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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圈(22)+番外

兰儿……相爷在心中呼唤已逝爱妻……难道这是你给我的提示吗,你喜欢百合,他就捧着百合,你肘间有痣,他肘间也有……从前你曾笑谈说,你死之后,肘间与你有相同标志的人,便是你的转世……

可这个黑小子,口味太重了吧……相爷回头看了一眼朱富,心中那叫一个惆怅啊……

一场兴师动众的兵临城下,最后竟然这般消无声息的平息了。没有流血,没有牺牲……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平息了。

老相爷百感交集,愁肠满肚,翻身上马,策鞭而去,八百精兵紧随其后,呼啸而过。

玉卿看向朱富,难以置信发生在这位驸马爷身上的奇迹。

“玉卿,媳妇醒了没?”

朱富浑然不觉先前的场面有多惊险,接过玉卿手中的小奶狗,笑容满面的问道。

玉卿嘴角微抽,深情凝望驸马爷,千万只草泥马在胸口奔腾,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不知。”

“哦。那我去房门外蹲着好了。”朱富捧着花朵,抱着小奶狗在众人敬佩震惊的目光中穿行而过。

公主府的摘星楼上,一道纤瘦的身影端立其上。

池南俯瞰楼下,将先前公主府门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丞相的异状,朱富的行为,每一个画面都深深映入她深邃幽黑的双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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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来到他们住的院子时,便看见媳妇站在院中的凉亭外,双手拢入袖中,面色阴沉凝重,原本以为还有一些缓冲时间的朱富登时绷紧了神经,垂头看了看手中的小奶狗,与它水汪汪的黑眼珠子对视良久,不知道该不该发出声音提醒一下媳妇,正犹豫之际,小奶狗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成功的为朱富解决了这个难题。

池南回过头来,看着朱富,眼下依旧乌青,脸色苍白,朱富看了心疼极了,立刻冲至媳妇面前,紧张道:

“怎么不多睡会儿?”

池南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一双仿佛浸透着其他深意的眸子盯着朱富,似要看透他灵魂般锐利。

朱富被看的有些心虚,在他的印象中,媳妇的这种冷漠的眼神只是在对外人时才表现的,对他从来都是沉静如水,波澜不惊,充满了信任的。

难道是他昨晚的行为太过,使得媳妇终于对他产生反感了?

“媳妇,我……昨晚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喝酒了,一滴都不沾,呃,不是,是一滴都不闻,好不好?”

朱富将小奶狗放在地上,忐忑的抓住媳妇冰凉的柔荑,忧心忡忡的保证道。

池南盯着焦急的朱富,好久之后,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朱富问道:

“朱富,你……爱我么?”

没想到媳妇开口第一句话是问这个,朱富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花朵交到媳妇手中,坚定的说:“爱!”

“你爱我哪里?有多爱?”池南捧着花束,神色有些怔怔的,丝毫不复平日里的精明霸道,果敢决断。

朱富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媳妇会突然跟他讨论这么深刻的问题,但既然媳妇问了,他就一定要好好回答,只听他道:

“爱你……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就是很爱很爱。”朱富有些挫败,明明想好好回答,说一些让媳妇感动的话,可最后却也只是说出了这几句没有意义的话。

今日的池南仿佛有些多愁善感,只见她将鼻端凑至百合上方轻嗅,心里有好些话想问,却都无从下口,思虑良久后,才又问了句:

“那……我身上有你不喜欢的缺点吗?”

朱富觉得媳妇就是媳妇,先前那个‘爱哪里’的问题太过深奥,他怎么想也想不通透,但是,若说到媳妇的缺点,他只在脑中稍稍概括下,便文思泉涌:

“呃……你太冷漠,没有同情心,上回有个小乞丐,那么可怜爬到肉摊前你都不去扶一下他。”

“你不相信别人,害怕被骗,有时候很自大,不喜欢说话,但一开口就有点尖酸刻薄。”

“还有在我做选择的时候你总是用眼神逼我,从来不关心我在想什么。”

“还有你睡觉不安分,老是踢我,抢我被子。”

“还有你煮的饭很难吃,没有花样,老是浪费粮食,还不肯我喂狗,不过我偷偷去喂过,你煮的饭菜,隔壁的旺财都不爱吃。”

“还有你……”

池南额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道:

“你……够……了……吧……”

媳妇的口气听上去特别阴森恐怖,让朱富猛然察觉,他竟然不知不觉说了媳妇这么多缺点,他想全部收回,却覆水难收。

看着媳妇比之早晨还要阴寒的脸色,朱富悔不当初,只觉得脸上被甩了一脸芳香之后,媳妇拉着脸,提着裙摆,怒气汹汹的冲回了房间,‘磅’一声,重重将门合上。

这算是——误会升级?朱富欲哭无泪,有些委屈……是你让我说的……

凉风骤起的院子里,一人一狗,满地残花,朱富将身子缩成一团,有些挫败的戳着呜呜直叫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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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丞相一路感伤,回到了丞相府。

浑浑噩噩的走过大门,踩过石阶,还未从怀念夫人的落寞情绪中走出,经过儿子房门外,大夫正在为其接骨,儿子嚎叫的声音将老相爷悬于九霄的魂魄拉了回来。

他……怎么回来了?不是带兵去兴师问罪的吗?

啊,对了,是那个黑小子,黑小子手里捧着兰儿最爱的花,长着兰儿的痣,所以,他……他……他怎么会是兰儿的转世呢?

简直是无稽之谈!他竟然昏头到这种地步……百里老相爷吹胡子瞪眼,猛地朝旁边一拍,只听下人们惊叫:

“呀,相爷撞墙啦。”

☆、22 驸马争辩

接下来的几日,公主府内异常平静。

公主依旧繁忙,驸马仍很狗腿。每日公主一出房门,便看见驸马鞍前马后,跟进跟出,恨不得化身成为纸片人,时时刻刻紧贴着公主才好。

所有人都看得出,驸马在对公主献殷勤,但有的人适合,会把殷勤献得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有一些人,却天生不会献殷勤,他总会将一件好事搞砸,让被献殷勤者拂袖而去,比如说:驸马爷。

怕公主热,驸马会沿路为其扇扇,但十有□都会碰到公主刚盘好的时新发髻;怕公主渴,驸马会主动倒茶,却躲不开冥冥注定,要么打翻,要么绊倒,然后将茶水泼洒在公主身上,袖上,裙摆上;

如此种种,毫无意外的构成了公主脸色的越发阴寒。公主府的下人们都在猜测,公主与驸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开盘押注,有的赌驸马撑不过一个月,会被踢走;有的赌公主撑不过一个月,会把驸马踢走。

而最近池南也确实很烦,不仅仅是因为朱富的事情,还有朝堂中林林总总的都有一些大事发生,但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百里丞相。

不知道她与丞相之间相互制衡的平衡何时被打破了,从前的她与丞相,便是河水与井水,互不相犯,尽管有时政见不和,但却从未有过台面上的争执,但这两日,百里丞相却像是吃了火药般,事事都与她作对,让她为难,紧跟着一帮老臣也紧随其后唱反调,弄得整个军机处乌烟瘴气,两方大臣泾渭分明,俨然形成了两大帮派,一言不合便据理力争,大打出手的事也发生过两回了。

池南坐在高案内,纤手扶额,被两边大臣吵得头疼。转头看了眼百里丞相,悠闲自在的坐在一旁喝茶,仿佛很享受眼前如菜市场般的喧闹。

见池南看向自己,百里丞相刻意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昂的模样跟他位高权重的身份完全不符,在池南看来,他就跟街边无赖没什么两样。

她思来想去,百里丞相会突然对政事这般‘关心’,其最大的原因莫过于她家朱富打了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一事,但事情既然过去了这些天,而且他自己还亲自上门寻过晦气,她都没有对他陈兵列阵的嚣张做法提出抗议,池南实在搞不懂这个老头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在这里跟她耍横,摆平不了朱富,就事事针对她?太不要脸了吧。

“公主!”

一位言官的骤然呼唤拉回了池南的失神,冷眉一掀,却听他道:“虽说四驸马与四公主吵架乃皇家家事,但四驸马乃胡国王子,如今冒然回国,胡国国君定会为此与我朝计较,家事便上升为国事,臣以为,必须重视方可。”

这位言官语毕,便听另一帮的大臣立刻反驳道:

“张大人此言差矣,四驸马虽为胡国王子,但已然入赘我朝,便是我朝驸马,与公主一言不合便回了娘家,成何体统?他胡国国君又能以何名义与我朝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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