他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比司马岳仅仅大了一岁,面容与司马岳有几分相似,皮肤白皙,轮廓也较常人稍深,看上去十分清瘦。

他两人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幼年时又都受苏峻叛乱之苦,兄弟感情比之常人更深。司马衍这么问,不过是司马岳一向闲云野鹤,并不热衷政事,因此也很少来御书房找他。

司马岳见他脸上颇有忧色,便上前两步道:“皇兄,可是有事忧心?”

司马衍叹了口气,道:“你看看大舅的来信。真是让朕头疼。”说完,便将手中书信递给弟弟。

司马岳接过书信,认得是大舅庾亮的亲笔,匆匆浏览完毕,庾亮在信中劝谏皇兄,要提防司徒王导,不可对其太过亲近、信任,要慢慢从其手中夺过大权,等等。

只听司马衍叹道:“大舅怎么就不消停呢?朕已经封他为都督江、荆、豫、益、梁、雍六州诸军事,兼领江、荆、豫三州刺史,他自己提出出镇武昌,朕也答允了,何必还对王司徒步步紧逼?”

当今司徒王导,正是东晋第一世家琅琊王氏的家主,也是东晋当之无愧的元老。当年,晋元帝司马睿南渡,王导辅佐在侧,南渡之后,王导放下身段,拜访吴地本地士族顾氏、贺氏,甚至学习吴语,调和南渡北方士族与吴地本地士族的关系,才让司马睿政权在江东立稳了脚跟。东晋政权的创立与稳定,王导功不可没,奠定了所谓的“王与马,共天下”的政治格局。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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